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还是出的起的
以前把胭脂接过来的时候，她明明是个很稳重甚至还有点冷漠的孩子。
万芝芝将她拉回去，“一牵扯到谷主的事情，你就控制不住自己，好好在这里呆着。”
胭脂抿唇，却依旧止不住地看向墨云芊，眼中的厉光似要将她撕成碎片一样，散发着可怖的杀气。
“鸳鸯。”
万芝芝走到舞台中央，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集中精神到对决上。”
“万姨，可是…那是谷主的…”鸳鸯看了一眼万芝芝，视线又移到了墨云舟的身上。
墨云芊挡在了墨云舟面前，“既然我们的演出都结束了，那就先告辞了。”
“等等，胜负还没决定！”鸳鸯上前，想要拦住她们。
“结果我们会在楼上见证的。”墨云芊抬手轻抚过墨云舟的脸颊，将她搂在怀中，视线扫过鸳鸯，“可不能继续将云舟暴露在这些人的眼中，我可是会…吃醋的。”
那是…不容他人觊觎和窥视的独占欲。
“云芊…你怎么出来了…”墨云舟拉下她的手，“不是说好了交给我的吗？”
“对对，我是说了，也说了不会多干涉你，但对决不都已经结束了，快跟我回来。”墨云芊将她推回去，“那些人的视线令人作呕，我已经快忍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推我啊。”墨云舟无奈，只得放弃了跟鸳鸯的对话，跟着墨云芊一起回了辉夜楼。
“你是不是有点过度保护了？我是失忆了，但没失智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墨云芊充耳不闻，将她带到了二楼，“好了，你就坐这儿吧，正好能看到擂台的位置。”
这里的话确实是观看的最好位置，对面就是揽月楼的二楼，那里也有很多观看的人在。
擂台之上，万芝芝已经退到了擂台边缘，接下来只鸳鸯的表演。
“你觉得我会赢吗？”墨云舟看着翩翩起舞的鸳鸯，问道。
墨云芊靠在窗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鸳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浅笑出声，“你竟然会问这种问题吗？”
“我不像你，哪里来的那种自信？”墨云舟摇头失笑，“那个孩子的琴技很好，能做到情感共鸣，比起她，我这样的半吊子会输掉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以输掉为前提，你又怎么可能会定舞技为决胜的项目？”墨云芊反问，“既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输，就不要问这种没趣的问题，还说没有这种自信，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
“是吗？”墨云舟摸了摸自己的脸，搓下来一撮肉色的粉末，“啊…”
墨云芊道：“…这可是给你画了两个时辰的妆。”
“…抱歉。”墨云舟很诚挚地道歉，随后狡辩道：“但你刚才不也摸了我的脸？这可不一定是我蹭下来的。”
墨云芊挑眉，“你这意思，是要怪我了？”
两人对视半晌，相视一笑。
“那个…楼主，云舟姑娘。”
没过多久，墨莲走近，“鸳鸯姑娘的表演结束，现在到了投票的环节。”
墨云芊不在意地弹着自己的指甲，“随便找个人去验收结果就行，我们会在这里看着的。”
两人向下望去。
擂台上的玫瑰越堆越多，万芝芝叫人开始清点，最终发表了结果。
“揽月楼鸳鸯玫瑰二百七十六朵，染金玫瑰四朵，共计。”
“辉夜楼墨云舟玫瑰四百一十二朵，染金玫瑰十七朵。”
万芝芝捏紧统计的纸条，沉着声音宣布了结果，“此次对决，辉夜楼胜。”
话音刚落的瞬间，狂烈的欢呼声响起。
鸳鸯站在幕后处，垂下了脑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她…输了。
被谷主夸奖过舞蹈天赋的她输了，结果还是只有第二场胜利了，还是被人放弃的胜利。
第三场的舞蹈，的确是她做不出来的动作，舞蹈不光需要技巧和灵活的身体，更需要的是能吸引观众的眼球，给予人美感和震撼。
她没能做到，没能做到比墨云舟更好，她愧对谷主的期望。
“抬起头来，鸳鸯。”胭脂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
鸳鸯咬紧牙齿，想要挥开了胭脂的手，却又克制住了，她眼睛直视前方，轻声说道：“小女不需要安慰…师傅大人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舞蹈究竟师承何处，那样的舞姿和独特的动作，小女只在谷主的身上看到过。”
“不用你说，我自会查清。”胭脂收回手。
“经历这次的事情，揽月楼和灵音谷的口碑肯定也会受到影响。”鸳鸯不甘心地说道：“小女会负起责任的…”
胭脂吃惊地看着她，“你…”
为了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成为能让谷主信赖倚靠的人，她还需要成长，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这里还有比她更厉害的人在，若是不能让这被谷主称赞的舞姿令世人惊艳，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鸳鸯道：“小女会打败她的，不会再输第二次！”
胭脂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鸳鸯刚要暴怒，又忍耐下来，“师傅大人？”
“只是觉得你跟我真的很像。”胭脂感叹道：“同是被谷主所救，同是出身青楼，但是你拥有我没有的东西，至少在舞蹈方面，我是不如你的。”
鸳鸯从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胭脂在她的眼中，向来是一个高傲严苛的人，从来不会夸奖人，更不会安慰人，只有在谷主的面前温顺得像是个粘人的小猫。
“还是不要叫我什么师傅大人了。”胭脂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这种违心的称呼可一点都不适合你。”
万芝芝在此时走了进来，“人群开始散去了，叫人收拾擂台吧。”
“万姨…小女…”鸳鸯垂下头，“小女辜负了您的期望。”
万芝芝并未因此责怪她，只是说道：“不必介怀，墨云舟的实力是我们也没能预想到的。”
“可是，千两黄金…”
“他们想要给了就是，不过区区黄金，揽月楼还是出得起的。”万芝芝随意挥手，“胭脂。”
胭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