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个女人不可小觑
在台下的观众看来，站在远一点的，只能看到她们相对而站，也只有近一点的人才能隐隐听清她们的对话声。
黑袍女人往擂台下面看了一眼，提议道：“既然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那我们也开始吧？”
万芝芝在鸳鸯身后审视着这个人，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又觉得不可能，她走上前来，询问道：“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我名云舟，墨云舟。”黑袍女人说道：“我出身幽州。”
不是吗…
万芝芝在墨云舟开口报上自己名号的时候就没有再期待了，若对方真的是谷主，根本不可能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但她的声音是在太像了，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蕴含的情感…
这个墨云舟，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有新奇之感，但这点也谈不上什么怪异，她毕竟出自幽州，可能之前并没有太多机会来过京城。
只不过这样的话，为何辉夜楼会让没有太多见识的她出来应战？
不过既然对方报上了名号，这边自然不能落后，鸳鸯微微屈膝，美眸波光流转，“小女鸳鸯，是揽月楼的第一舞姬。”
台下的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纵然有太多疑惑，万芝芝还是继续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递，“第一场琴艺比试，琴种不限，出场顺序由抛铜币的方法来决定，铜币正面为揽月楼，背面为辉夜楼。”
话语未落，万芝芝抬手抛起手中的硬币，用手背接住，铜币为正面。
鸳鸯抿唇，看了万芝芝一眼。
万芝芝冲她点头，揽月楼中陪童将古筝搬了出来，摆在了鸳鸯的身前。
墨云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退到了擂台的边缘，给鸳鸯让出了地方，动作潇洒地靠在栏杆上。
鸳鸯深吸一口气，手指灵活轻巧地拨动琴弦，微微垂眸，清扬婉转的曲调从翻动的手指尖流泻，涌进看客的心中。
琴声和雅清淡，韵味十足，陡然缠绵悲切，若即若离，美人在眼前凄凄切切，婉转留恋的模样在眼前浮现，时间走到尽头，不得不于君离别。
只要听过一遍曲调便在心中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让人听完过后依旧意犹未尽，回味不穷。
“好！”
一曲落幕。
台下的观众纷纷叫好，“这是没有听过的曲子呢，是鸳鸯姑娘自创的吗？”
“真是令人感动，我听得都哭了。”
“柔弱的美人配上凄切的曲调，我现在恨不得鸳鸯姑娘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
“你说什么！？”
虽然有些骚动，但看来反响并不错，这让鸳鸯松了一口气，这首曲子是描绘了青楼女子望而不得，苦等与自己许诺的情郎终日以泪洗面，郁结于心最终在最好的年华逝去的曲子。
墨云舟也在鼓掌，她赞赏道：“哀怨婉转，内心的苦楚无处诉说，苦苦等待之人不见身影，受困于此地无法逃脱，身不由己，继而将所有的期望寄托于他人，凄美悲凉，令人悲悯惋惜。”
她竟能懂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鸳鸯从座位上站起来，心中对她的警惕少了半分，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她能听懂自己的琴声，想必在此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不过，并非是我喜欢的风格。”墨云舟遗憾地摇了摇头。
鸳鸯恼怒，“那想必云舟姑娘有更好的曲子了？”
“不敢说比得上鸳鸯姑娘。”墨云舟从黑袍下取出一把琵琶，“只是我更喜欢自由欢快的曲调。”
指尖微挑，快速地拨动琴弦，墨云舟就那样倚靠在擂台边缘，驱腿托起琵琶，一阵阵欢快清脆、明亮的音色向四周传去。
琵琶的音色清澈而明亮，短促而急切，音相对较高，高音明亮而富有刚性，中音柔和，低音淳厚。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说得不外乎于此。
墨云舟认真且轻松地弹奏着。
她从一片空白中醒来，不知自己是何人，从哪里来，又将要去往何处，眼前的世界是那样的陌生，却又感到了一丝熟悉。
她没有过去，也不记得往事，也就不会有牵绊，她可以没有任何疑虑地，活得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墨云芊曾对她这样说过。
但…活出自己，活出洒脱却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只不过，勇于追求自己的人，无论在何时都是值得称赞的，做出让现在的自己不后悔的选择就好。
墨云舟粲然一笑，至少对现在的她来说，帮助墨云芊并不会让她后悔。
这音色宛若一阵清风，每一弹都像是玉珠撞击在心间一样，带着轻松愉快的祝福，仿若扫去了人们心中所有的忧愁与烦恼，甚至不自觉地跟着琵琶声开始舞动。
一曲结束，台下的观众完全被墨云舟弹奏的曲子所感染了，全都脸上带笑。
“这是什么曲子，富有节奏而且欢快，感染人心，我感觉这几天的疲累心情好像都一扫而空了！”
“我也是，总感觉心情很愉快。”
刚刚就连鸳鸯自己也差点被吸引过去，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类型的曲子，不是婉转的哀痛，也不是恢弘蓬勃的大气，只是为了让人打气精神，似乎仅仅是为了这样才创作的一样…
不光如此，她的指法也十分复杂，若想演奏出这样富有节奏和轻快的感觉，只是一般的技艺可无法胜任。
墨云舟，这个女人不可小觑。
鸳鸯罕见的心中开始动摇，转而又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她的曲子也并不差这个女人什么，胜负还未定呢！
万芝芝看向墨云舟的目光充满了犹疑，“第一场对决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会为客官们分发花束，请将花束投给你你支持的对象，金染花束白银一两，代表十个普通花束，那么，诸位看官开始投票吧！”
人群骚动了半晌，拿到玫瑰后开始向擂台上投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