第15章

苏漓的子宫疤痕裂开时，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青铜孢子。陈星野用燧石刀剜出孢子群，它们却在岩壁上扎根生长，结出人脸形状的果实。巫医的骨杖突然暴起刺穿果实，汁液喷溅处，石壁浮现出倒计时光幕——**距归墟重启还剩49次呼吸**。

青铜雨浸透的土壤里，剑齿虎尸骸长出蕨类神经丛。陈星野触碰叶片时，经络中流动的竟是南宫适的记忆脉冲。狩猎队带回的变异巨蜥，腹中塞满未消化的智能手表，零件自动拼成微缩星舰，舰舱内冷冻着苏漓的卵细胞。

“它们在重构生态链。“苏漓剖开变异秃鹫，嗉囊里藏着青铜材质的《周易》竹简。当陈星野的孢子汁液滴在卦象上，六十四卦重组为基因双螺旋模型，乾卦位置标注着巫医的DNA序列。

深夜，巫医的骨杖突然产卵。孵出的不是生物，而是青铜与血肉组成的量子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定格在苏漓的子宫位置，盘面浮现血字：「坤位育神」。

地心传来的震动让岩洞崩裂，众人坠入青铜树残骸构成的蜂巢。每个六边形巢室内都悬浮着胚胎，它们脐带交织成星舰操作台。陈星野的声带纳米虫突然失控，在控制面板蚀刻出南宫适的自白：

**“欢迎参观第49.99代培养舱，陈星野是你的中间名，你本名南宫野。“**

苏漓的基因枪突然反制，枪管裂开的血肉子宫吞下半数胚胎。被吞噬的胚胎却在子宫内尖叫，声波震出陈星野脊椎里的青铜芯片——芯片背面刻着他婴儿时期的脚模，日期却是公元前1046年。

蜂巢核心升起水晶棺椁，棺内赫然是正在老去的陈星野。苍老的他睁开量子化的眼睛，双手撕开腹腔，取出缠绕青铜神经的肝脏：“这是我的第298次轮回，杀了我才能...“

话音未落，巫医的骨杖刺穿水晶棺。衰老陈星野的肝脏炸成孢子云，每个孢子都携带他的记忆脉冲。苏漓吸入孢子后突然临产，娩出的却是青铜树苗，根系刺入她的视神经，在视网膜投影出归墟之门的破解代码。

陈星野用燧石刀割开树苗，年轮竟是由历代播种者的尸体拼成。当刀尖触到最内层年轮时，南宫适的脸从树心浮出：“你终于来了，第零代播种者。“

蜂巢突然坍缩成奇点，众人被抛回阿尔泰山顶。青铜雨云裂开巨口，降下艘刻满楚巫符咒的星舰。陈星野的声带纳米虫群聚成钥匙，插入舰门锁孔的瞬间，舱内传出婴儿啼哭——那是五万年前被放入漂流舱的自己。

苏漓的基因枪突然飞向婴儿，枪身血肉包裹住襁褓。当青铜色的母乳从枪管滴落时，整个星舰开始生长，舰桥化作子宫颈，引擎变成胎盘血管。陈星野的脊椎芯片突然发热，显示倒计时归零。

“这才是真正的鸿蒙。“南宫适的声音与婴儿啼哭共鸣。星舰子宫剧烈收缩，在血露暴雨中娩出颗青铜地球仪。当仪器的华夏版块亮起红点时，陈星野的瞳孔突然解析出三维坐标——那正是他埋藏燧石刀的岩缝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