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问诊惊魂

济世堂后院的地窖里，苏璃正用冰灵气凝成的镊子，夹起培养皿中蓝绿色的菌斑。这是她穿越后第三十七次尝试培育青霉素，青霉菌在灵木制成的培养基上呈现出奇异的光泽。

“苏医师！前厅有急症！“药童阿竹的喊声撞碎地窖的寂静。

苏璃将培养皿封入寒玉匣，白大褂下摆扫过石阶时沾上晨露。这是她特意仿制的医师袍——广袖改作利落的收口，腰间悬着七十二枚银针的麂皮卷。

前厅已乱作一团。四个壮汉按着个癫狂的青年，那人眼珠赤红，口角流涎，脖颈处鼓起鸡蛋大的肿块。更骇人的是他的右手，五指关节反折成诡异角度，却仍在空中胡乱抓挠。

“三个时辰前被山魈所伤。“猎户首领急得满头大汗，“服了清心丹也不见效。“

坐堂的孙老医师正在搭脉，突然被病人暴起咬住手腕。苏璃箭步上前，银针精准刺入患者风池穴，另一只手扳住他下颌：“阿竹！取生川乌三钱、远志五钱，用无根水煎！“

“川乌有毒！“孙老捂着渗血的伤口急道。

“山魈爪带尸毒，清心丹里的朱砂反催毒性。“苏璃边说边划开患者指尖放血，黑血落地竟腐蚀青砖。她扯开患者衣襟，三枚银针刺入膻中穴，那鼓包竟如活物般窜到锁骨处。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苏璃突然抄起药杵砸向患者天灵盖，在对方张嘴惨叫瞬间，将混着硫磺粉的酒液灌入喉中。患者剧烈抽搐起来，鼓包破皮而出——竟是条生着人脸的怪虫！

“按住！“苏璃厉喝。银针引着灵气织成金网，将怪虫困在其中。那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听得人毛骨悚然。

药汤灌下后，患者吐出黑水，皮肤下蠕动的凸起渐渐平息。苏璃抹了把额角的汗，才发现济世堂门前已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人面虱'。“白芷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专食修士神识，寻常人根本镇不住。“她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将挣扎的怪虫烧成灰烬。

苏璃正在净手，忽觉掌心发烫。玉佩传来震动：【成功祛除寄生邪祟，奖励《灵枢鬼门十三针》上卷】

“苏医师。“白芷递来烫金帖子，“三日后百草阁拍卖会，有你想要的千年血灵芝。“

是夜，苏璃在灯下研究新得的针法图谱。阿竹忽然慌张跑来：“西街染坊出事了！十几个工人突然发狂，症状和白天那人......“

她抓起药箱就跑。月色下的染坊宛如鬼域，靛蓝染缸泛着磷火般的幽光。工人们在地上扭曲爬行，指甲缝里渗着同样的黑血。

“别碰染缸！“苏璃喝止要舀水的学徒，“取生石灰来，所有人退到上风口！“

当地窖里成捆的茜草被掀开时，她倒抽冷气——每株草根都缠着密密麻麻的虫卵，在月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玉佩突然疯狂震动，血色警告浮现在眼前：【检测到蛊神教标记，建议立即撤离】

“晚了。“阴柔的男声在梁上响起。苏璃抬头看见倒悬的黑袍人，面具上绘着振翅的毒蛾，“小医师竟识得人面虱，不如跟我回万蛊窟......“

银针破空之声与毒粉喷洒声同时响起。当白芷的剑光斩落时，梁上只剩半截断指，指根纹着同样的毒蛾刺青。

“是蛊神教的探子。“白芷甩去剑上血珠，“他们盯上你了。“

苏璃却蹲在染缸前取样，月光照亮她发间的银针：“劳烦白执事准备三车石灰，全城染坊都要排查。“她碾碎血色虫卵，“这瘟疫若是散开......“

更鼓敲过三响时，济世堂后门陆续抬进昏迷的工人。玉佩泛起暖流，新的金字浮现：【阻断瘟疫扩散，奖励天品功法《太素脉诀》】

晨光熹微中，苏璃靠在药柜前小憩。没人注意到她袖中攥紧的纸片——那是从染坊账簿撕下的半页，上面记着批号：甲字柒叁陆，收货方赫然是玄天宗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