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殿前听宣
孙德顺抬头道：“看看城门旁那些那些民众瞧见了没？还有，还有那些路两边的那些。店家小二，以及那些卖货郎，那些都是瞧，都是来，都是专门来瞧你们的。”
陆源才注意到他们那些他们那做事都不历练的模样，完全不像个平日端茶送水的下人。反而总在张望四周，虽然做了伪装，但轻易还是能看出他们的行为。
下人们一天只会干活，谁会没头没脑的乱寻，掌柜还不杵他们脑袋。
“他们可是各个大臣家里派来看你们的，所以一言一行要记住，在入京面见圣上之前。不准与任何人接触，不准与任何人见面，不准与任何人交谈，听见了没？”
“做好你们的本分工作。”
身后二人点点头。
陆远有些不解，知道孙总管乃是好心好意，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心思，一向太监不都是不问世事，专心做自己的事。
二人进宫，皆被安排在了两座翻新过的杂营之内，静等明日陛下的接见。
陆远的心怦怦直跳。
还是第一次见皇帝。
真不知是何等模样，会不会像话本儿中那般，可生化虎狼龙飞凤舞。
气势凌人，睥睨天下，当然那只是话本儿了，对于陆远这种无封建思想之人。
就是个会移愚民的普通人罢了。
反观平日镇静的魏山岚，此番却有点手脚不安分。
陆远突然问道：“魏山岚兄弟，你很紧张吗？”
“陆兄，我.......”
魏山岚顿了顿道：“当初被贬谪出京，便是得罪了陛下身边的人，如今回来，若是陛下看见我。愈发生气，再发怒，我该如何是好？”
“圣上命令不会朝日夕改的，放心好了。”
“那倒也是。”
魏山岚虽点头应允，可神情凝重还未消散，他不断搓动手指，双脚摆动个不停。
“还有何疑虑？”陆远发问。
“要面见师傅了，我，我不知该该怎么办。”
“哈哈，你这便要便宜行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就好，既是尊师，想必不会特别难为你。”
“多谢陆兄指点。”
一夜过去，整夜安静的很，只有几位侍卫在他二人的营房左右护卫。
是孙德顺安排的大内护卫，实则暗中检举他二人的举动。
毕竟初来乍到的，任谁都是如此。
虽说先暂居这皇宫内院，可这内院之中，有高手戒备森严，对外来人自然是监视的起，双重保险。
那些人脚步很轻，就连一呼一吸之间都难以让人察觉，这便是深宫皇城。
上元城虽也繁华，有宵禁，相较于皇城。
仅说夜间侍卫巡逻之时，亦或是匪盗之徒有有所行为，经常是惹得人们半夜醒来。
极为吵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陆远时时被那被那些人发出的怪响给吵醒。
不过还不知明天见陛下有何事，也确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何况陆远还需应对一事，就是皇帝把他调复做太子属官，有何意图？自古与皇帝斗，斗的是智，全凭猜皇帝心思，要么就是装糊涂，若猜中便罢，若猜不中，那可是要杀头的。
所以还需明日发言回话，还是谨慎持重为上。
一夜过去，这一宿，陆远并未睡好，而是思索了一夜，今日上朝的应答之策，起码做到事事有回应方式。
他已想了几十种问题，不管皇帝如何发问，已有了应对之策。
隔壁的魏山岚也也一夜未眠，陆远觉浅，时不时还能听见他半夜搬动脚步。
他心头的焦虑同样不少，甚至半夜还想出门溜溜，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位两名侍卫呵斥了进去。
翌日清晨，孙德顺便领着些内官前来。
为二人更衣，沐浴焚香。
见陛下，自然是要把身上种种污秽摘的清清楚楚。
一方面，他们也确实需要查看二人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别是哪个打入死牢中的囚犯逃了出去，伪作身份进攻行刺圣上，总要小心谨慎才是。
况翻看搜查，在皇城之中，早已见怪不怪了。
二人更衣后，陆远是一身绿色朝袍。
头顶官爵之位，只顶着个九品的芝麻官，虽名为太子府属官，却是个九品的芝麻小官。
牙排次序都是位列最下的。
反观魏山岚，儒经阁大学士，居然位列三品。
真叫路远羡煞，可人家有老师庇护，旧时是上官退下来的，何况还是上元驸马。
凭陆远个平民百姓自然是无法与之相比。
“陆兄穿这身儿可精神的很。”
陆远刚出门儿，魏山岚便恭维道。
“贤弟，莫要嘲笑我了，这九品比你那三品不，不仅是布料上，更是衣服的舒适度、宽松感皆有不同。”
从面料上，陆远甚至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差别，也算是做过些日子买布的。
“以陆兄之大才，想必迟早也能列居高位。”
二人没有多说，互相客套了一番。
在孙总管咳嗽两声后，打断掉他们的对话。
“我说二位大人能走了吧？”
孙德顺阴阳怪气道。
“劳烦孙总管带路就是。”
朝殿前街。
玄武门。
一座座殿堂涌现在陆远眼前，魏山岚不是第一次见，表现的波澜不惊，而陆远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边走边四处瞅着。
孙德顺提醒道，“别跟个没见过世面般的穷小子一样乱瞧。”
“万一冒犯了哪位宫中贵人，那可是要，那可是天大的祸端。”
陆远谨记，他一时竟有些失了神。
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只是在电视剧看过的桥段，像那大臣，从这踏入正门的第一步一直走到最上面儿的阶梯。有人用10年，有人用20年，甚至有人用了30年。
这朝殿可并非是如此好进的，陆远与魏山岚两位年轻面孔在众多在朝殿。
扎眼于左侧下跪的众多官员中年龄上显得不甚合理。
那些人都低头跪下，在那等着。
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那些人纷纷斜眼向后看去，不知议论着什么。
孙德顺转过身子，向前喊了两声：“肃静，肃静，”
那些大臣才不敢不敢言语。
他转过身，对身后二人道：“你们就跪在他们后面。”
陆远与魏山岚加入到了那些跪在殿前的名单中。
随即，孙德顺上堂前去汇报。
不过，陆远跪下之时，抬首凝望前方还空置着几个位子，向一旁的魏山岚问道：“为何那里没有官员？”
“那是三公与家师，以及佛门高僧预留的地儿。”魏山岚解释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