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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章:宁家批斗大会
“一拜,请老祖显圣!”
“二拜,请老祖显威!”
“礼成!请出戒神尺!”
宁府宅院内,演武场上,大大小小男女老少,朝着正堂里椅子上的一块布满铁锈的骨头,行着跪拜之礼,众人声势浩大,宛若雷鸣,他们的头低了下去,脸朝着青石地面,露出恐惧的神色,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殊不知今天是两个孩子的批斗大会,宁家最忌讳后辈混时度日怠慢修炼。于是族长就会请出老祖戒神尺对其惩戒,当然武气大陆各个大族都是如此。
这戒神尺可不一般据说是武神的骨头炼制而成,具有开山裂石的威力。
声音渐渐消逝,演武场上一片沉寂,气氛略显压抑,只是听见两个稚嫩的声音,从侧堂传了出来。
“哥,怎么办啊,今天可要挨下不少尺子!”
宁野看着年幼无知的弟弟宁江,眼中的几分宠溺都快溢出眼外,他轻抚着弟弟的头,笑着说了起来。
“我的傻弟弟,有哥哥在呢,父亲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好的,哥哥……”
宁江听了哥哥的话,低着脑袋,屁颠屁颠的跟在宁野的身后。
宁野看起来有十六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秀气的长发,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袖口上裱着龙纹锦缎,当他露出白净的手腕,再配上他那俊气的脸庞,整个人看起十分的精神,而同样的服饰,而弟弟却显得有些可爱,因为宁江有个圆圆的脑袋,个子矮矮的,还有一张白里透着红的脸,整个人当然显得有些单纯,而且宁江只有八岁。
他们嬉戏着打闹着,因为侧堂离正堂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所以他们全然不顾演武场上所有的族人。
“哥哥,你来打我啊,打不着打不着,气你哇哇嚎!”
宁江在前面边走边跳着,宁野则看着年幼的弟弟,乐的笑嘻嘻。
“弟弟,小心点,别摔了!”
宁江在前面走着,宁野在后面跟着,殊不知这一切被父亲看到了眼里。
宁武神站在正堂前,面对着宁家所有族人,老脸感觉无处安放,顿时将脸用黑色袖口盖了盖。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武神严厉的目光朝着两个儿子,一扫而过,这时族人的目光也随他而至,见他们许久未到,顿时气上心头。
“你们给我滚过来!”
宁武神一声大喝,两兄弟瞬间安静下来,宁武神虽然受了暗伤不再是武神,但是武神的威严依旧还在,他们听到父亲的叫喊,只好低着脑袋,着急忙慌的朝着宁武神走来。
宁武神拿着戒神尺,那尺长七寸,似是一条脊骨,上满布满锈迹,但是金光闪闪,自带不可磨灭的武道意志。
宁武神看着手中的尺,右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再次看着自己的两个年幼的儿子,老泪瞬间迸射出来。
他的声音哽咽着,他的眼睛朝着族人一扫而过,挥动着尺子,朝着儿子们走去。
宁江看见父亲走来,身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许,而宁野却将弟弟护在身后。
“你们给我过来!”
父亲的声音逐渐变得粗犷,嗓音也变得嘶哑,见到眼前一幕,一个白衣白发扫地老者,一下子跪倒在宁武神面前,他那爬满皱纹的手紧紧抱着宁武神的腿。
“族长,您收手吧,他们还是个孩子!”
宁福是宁府的老人,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者,虽然只有武师境,但是府里人都亲切的叫他福伯。
宁武神看着宁福,眼睛瞪的溜圆,并且对着他大声说道:“福伯,您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您别跟着他们胡闹行吗?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宁福看着宁武神的眼神,顿时咽了一下口水,出于对戒神尺的畏惧,只好松开了双手。
福伯走到了人群中,宁武神将两个儿子一把拽到了演武场中心的位置,宁野的手腕也被拽的生疼,他忍着只是紧紧咬着牙关。
他们跪在地上面向正堂,像是受训的犯人。宁武神围绕着他们,并且时刻打量着,嘴里喋喋不休。
“宁野,宁江,你们是我宁家儿郎,更是我的儿子,你们理应好好修炼,早日进入武神宫去修行,再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嬉戏玩闹!”
宁江看了宁野身上一眼,这时一坨鸟粪掉了下来,正好掉到宁野头上。
“哥哥,你的头上有鸟屎,哈哈哈哈……”
宁野瞬间被宁江的这一举动吓得魂不守舍,他立马用手捂住宁江的嘴,因为按照父亲的秉性,他最忌讳严肃的场合大笑,之前就有族人被打过。
果不其然父亲手中的尺子,径直朝着宁江的后背,打了上去,随后可见一条深深的红色尺印,渗透的青色长衫,宁江立马晕了过去,宁野当即被吓了一跳。
“弟弟,弟弟!”
宁野轻轻晃动着宁江的身体,察觉到弟弟还有气息,只是没有反应,于是他感到十分气恼,他紧紧握住拳头,跪在地上,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族人依旧跪在地上。
宁野守在宁江身边没有离去,可眼角的泪水,却流了出来。
可父亲却狠下心来,一尺尺朝着他们挥去,宁野将宁江护在身下,用后背承受着尺子带来的重击。
父亲看着他们,内心深处都忍不住疼痛他用左手紧紧捂着心口,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打了足足九尺,每一尺他都会疼一下,此时宁野也昏死过去。
宁野的后背也被打的皮绽肉开,血淋淋的看着很是吓人,足足九尺换做常人早就死透了,可宁野只是昏死,这可以说是个奇迹。
宁武神看着两个儿子,头也没回便离开了,心中却是心疼不已。族人也随即离去。
只有福伯将两个人扛在肩上带回屋内,虽然福伯看起来有六七十岁左右已经年过花甲,但是武师境是一般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力气比同龄人大上三倍,身手也比一般人敏捷,扛起二人绰绰有余。
福伯看着肩上的二人,唏嘘一声道:“你们这是何必呢?唉!”
福伯的住处离演武场不远,在它的正西方,一个红瓦木墙的屋子就是福伯的住处。
远看生机勃勃,近看则朴实无华,里面只有一张木床,木桌,还有四把胡乱摆放的竹椅,三把已落满灰尘,灶台里的火还在熊熊燃烧,这时屋子里传来一股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