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霓虹灯里的升仙路

“这月电费怎么涨了三百块！“

陈凡踩着人字梯，手中的老虎钳狠狠剪断霓虹灯电源线。他当然看不见夜空中的异象——那道横贯天际的金色光桥，正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无数修士从云头栽进护城河。

蹲在店门口串糖葫芦的洛无尘手一抖，山楂滚了满地。在他魔瞳倒影里，被剪断的根本不是什么电线，而是缠绕着混沌之气的天地枷锁！更可怕的是，当陈凡随手把断线头打了个蝴蝶结时，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同时黯淡了一瞬。

“老板...“洛无尘的银发被狂风吹得乱舞，“要不还是请电工...“

“请什么电工，这点小活。“陈凡叼着手电筒，把备用灯泡拧进灯座，“现在的LED灯就是矫情，我老家钨丝灯用十年都不坏。“

“咔嚓！“

灯泡亮起的刹那，整条商业街的玻璃幕墙突然映出瑶池仙境。蹲守多时的修真者们集体喷血——他们苦修千年的天眼通，竟被个五块钱的节能灯泡晃瞎了！

陈凡满意地爬下梯子，完全没注意脚下踩着本《仙界编年史》。昨夜冷清秋留下的古籍正被他的拖鞋碾出天道轨迹，书页上的西王母画像突然眨了眨眼。

“小尘啊，把灯箱挂出去。“

洛无尘接过“凡间早餐店“的霓虹灯牌时，体内魔核差点裂开。这哪里是灯牌？分明是块封印着十万天兵的照妖镜！那些跳跃的彩色光点，分明是周天星斗大阵的阵眼方位！

“挂歪了。“陈凡在下面比划，“往左点...对，再往右...“

随着灯牌位置调整，夜空中的金光大道突然扭曲成螺旋状。刚从雷劫里爬出来的王建国扑通跪下，他的上市公司股票K线图正在和登仙路完美重合！

“陈大师在指点天机！“他疯狂截图发到富豪群，“速买科技股！“

......

子夜时分，陈凡被持续不断的“咚咚“声吵醒。他抄起扫帚冲下楼，看见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用脑袋撞霓虹灯柱。

“大爷！碰瓷也看看时辰吧？“

老头闻言浑身剧震，缓缓转身露出帝王冠冕：“朕...朕乃大秦始皇帝...“

“嚯，cosplay挺下本啊。“陈凡看着对方龙袍上的金线，“剧组在附近拍戏？“

嬴政此刻内心是崩溃的。他借昆仑龙脉沉睡两千年，今夜却被一道金光拽醒。更荒谬的是，这个穿着皮卡丘睡衣的年轻人，手里扫帚划过空气的轨迹，竟与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四字同源！

“道友何必装傻。“嬴政掌心腾起九条黑龙，“这登仙路...“

“什么灯神鹿？“陈凡打开手机电筒往老头脸上照，“您老是不是老年痴呆走失了？“

黑龙虚影在强光下瞬间蒸发。嬴政望着自己消散的帝王之气，突然想起徐福当年说的“人间有大恐怖“，扑通一声瘫坐在煎饼摊前。

警车来的时候，陈凡正给老头喂豆浆：“您家属电话多少？“

两个民警看到嬴政腰间的太阿剑，默默掏出对讲机：“通知文物局，疑似国宝级演员精神异常...“

......

次日清晨，苏晓月盯着焕然一新的灯牌发呆。昨夜她用抹布擦拭时，霓虹光点突然化作剑阵灌入眉心，现在看谁都像移动的破绽。

“发什么呆？“陈凡抛来围裙，“客人都排队了。“

门外的长龙让洛无尘倒吸冷气。排在首位的老僧手持紫金钵，身后跟着十八罗汉——这位可是昨天刚在新闻里见过的少林方丈！

“施主，老衲愿用《易筋经》原本换盏霓虹灯。“方丈双手合十，袖中滑出半部《如来神掌》。

陈凡还没开口，天空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架武装直升机垂下条幅：【恭迎陈仙师莅临指导】。舱门处的中年将领正在直播：“老铁们刷个火箭，马上表演御剑追导弹！“

“够了！“陈凡一脚踹翻豆浆桶。

天地骤然寂静，九霄外的劫云都吓得缩成一团。

他扯下围裙摔在案板上：“我就是个卖早餐的！要吃饭扫码排队，搞行为艺术的滚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少林方丈真的掏出手机扫码，十八罗汉在队伍里讨论甜豆腐脑的吃法。直升机降下米其林大厨颠着炒锅做煎饼，青云观的道士们用桃木剑串糖葫芦叫卖。

洛无尘默默把《无上魔典》塞回收银台，他现在觉得做个早餐店员工也挺好——至少陈凡昨天随手给的员工手册，扉页上写着《九转玄功》总纲。

傍晚关店时，陈凡发现灯牌线路又被老鼠啃了。他骂骂咧咧接好电线，丝毫没注意这次亮起的是血色霓虹。千里外的魔渊突然沸腾，沉睡的太古魔神集体转向江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