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流涌动

筷子落地的声响在嘈杂的食堂里并不明显，但林小满却觉得那声音格外刺耳。她慌忙弯腰去捡，却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新来的？“陈昊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叫什么名字？“

林小满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抬头。她能感觉到陆川的身体微微绷紧，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陈昊，“陆川开口了，声音里带着警告，“别吓着人家。“

“哟，陆川，“陈昊轻笑一声，“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人了？“

林小满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陈昊那双阴冷的眼睛。他的瞳孔很浅，像是蒙着一层灰，让人看不透情绪。他的右眼角有一道疤痕，给那张俊美的脸平添了几分戾气。

“我叫......林小满。“她小声说道。

“林小满，“陈昊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名字倒是挺可爱的。“

陆川突然站了起来，挡在林小满面前：“陈昊，适可而止。“

食堂里的喧闹声渐渐小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林小满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担忧，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怎么？“陈昊眯起眼睛，“这就护上了？“

“她是我同桌。“陆川的声音很平静，但林小满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陈昊盯着陆川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给你个面子。“他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回头，“不过陆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东西。“

等陈昊一行人走远，林小满才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

“以后离他远点。“陆川坐下来，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是什么人？“

陆川放下筷子，眼神复杂：“陈昊是学校的老大，他爸是本地最大的房地产商。在这个学校，没人敢惹他。“

林小满心里一沉。她想起陈昊临走前说的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担心，“陆川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有我在。“

这句话让林小满心里一暖，但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事情打破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林小满换好运动服，跟着同学们来到操场。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

“今天我们练习跳远。“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两人一组，互相记录成绩。“

林小满正想找个人组队，却发现所有人都避开了她的目光。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跟我一组吧。“陆川走了过来。

林小满感激地点点头。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加刺人了，尤其是红发女生，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轮到林小满跳远时，她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

“啊！“

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重重地摔在了沙坑里。沙粒钻进她的运动服，磨得皮肤生疼。

“怎么了？“陆川立刻跑了过来。

“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林小满疼得直抽气。

陆川蹲下来检查她的脚踝，脸色突然变了。他从沙子里摸出一块锋利的玻璃片，上面还沾着血迹。

“这不是意外。“陆川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小满看着那块玻璃片，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抬头看向人群，正好对上红发女生得意的眼神。

“我送你去医务室。“陆川扶起林小满。

“不用了，我自己......“

“别逞强。“陆川不由分说地架起她的胳膊。

医务室里，校医给林小满处理了伤口。她的脚踝肿得很厉害，至少要休息一周。

“这几天别剧烈运动。“校医叮嘱道。

林小满点点头，心里却沉甸甸的。这才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我送你回教室。“陆川说。

“不用了，“林小满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陆川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陆川离开后，林小满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妈妈“的名字。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拨出去。

她知道，妈妈为了让她转学已经付出了太多。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妈妈担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欢迎来到地狱。——陈昊“

林小满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删除短信，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窗外，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太阳。远处传来闷雷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小满握紧手机，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平静的校园里，暗流正在涌动。而她，已经不知不觉被卷入了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