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这一刻，林升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两条腿如同安装了弹簧一样，积蓄着惊人的弹力，仿佛随时随地让他一飞冲天。
林升忍不住推开门，来到了外面。
今天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林升离开大别院，往山下走去，远远望见山下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好似通透的碧玺。
听人说，那座湖泊名为‘沉刀湖’。
昔年，苍灵宗的开山祖师是一位刀圣，刀法无敌。
他老人家手里有一口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不过，开山祖师人到晚年，早已修炼到了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玄妙境界，不再需要那口宝刀。
于是。
他将那口宝刀随手扔到了山下，宝刀落地，砸出一个巨坑，渐渐变成一汪湖泊。
‘沉刀湖’也是由此得名。
林升沿着山路，不紧不慢往下走。
山上的积雪依然很厚，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但林升踏雪而行，却是悄无声息，不留脚印。
下了山，湖泊近了。
四下无人，林升先是看到湖边的芦苇荡，蒹葭苍苍，随风拂动，美景如画。
一只鸟拔地飞起。
林升随即足下一点，身体豁然升起，竟超越了飞鸟。
风起，林升的足尖轻点芦苇，凌空掠过，千顷碧波在眼前徐徐展开，就像是一卷待写的碧绿宣纸。
这是，飞一样的感觉！（汪峰.JPG）
林升差点唱了出来。
小时候梦想过的轻功，现在自己真的学会了，试问谁能不兴奋？
林升身形蹿升，好似一只堂前燕，飞入湖泊。
水波乍起，将落在湖面上的阳光揉碎成细鳞，一片波光粼粼。
不觉间，他踏波来到了湖对岸，随即一堵十二丈高的古老城墙映入眼帘。
这是高柳城！
林升在拜入苍灵宗之前，曾在高柳城混迹过，做过乞丐，沿街乞讨。
他几乎走过城内每一条街，敲过每一户人家的大门。
对他来说，那每一扇门后的人，决定他会不会被饿死。
带着复杂思绪的林升进入城内，兜兜转转，很快来到了熟悉的桂花大街。
旧巷的青石板沁着百年油污，蒸饼的热气飘散半条街，氤氲四散。
镖局的趟子手策马而过，蹄铁踩烂了砖缝里青苔。
绸缎庄掌柜抖开颜色艳丽的绸缎，药铺学徒踩着屋脊晒陈皮，转角当铺的貔貅招牌后，藏着通往地下黑市的机括……
林升走进比邻运河的茶楼里坐下，静静地看着这座古老而繁忙的城市。
大虞王朝国祚延绵千年，终究避免不了天下合久必分的诅咒。
现在是乱世，星火燎原，有人揭竿而起，也有群雄割据。
战乱之下，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然，高柳城背靠苍灵宗，又位于帝国西北边陲，反倒是能够享受片刻安宁。
日跌时分，鼓楼传来裂帛般的暮鼓，悠扬而深远。
运河上，驶来一艘画舫，歌女指尖轮拨的月琴，弹奏出悲伤哀婉的曲调。
这时候，两个小乞丐从楼下走过，一个没有双手，一个双眼全瞎。
林升一看到他们，点滴记忆涌上心头。
突然，他翻身跳下楼，落在了两个小乞丐面前。
“带我去见‘花老大’。”林升面无表情的对着两个小乞丐说道。
小乞丐似乎听懂了，一言不发往前走，很快拐进一条深巷，来到一座宅子门外。
门开着，林升径直走进院子里。
这会儿，院子里正有十几个小孩在洗衣服，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残缺。
斗檐下，横着一张竹椅。
一个穿着花色衣服的老太婆，正躺在竹椅上，手里端着一个果盘，嗑着香瓜子，吃着新鲜的草莓。
“哎，你是谁？”老太婆身边有个壮汉，一见到林升，就嚷道：“谁让你进来的？”
林升没有理睬他，视线落在了花衣老太婆身上，淡淡开口道：“花老大，我们又见面了。”
老太婆抬起头，皱眉打量林升，惊疑道：“你是？”
林升提醒道：“三个月前，我和一个朋友在街上乞讨，你亲自带人来抓我们，我逃掉了，但我那个朋友被你抓住了，之后你剁掉了他的双腿，把他害死了，想起来没？”
花老大心里咯噔一下。
她所在的营生，就是豢养一些小乞丐，让他们去乞讨，再把乞讨来的钱财据为己有。
当然！
为了帮助那些小乞丐更好的乞讨，她会把他们弄残疾，这样更容易获取他人的同情，让人慷慨解囊。
偶尔失手，一不小心弄死了几个小乞丐，也是常有之事。
“漏网之鱼么？”花老大死死盯着林升，“你想干什么？”
林升嘴角勾起，冷笑道：“我是来让你也尝尝做个残疾人是什么滋味的。”
花老大猛地坐起来，喝道：“找死！给我拿下他！”
身旁那个壮汉立刻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林升不屑一顾，漫不经心挥了下手。
噗嗤！
壮汉突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鲜血透过他的指缝汩汩冒出。
“你！”
花老大脸色大变，不寒而栗，站起身就往后面跑去。
林升身形一晃，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脚踹在了她的右腿上。
咔！
骨头折断的声响格外清脆。
花老大惨叫一声，摔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林升捡起桌子上的菜刀，又拉过来一个大缸，摆在了花老大面前。
见此一幕，花老大心头涌向强烈的不安，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颤声道：“好汉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我吧。”
林升嗤了声，漠然道：“我那个朋友求你饶命的时候，你有看在他年龄小而放过他吗？”
花老大表情一僵，表情狰狞起来，厉声道：“我是‘金刀堂’的人，你敢动我，就是在与整个‘金刀堂’为敌。”
林升置若罔闻，只问道：“你有听说过人彘吗？”
花老大呼吸一窒，脸上浮现无边无尽的恐惧，眼睁睁看着林升举起菜刀劈砍下来。
……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高柳城万家灯火。
林升翻身跳到了屋顶，脚步疾驰，掠过琉璃瓦。
这一刻，满城灯火尽数被他踩在脚下。
越过沉刀湖，回到云霞峰。
林升进入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甜美睡去。
这一夜，他梦回到数年前，父母带着他参加‘陈吴起义’，杀豪强，灭世家，快意恩仇。
……
……
第二天，林升一觉自然醒。
【剩余预支寿命：29.5年】
攻伐杀招、身法轻功已经有了，接下来轮到防御或隐匿了。
林升选择修炼防御类爆发技‘虎背熊腰’。
防御类爆发技不同于另外三类，没有太多的变化。
确切的说，‘虎背熊腰’是一门硬功，分为三个档位：虎纹熊皮，虎骨熊筋，金刚虎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