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卢博米尔斯基的背叛
在瑞典占领时期的开始，费迪南德·凯特勒继续履行着摄政王的责任，处理各种事务，尽心尽力的维持官僚系统的运行。
目前，卡尔对于费迪南德唯一的要求，就是向瑞典当局“自愿”缴纳笔占领费。
毕竟，来自北欧的瑞典弟兄，坐着船来帮助波兰人推翻奥古斯特暴政，总不能让他们自掏腰包吧？必须得好好招待他们！
如果你不好好招待他们，瑞典人就得像维京时代那样，在村庄发生火灾的时候，友好的帮助躺在地上、倒头就睡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往外抢救值钱的东西了。
既然如此，为了瑞典军队严明的军纪，库尔兰人的人身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当局向瑞典支付占领费，随后瑞军再用占领费来向库尔兰的农民和商人，采购物资。
费迪南特·凯特勒只得绞尽脑汁，开征各种新税，强制商人和贵族给国库借贷，终于凑足20万提罗兹，缴纳给瑞典军队。
“20万提罗兹，还不够一个月的开销！”
库尔兰米陶的公爵府邸内，瑞典首相派铂伯爵，愁眉苦脸的将账本递给卡尔过目。
“不能从费迪南特那里得到更多钱，我们就只能出售库存的粮食，换取资金来支付军费。”
库尔兰是个小国，人口不过一二十万，真的能继续榨出油水吗？
“我们不能指望库尔兰给我们提供多少军费，假如要搜刮更多钱，就会引起当地人反抗，毁掉与费迪南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谊，最后获得的资金，恐怕还抵不上镇压和掠夺所需要的军费。”
卡尔果断的拒绝这个提议，他不希望在库尔兰耗费时间。
“节省军费的唯一办法，就是迅速攻入波兰，结束这场战争！”
.......
华沙的每条街道，都陷入肃穆的气氛中。
“你们听说了吗？卡齐米日·扬·萨皮埃哈建立了纽尔维斯联盟，要求奥古斯特国王将所有萨克森军队撤出波兰，现在，瑞典人已经公然入侵库尔兰，说什么要帮助纽尔维斯联盟......”
“天哪！联邦已经整整打了三十年仗，勃兰登堡和鞑靼人还在入侵我们的时候，该死的权贵们又开始发动内战，瑞典人又在瞎掺和，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们捡到那些小册子了吗？”那位市民压低着帽檐说，“瑞典国王宣布，他不会侵犯联邦的领土自由，只要奥古斯特滚蛋，波兰就和平啦！据说，所有权贵们都暗自里支持这个计划呢。”
宫殿里，希罗尼姆·奥古斯丁·卢博米尔斯基发现，奥古斯特这位骄傲的国王，今天的姿态要比曾经的任何时候都要低。
“这个国家，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将军。你同鞑靼人与土耳其人都交战过，还在匈牙利与奥地利打过仗，维也纳战役时，你的骑兵部队参与了那场著名的冲锋。我认为，你最适合担任王室战地司令一职。”
“感谢陛下的恩赐，”卢博米尔斯基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只是我毕竟参加过孔蒂亲王和索别斯基家族组织的叛乱，如今委以我这样重要的职位，怕是不大合适吧？”
确实不大合适。奥古斯特这样想。
可是举目望去，波兰如今没有几个有实力权贵支持他的，当然是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奥古斯特装作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说道，“只要你帮我剿灭维尔纽斯联盟，任何奖励我都给得起！”
奥古斯特给卢博米尔斯基使劲的画大饼，卢博米尔斯基却仍然油盐不进，继续面无表情的装死。
直到奥古斯特软磨硬泡许久后，卢博米尔斯基才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陛下，以我的看法，您应该满足维尔纽斯联盟的诉求。波兰的民众讨厌德国人，最好将他们撤走最好。”
最重要的是波兰的权贵们讨厌萨克森军队。假如波兰的军队都换成使用步枪和刺刀的德国兵，那么波兰的英勇善战的骑手们，可都要失业。
“好好好，我会将军队撤走的，”奥古斯特敷衍道，“不过，勃兰登堡和瑞典军队就在波兰境内，萨克森和波兰军队必须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只有入侵者撤走后，萨克森军队才能撤走。”
“陛下真是明智啊！自罗马时代结束后，所有的国王都必须要采纳贵族与教会的意见，才能治理好国家。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安然的接受陛下的任命了。”
卢博米尔斯基终于露出笑容。
不久，住在华沙临时府邸中的卢博米尔斯基，收到王国野战司令的委任状、印信与权杖，使者还向他传递了奥古斯特的命令。
“尊敬的大盖特曼，您的任务是集结和整训波兰军队，到时候，奥古斯特会带着他的萨克森军队，与您一同出发，在维斯瓦河阻止瑞典军队攻入华沙。”
听起来，奥古斯特是要和卡尔一绝死战了。
就卢博米尔斯基估算而言，在波兰的萨克森军队并不多，可加上波兰的王军，就形成对瑞典的数量优势。
当然，波兰王军还需要对抗那些反抗奥古斯特的权贵们，可除了掌握立陶宛军队的萨皮埃哈家族，没有哪个家族的私兵真的能与王军一较高下。
“您为我转告陛下，我会带着波兰王军，与瑞典人决一死战的。”
卢博米尔斯基握着使者的手，慷慨激昂的说。
直到奥古斯特的使者露出满意的神情，离开府邸后，卢博米尔斯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找来一名仆人，令其带个口信。
“告诉波尼亚托夫斯基，我帮助他的方式，就是在奥古斯特那里指挥波兰军队。我向神发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国王。”
卢博米尔斯基又吩咐那名仆人要注意追踪者，又派几名私兵，暗地里监视并保护传口信的仆人，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