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章 对付贼寇,无需将武德
翌日凉早,花荣家中。
马蹄声停,一鹰目青年急步进屋。
“韩先生,有异况。”
片刻,厅中。
花荣驱走前来帮忙脱衣的娘子,见韩安隔壁坐着在答题的小丫头,僵硬暗示笑了几声。
“不用管她,花兄但说无妨。”
花荣闻言,整理昨日之事,方语。
“昨日应慕容复召见,以为是要叙职,谁知竟要把我调配去登州,看他那不屑姿态,似乎暗藏玄机。”
“花兄有所不知,杨兄昨日在阳明村救下我衣坊的女工,一怒之下杀了狱卒,并将此事嫁祸给二龙山。”
经韩安这一解释,花荣焕然大悟,点头思忖。
我既埋怨青州官府无力,又仇视贼寇,是这件事最大嫌疑。
怪不得狗官要把我调走,原来是因这事。
这狗官本就不想与贼寇起全面冲突,以免影响他的政核。
而熟知宋律的韩安,稍作思考便分析出更多隐情。
慕容复并没有权力直接跨州调遣武官,他仅有推荐权。
此事至少需要上报本路安抚使司,经过副署文书后才能生效执行。
同时,执行过程中还会涉及钱粮交割等事宜,没有一两个月根本无法完成调动。
这事昨日才发生,今日青州便有所行动,还以极快的效率处理此事。
若没有不通风报信,绝不可能如此之快。
看来,青州与三山贼寇,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就有意思了。
“慕容复给花兄下公文了吗?”
“他并没有当面交于我,说是次日下达,让我提前准备。”
次日?
韩安脸色一沉,“花兄只管待在清风寨,不见公文,千万不要离开。”
忽而,他脑海蓦地想出一个大胆想法。
可不带公文,抢先一步直接去登州叙职,这可让慕容复陷入被动局面。
再把此事闹大,让朝廷得知,慕容复几乎得下台。
但这个想法极为危险,背后牵扯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
而且,贪官无数。
这个下台,说不定接任的官员会更加鱼肉百姓,那就得不偿失了。
仅仅思索了片刻,韩安便放弃了这个剑走偏锋的想法。
这时,花荣担忧问道:“若隔日公文真是下达手中,我这离开,韩先生有何打算?”
“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再说。”
韩安抖了抖肩膀,随后拿出绘制的地图,平摆在桌面上。
他看着地图上那三座格外引人注目的大山,深吸一口气,再言。
“花兄今夜带批心腹去劫掠村庄,然后以此为由,带领一小股兵力去剿匪。如此一来,便无需层层上报,可直接带兵攻打三山。”
“韩先生此计微妙,我忍他们已是多有时日!”
“但是。”
韩安正视花荣兴奋双眼,郑重续说:“此番行动一旦实施,事后必定会遭到慕容复的报复。轻则停职观察,重则直接解职。”
年轻气盛的花荣想都没想,当头愤言。
“解就解,我本立下志愿,要杀尽天下贼寇,还百姓安宁日子。谁知啊,一直受制于贪官污吏,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仓库里的箭头锈了又锈,真他娘的窝囊!”
他紧抿嘴唇,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似乎在极力抑制即将从喉咙中爆发的咆哮。
他对贼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幼时亲眼看到父母被贼寇杀害。
他能存活下来,就是因父母帮他扛住一刀又一刀。
那贼寇临走前投来的不屑眼神和唾沫,鞭策着他一路前行。
这就是韩安能信任他的一大原因。
“时候不早,花兄得去准备。”
“是,韩先生,我这就去布局。”
韩安拉住正想跑出去的花荣,笑道:“一起。”
“不可,韩先生如今已是通缉犯,不能贸然露面。”
“夜里乌漆嘛黑的,我躲在暗处,谁能发现。上个月我探过二龙山的底细,这次得去看看有何变化。不亲眼确认,难以放心。再是有你等冲寨,我更是安全。”
花荣点头,再是惊愕,“什么?韩先生这是要攻进寨内?”
他紧接大手一拍,愤慨道:“好啊好啊!韩先生,走!”
韩安把抓着他衣领多时的小手放回桌上,按着面露慌乱的李师师的头。
“好好做题,若是明日清早归来,发现错漏,罚你去跟林娘子睡一夜。”
“不要...”
李师师眯着眼,试图强行抬起头,却发现无济于事,只能乖乖就范,心不在焉拿起笔做题。
待她能抬头时,两人的身影已是跃出墙外,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空落,莫名感到烦躁。
良久。
林娘子出来倒茶解渴,见她恍恍惚惚,漫步走来,连哄带问。
刚一坐下,李师师便急匆匆跑回房内,还关起了门。
林娘子黯然失魂,唉声叹气。
养不熟,根本养不熟!
..........
响午,两匹快马到达清风寨。
武知寨衙。
花荣听完韩安的详细计划,立刻招来五名心腹,安排行动。
行动地点选在阳明村,时间定在未时末,目标是烧毁村庄。
至于如何安置村民,韩安已有打算,将他们送去青州,让官府不得不接收。
慕容复再大胆,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对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
这还能让青州百姓看到,贼寇已是无法无天,可进一步给青州官府施压。
五名心腹退下后,花荣细声问下帐后之人。
“韩先生,文知寨刘高始终高我一头,且和慕容复多有来往,他若拦我出兵,该如何应对?”
“他拦不了。”韩安摇摇头:“就是不知花兄去到登州后,是升职还是降职呢。”
花荣尴尬一笑,自知经过这事发生,在青州已无立足之地。
他又是一问:“听韩先生说要攻入寨中,丹这二龙山兵强马壮,我等只有三十兵力,恐怕连大门都难以靠近。”
“谁要强行攻打,当然是智取...”
韩安边说边从帐后走出,抓起花荣的天地日月弓。
还挺沉,起码重有二十斤。
“假扮成另外两山贼寇,以女献礼,他们自会敞开大门。”
一拉弓弦,纹丝不动,不禁老脸一红。
花荣没注意到这尴尬一幕,问起另一疑惑:“若是进去,如何以一敌百?”
韩安放下拉不开的天地日月弓,轻咳一声后,从口袋拿出一布袋。
“对付贼寇,无需讲武德,用毒就是。这噬骨水涂在刀上,保准他们只能跳一下。”
“韩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