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贵足踏贱地
小朝奉回到内堂，吩咐人沏了一壶上好的茶，随后一个小伙计端着茶盘快步走了出来，恭敬地将茶放在林宇面前。林宇本身并不喜欢喝茶，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将茶杯放在一旁，目光依旧淡然。
朝奉连忙转身跑进内院，找到掌柜，低声说道：“掌柜的，外面来了位贵客，可能带了件稀罕物件，您得亲自去看看。”
掌柜正在内院整理账册，听到小朝奉的话，眉头一挑，问道：“什么贵客？带了什么东西？”
小朝奉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掌柜的，那人穿的是上好的蜀锦，脚踩辽东鹿皮靴，手里还拿着一根精致的手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带来的物件，小的也没见到，只是让我叫你老去掌掌眼”
掌柜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放下手中的账册，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走，去看看。”
掌柜跟着小朝奉走出内堂，先是从当铺柜台后面远远地打量了一眼林宇。只见林宇一身华贵的蜀锦长袍，腰间系着精致的皮腰带，脚上的辽东鹿皮靴子更是彰显身份。掌柜心中暗自点头，知道这位客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快步走到林宇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拱手作揖道：“这位公子，贵足踏贱地，真是蓬荜生辉啊！今儿个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心想今天定有贵客上门，没想到竟是公子您大驾光临！”
林宇微微一笑，语气淡然：“掌柜客气了，我只是路过此地，顺便带了几件小物件，想请掌柜掌掌眼。”
掌柜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说道：“公子太谦虚了，您带来的物件，定是稀世珍宝！不知可否让老朽开开眼？”
林宇点了点头，伸手从袋子里缓缓取出一只玻璃杯，轻轻放在桌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玻璃杯上，杯身晶莹剔透，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一颗无瑕的宝石。
掌柜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显然被眼前的玻璃杯震撼到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杯子，却又不敢真的碰到，生怕弄坏了这稀罕物件。
“这……这……”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玻璃制品。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转头对小朝奉说道：“快去，给这位公子上几份鲜果，再沏一壶上好的茶来！”
小朝奉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跑向后堂，显然是去准备鲜果和茶水了。
掌柜这才回过头，满脸堆笑地对林宇说道：“公子，这物件可真是稀罕啊！老朽在当铺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琉璃杯。不知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林宇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地说道：“掌柜的，实不相瞒，这杯子是府上的东西。最近府上花费大了些，手头有些紧，便想着先当了这东西周转一下。”
掌柜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叹：“公子，这物件确实非同凡响！老朽虽然见识有限，但也看得出这杯子的价值不菲。不知公子是想典当，还是想出手？”
林宇轻轻摩挲着手杖上的雕花，语气依旧淡然：“掌柜觉得，这杯子值多少？”
掌柜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公子衣着华贵，举止从容，说是府上的东西，看来是个败家子，偷拿了府上的宝贝来典当。”想到这里，掌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脸上却依旧堆满了笑容，语气更加恭敬：“公子，您府上真是家大业大，连这等稀罕物件都有。既然是府上的东西，那老朽自然不敢怠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玻璃杯，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摩挲杯身，感受着那光滑的质地和晶莹剔透的光泽。掌柜心中暗自盘算：“这杯子若是能低价收下，转手卖给那些富商巨贾，定能大赚一笔。”
林宇见掌柜拿起玻璃杯，装模作样地评头论足，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他慢悠悠地拿起一颗干果，轻轻咬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掌柜，仿佛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掌柜见林宇不搭话，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这位公子八成是个败家子，偷拿了府上的宝贝来典当。他眼珠一转，脸上堆满了惋惜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公子，这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惜啊，就这么一只，形单影只的。要是能有一套，那可就值大钱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偷偷瞄着林宇的反应，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掌柜心里盘算着，若是林宇急着用钱，或许会接受低价；若是他不急，自己再慢慢抬价也不迟。
林宇听了掌柜的话，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对掌柜的惋惜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拿起一颗干果，轻轻咬了一口，随后放下干果，擦了擦手，这才缓缓开口：“掌柜说得不错，这东西确实是一套的。不过，府上最近花费大了些，我这次只带了一只出来周转。若是掌柜有兴趣，改日我再把剩下的带来。”
掌柜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窃喜。他连忙说道：“公子，若是能有一套，那可就太好了！小店愿意出高价收购。不过，单只的话，行情确实差了些。这样吧，小店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您看如何？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眼睛紧紧盯着林宇，想看看他的反应。
林宇闻言，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色。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从容：“掌柜，一百两银子，未免有些低了。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工艺精湛，质地通透，哪怕宫里也不多见，单只也不止这个价吧？”
掌柜见林宇不为所动，心中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公子，您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这类物件的行情也不太好说。小店也是小本经营，实在拿不出更高的价钱了。”
林宇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淡然：“掌柜，既然你觉得一百两银子合适，那不妨再考虑考虑。我这东西也不急着出手，若是掌柜觉得不合适，我再去别家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