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中飞人
只见一个男人正死死的抱着白航的大腿，脸上全是鼻涕和泪水。他一边使劲的抱着白航的脚，一边扛着白航的踢击哭喊道“大哥行行好，不要踢我下去”
“松手！你他妈要把老子裤子扯掉了！“白航的怒吼声在百米高空回荡。他的双腿在半空中疯狂踢蹬，布料撕裂声随着夜风飘散——那条战术长裤从裤脚一直裂到大腿根，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平角内裤。
男人像树袋熊般死死抱住白航的左腿，鼻涕眼泪糊满了对方的小腿：“大哥！我女儿在威海第三幼儿园！她才三岁啊！“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白航的皮肉，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无人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高度正在缓缓下降。白航低头看了眼下方蠕动的尸群，又瞥见自己随风飘扬的破裤腿，突然笑出了声：“操！老子的限量版迷彩裤！“他一把揪住男人的后衣领，“再往上爬半米，否则我把你扔下去喂丧尸！“
男人手忙脚乱地攀着白航的身体往上蹭，无人机猛地向下一沉。两人同时僵住，白航甚至能听见连接窗帘的金属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大、大哥...“男人结结巴巴地开口，突然发现白航正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自己还抓在他内裤边缘的手。
“信不信我现在就松手？“白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男人立刻缩回手，转而死死抓住窗帘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夜风卷着远处的黑烟掠过两人身边。白航突然发现男人的右小腿有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顺着脚踝滴落。他瞳孔骤缩：“你被咬了？“
“玻璃划的！真是玻璃！“男人慌乱地卷起裤腿，“你看伤口是整齐的！“他声音突然哽咽，“我女儿叫小雨，穿粉色兔子卫衣...万一我...“
“闭嘴！“白航粗暴地打断他，看了一眼那整齐的伤口，视线重新移回到手机上。看着手机上的实时地图，调整了无人机航向。
航行了一段时间后，WH市的轮廓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夕阳将两人摇晃的身影拉得很长。
男人突然发现白航把主控遥控器塞到了自己手里。“握紧，红键是上升。“白航正用撕下的裤腿包扎他流血的小腿，“要是你敢手抖...“
“谢谢！谢谢大哥！“男人忙不迭点头，却在接过遥控器时突然僵住——白航的腰间，赫然露出一道有些淡去的红唇印记。
另一边……
“WH市？“老鹰的手指在轻机枪的扳机上微微收紧，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铁锤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横在路中间的公交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丧尸爆发后刚建立的军事管制区。老周带着工程连用预制构件搭起了围墙，现在收容了大概两千幸存者。“
后座传来窸窣的动静。小女孩正趴在车窗边，脏兮兮的小脸紧贴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升起的黑烟。
“小鬼，系好安全带。“老鹰转头提醒，突然注意到她右腿裤管上的暗色污渍。他伸手一摸，松了口气：“只是泥巴。“
铁锤从后视镜瞥了一眼：“算你走运。昨天东区收容所送来个被咬的，还没等医生赶到就...“他突然住口，看了眼小女孩。
“变异过程有多快？“老鹰压低声音问道。
“看伤口位置。“铁锤调整着车载无线电，“四肢被咬大概有6-8小时窗口期。但要是被直接咬到动脉...“通讯器突然传来电流杂音，他烦躁地拍了两下，“该死，又受陨石辐射干扰。“
小女孩突然转过身：“叔叔，WH市有幼儿园吗？我妈妈是老师...“
车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铁锤清了清嗓子：“当然有，小鬼。第三生活区有专门的教育中心，还有...“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话。
“注意！前方路口！“通讯器里传出刺耳的警告。铁锤猛踩油门，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十字路口。老鹰看见左侧街道涌出黑压压的尸群，最前排的丧尸已经扑到了他们车头前。
“坐稳了！“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中，老鹰死死按住小女孩的肩膀。挡风玻璃上炸开的血花间，他看见车队末尾那辆越野车正在燃烧瓶的火光中穿行。
“B组报告伤亡情况！“铁锤对着通讯器大吼。
“牺牲两人，轻伤三人。“杂音中传来回复，“弹药消耗60%，请求补给。“
铁锤咒骂着拍打方向盘：“告诉后勤处，我们要优先补充7.62mm弹药和医疗包。另外...“他看了眼油表，“再准备四桶汽油。“
小女孩怯生生地举手：“那个...WH市有冰淇淋吗？“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老鹰突然笑出声：“肯定有。军事管制区分为五个区域，第一区是指挥中心，第二区是军营，第三区就是你们住的地方，有超市、医院和...“
“还有电影院。“铁锤接话，脸上的刀疤随着笑容扭曲，“虽然现在放的都特么是防疫宣传片。“
远处的地平线上，WH市的轮廓渐渐清晰。老鹰调整望远镜，看见十五米高的混凝土围墙上，哨塔的探照灯正在规律扫射。更引人注目的是城墙上方若隐若现的蓝色光幕，像一道半透明的穹顶笼罩着整个管制区。
“那个防护罩...“
“科研部的'天穹'系统。“铁锤的语气突然严肃，“用的大量的电力做能量源。不过...“他压低声音，“每天要消耗一个市的耗电消耗。“
通讯器突然响起：“C区哨卡呼叫车队，请通报人员编制及载货情况。“
铁锤抓起对讲机：“猎鹰小队返回，现有作战人员22人，平民1人。携带四箱医疗物资和两吨食品。“
“收到。请从C3通道入城，所有人员需接受48小时隔离观察。“
小女孩不安地拽了拽老鹰的袖子：“隔离是什么呀？“
“就是先去一个特别干净的房间做体检。“老鹰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医生确认我们都没受伤，就能去领冰淇淋了。“
越野车缓缓驶向钢铁城墙下的闸门。老鹰注意到墙根处密集的弹坑和焦黑痕迹，显然这里经历过惨烈的攻防战。当闸门缓缓升起时，他看见通道两侧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蓝底白字的识别牌。
“记住编号规则。“铁锤低声说，“蓝色是军人，白色是平民，红色是...“他的目光扫过小女孩，突然改口，“第三区的食堂每周二供应巧克力冰淇淋。“
“咦，那是什么？”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像远处的天空，有些疑惑道。
看着士兵目光的方向，老鹰也看向士兵目光都方向。
“那是什么”看见空中的一个隐约的黑点，老鹰也产生了相同的疑问。
闻言，小队成员的视野也都投了过去。
“好像是两个人……”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空中的黑点也慢慢清晰起来，白航二人逐渐映入眼帘
“怎么拿着探照灯找我们啊！“白航猛地拽紧窗帘绳，无人机因为突然的动作剧烈摇晃。下方城墙上，至少有五支探照灯同时锁定了他们。
男人死死抱住白航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他们会开枪吗？“
“闭嘴！“白航咬牙调整着遥控器，无人机突然一个俯冲。男人的尖叫声中，他们擦着城墙边缘掠过，强风把白航残破的裤腿吹得猎猎作响。
城墙上的士兵们显然被这出其不意的动作惊到了。老鹰的望远镜里，那个挂在无人机下方、穿着碎成布条裤子的年轻人正对着城墙比中指。
“这他妈...“铁锤的枪口慢慢垂下，“是活人？“
小女孩踮起脚尖：“那个叔叔的裤裤破掉了！“
白航此刻正经历着人生最荒诞的时刻——他悬在五十米高空，裤子几乎全毁，腰间还挂着个哭哭啼啼的陌生男人。更糟的是，无人机的电量警报开始闪烁。
“听着，“他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等会落地时，你他妈要是敢——“
“发现不明飞行物！“城墙上的喇叭突然炸响，“立即降落接受检查！重复，立即——“
白航猛地按下俯冲键。无人机像喝醉的蜜蜂般划出诡异弧线，在士兵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歪歪斜斜地栽进了第三生活区的绿化带。
“呕...“男人趴在灌木丛里干呕。白航踉跄着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扯了片芭蕉叶围在腰间。他抬头看见十几个枪口正对着自己。
老鹰的轻机枪抵在白航额头：“姓名？感染情况？“
“你先给条裤子！“白航急忙双手抱头，避开枪管。
但随着白航手的挪开，芭蕉叶随着动作滑落半截。小女孩立刻被铁锤捂住眼睛。
“叔叔羞羞！“
混乱中，男人突然扑向老鹰：“长官！我女儿在第三幼儿园！她穿粉色——“
“安静！“铁锤一个擒拿把他按在地上，“所有新来者都要经过48小时隔离！“
白航趁机捡起芭蕉叶，突然感觉后颈一凉。老鹰的枪管顶在他脊椎上：“你腰上的咬痕，解释一下。“
“那是口红印！三天前约拍的模特亲的！“白航怒吼，“老子要是被咬了还能站在这跟你吵？！“
铁锤突然凑近观察，刀疤脸上露出古怪表情：“等等...你是那个拍私房照的摄影师？我在微博刷到过你。“
现场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小女孩从指缝里偷看：“这个叔叔是明星吗？“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铁锤憋着笑松开男人，转头对老鹰说，“错不了，这脾气和微博上喷粉丝时一模一样。“
听到二人的对话，白航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受起来，像是生吞了只苍蝇。但就在这时，城墙上的警报突然响起：
“注意！D区围墙发现丧尸汇集！重复，D区——“
爆炸声淹没了后续通告，铁锤带领着小队的队员快速前往D区，草坪上只剩老鹰和两名身穿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老鹰一把拽起白航：“会用枪吗？“
“会操控无人机。“白航扯紧芭蕉叶，“有装备的话...“
十分钟后，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女式碎花睡裤的白航，正操纵着重新充电的无人机升空。铁锤看着监控画面吹了声口哨：“这小子有两下子。“
屏幕上，无人机精准地将燃烧瓶投进尸群。火焰中，一个比其他丧尸高大两倍的身影正在咆哮。
“目标锁定。“似乎是想到了再酒店那担惊受怕的日子，白航嘴角勾起狠厉的弧度，“送你个见面礼。“
只见随着无人机的一个空翻，链接在无人机上的燃烧瓶因无人机翻滚而掉落。
冲天火光燃起，燃烧瓶掉落的位置，丧尸被大火烧的嗷嗷惨叫，身上不断冒出一股烟雾。
围观的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无人机的飞行十分丝滑，对丧尸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看见白航那出色的无人机驾驶技术，以及那十分优良的无人机，老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小子有考虑加入我们狼锤小队吗”老鹰十分自来熟的搭着白航的肩膀。
“狼锤小队？什么意思”白航收起落地的无人机，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鹰。
“是这样的……”
老鹰把据点的大致情况和和构架给白航简单的讲了一遍，白航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震惊。
“这么严峻吗”白航的脸色有些泛白，老鹰刚刚所说的情况比他的想象要糟糕许多，自己就算有系统那不也得要发育时间吗。
“行，我加入”白航思忖了一番后，便答应了老鹰的邀约。
闻言，老鹰将一把沙鹰扔给他：“虽然你的裤子很他妈碍眼，但你确实是有点能耐的。“
白航接过枪仔细查看起来，手枪上那细腻的纹路配色上银白色的枪身，给人一种有些优雅的感觉。但那黑洞洞的枪口却给了白航十足的安全感。
“等我把这枪强化了，在这乱世中也多了一些自保之力了。”白航思绪翻涌，想着丧尸被自己一枪打爆的场面，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正当白航在幻想时，耳边传来了一阵争执声，转头看去发现和自己一起的男人正被医护人员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