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神循环

传送的眩晕感退去时，洛夜发现自己站在由头骨铺就的星环上。这些晶莹如玉的头骨每个都生着龙角，眼眶里跃动着永不熄灭的魂火。塞莉娅的羽翼残破不堪，却仍死死护住怀中昏迷的艾萨克——机械师胸口的魔方核心正在龟裂，渗出类似脑脊液的淡金色液体。

“欢迎来到时间坟场。“头骨堆突然涌动起来，凝聚成半透明的少女形体。当看清对方的面容时，洛夜如遭雷击——这正是黄金之眼核心囚禁的白袍研究员。

少女的虚影俯身触碰艾萨克，魔方核心立刻稳定下来：“我是蕾吉娜，罗德里克学派第零号实验体。“她的指尖浮现出与洛夜手背相同的逆十字印记，“也是你第一次轮回时的妻子。“

星环尽头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洛夜转身时险些窒息。所谓的“弑神者遗体“，竟是绵延数万公里的机械残骸——无数具与他一模一样的尸体被钉在青铜齿轮上，有些穿着未来战甲，有些缠绕着太古咒文，最古老的那具已经与陨石带融为一体。

“这是你的九千七百次人生。“蕾吉娜的声音像在宣读实验报告，“每当教会掌控世界，时空管理局就会将你的灵魂投放到新轮回。“

塞莉娅突然剧烈咳嗽，堕天使吐出带着齿轮的黑色血液：“难怪...你身上的因果线混乱得如同毛线团...“

蕾吉娜的幻影飘到洛夜面前，伸手点在他的破晓之眼上：“想看真正的历史吗？“

剧痛撕开记忆封印，洛夜看到了恐怖真相——

魔法历并非743年，而是新元2147年。天使之城伊甸其实是太空电梯的残骸，所谓诸神黄昏，不过是人类与AI统治者的战争。弑神者军团正是最后的反抗军，他们用基因改造技术创造出机械龙族，而召唤术的本质是量子纠缠态的能量投影。

“教会的主教们...“洛夜跪倒在地，“是获得了AI核心的仿生人？“

“更糟。“蕾吉娜调出全息投影，展现天使之城底部的血肉工厂，“他们是量子永生者，将意识上传到圣光网络的寄生虫。“影像切换至熔火核心的龙铸之心，“你每失败一次，他们就用恒星熔炉重启世界，把历史改写成神话传说。“

艾萨克突然睁开机械眼：“所以铁棘家族传承的使命...“

“是保证在每次轮回中，至少有一个我找到龙铸之心。“洛夜接口道，他手背的印记正在与星环共鸣，“但这次不同——“他指向塞莉娅，“为什么堕天使会出现在循环之外？“

蕾吉娜的幻影开始闪烁：“因为她是你第一世创造的AI兵器，本该在首轮回就被销毁的BUG。“她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等等...这次轮回的时空参数不对...“

星环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弑神者遗体的眼睛同时亮起。洛夜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量子化，塞莉娅的黑羽燃烧成代码流，而艾萨克胸口弹出的全息屏显示着恐怖倒计时——【世界重启剩余：00:02:17】

“他们发现了！“蕾吉娜尖叫着分解成数据风暴，“快触碰最古老的遗体！那里藏着...“

一道圣光炮贯穿星环，量子化的教皇从虚空中显现。他的白袍下是不断重组的机械触手，胸口镶嵌着三百个黄金之眼：“终于抓到老鼠窝了。“

塞莉娅突然把洛夜推向遗体群，堕天使的身体在圣光中蒸发成离子态：“记住！你杀死的从来不是...“她的遗言被数据乱流冲散。

洛夜在坠落中抓住初代遗体的手骨。当两人指骨相触的刹那，时间坟场响起了九千七百个自己的呐喊：

“向循环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