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去
陈雯雯坐在餐桌前，手中的刀叉机械地在餐盘里划动着，可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精致的菜肴上。
餐厅里轻柔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周围食客们低声的交谈声，也仿佛是在对她的嘲笑。
“差不多吃完了，我们走吧。”陈雯雯突然开口。
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曾经一心想要来享受浪漫与奢华的餐厅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和苏晓樯的同时出现，会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她和赵孟华之间那原本美好的浪漫氛围彻底摧毁。
在她的认知里，苏晓樯曾对赵孟华表白，却惨遭拒绝，而路明非也一直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情愫，却始终未能得到回应。
在她看来，这两人不过是感情世界里的失败者，是被自己和赵孟华拒绝的可怜虫。
可如今，这两个所谓的“失败者”，却让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眼前的美食，无论多么精致可口，此刻都如同嚼蜡，再也无法勾起她丝毫的兴趣。
哪怕盘中的食物还剩下不少，她也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开的想法。
赵孟华听到陈雯雯的话，也没有丝毫犹豫。
他叫来服务员，匆匆交代把酒存好，随后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让司机尽快过来接他们。
路明非看着陈雯雯和赵孟华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
在他眼中，这两人就像两只狼狈逃窜的丧家之犬，失魂落魄。
赵孟华应该庆幸，两人小丑般的滑稽表演，让自己原本涌起的杀心渐渐消散。
不然，就凭赵孟华之前那些不堪的想法，妄图让自己沦为卑微的“小写 i”，就已经有取死之道了。
从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起，路明非就悄然释放了羊符咒的力量。
将陈雯雯和赵孟华内心深处的所有心理活动都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也正是因为感知到那两个小丑的所有心理活动，给足了路明非快乐，路明非才最终决定放过他们这一次。
路明非不由得感叹那，羊符咒是真的好用，可以读取他人的心思，如果深度链接灵魂，又可以像之前查看诺诺的灵魂一样，找出他人都不一定记得的事情。
不过，路明非最后决定不出手还有个原因，除了陈雯雯这个因素，赵孟华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冲突的点。
以前请路明非这个游戏高手喝营养快线的人里就有赵孟华一个。
赵孟华和陈雯雯坐在那辆价值百万的宝马后座，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宽敞的空间此刻却显得格外逼仄，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他们二人都不是愚笨之人，都是仕兰中学的高材生，在刚刚经历的这场现实冲击面前，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赵孟华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餐厅里的那一幕，陈雯雯在看到苏晓樯和路明非后，脸上瞬间流露出的羡慕、嫉妒与慌张，还有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急切模样，都被他尽收眼底。
原本在他心中那个充满文艺气息、温柔婉约的陈雯雯，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他开始觉得，陈雯雯不过是一个虚荣的假文艺少女罢了，看似追求精神世界的富足，实则内心无比脆弱，稍微被他人的光彩掩盖，就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根本无法坦然面对现实的落差。
这种想法一旦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就如同野草般肆意生长，让他对陈雯雯的好感急剧下降。
而陈雯雯同样望着窗外，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回想起赵孟华在面对苏晓樯和路明非时，那故作镇定却又难掩尴尬的神情，以及在整个过程中毫无应对之策的表现，故意卖弄学识的样子。
曾经，在她眼中，赵孟华是那么优秀，家境优越、成绩出众，是她理想中的另一半，能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可如今，她却觉得赵孟华也不过如此，在真正的财富和权势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根本无法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需求。
这种认知上的巨大转变，让她对赵孟华的崇拜和依赖瞬间崩塌，两人之间曾经那些美好的情愫，此刻也在现实的狂风暴雨中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各自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思绪里。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可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仿佛置身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曾经近在咫尺的距离，此刻却变得遥不可及。
不知道是财富的力量太过夸张，还是他们的感情太过脆弱。
财富不过是路过，连一点交互都没有，就将他们的感情带走。
不久后，路明非和苏晓樯也坐在了苏晓樯家的劳斯莱斯后座上。
“我觉得有点爽诶，你觉得呢？”
苏晓樯在说谎。
实际上，她根本没把陈雯雯和赵孟华放在心上。
毕竟，她可是在路明非口中的小天女，像陈雯雯和赵孟华这样的人，还远不值得她真正去在意。
对她而言，自己比别人有钱，这不过是生活的常态，并非刻意为之的表演，也无需借此来彰显什么。
所以，当她故意在陈雯雯和赵孟华面前展示与财富和与路明非的亲密时，内心并没有获得多少所谓的爽感。
她真正在意的，是路明非会不会从陈雯雯和赵孟华的反应中得到快乐。
“我没有从陈雯雯和赵孟华的情绪和行为中获得多少快乐。”
路明非看着苏晓樯，坦诚说道。
“好吧。”苏晓樯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但是，我从你的爱意中获得了足够的快乐。”路明非接着说。
“你说什么……，谁爱……”苏晓樯听到这话，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谁爱你这个衰人”这样的话。
此刻，她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怎么，你不喜欢我吗？”路明非故意凑近苏晓樯。
“喜欢。”苏晓樯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哼哼，几乎不可被听见。
从很久以前就有一点喜欢。
不然为什么会在意你说陈雯雯更好看。
不然为什么会在意你被陈雯雯利用，然后经常阴阳怪气。
不然为什么加入文学社团，要是真的为了赵孟华，私底下接触不更好。
不然为什么三年来可以一直和你拌嘴，要是没有好感，谁又能忍受一个人天天在自己耳边“聒噪”？
只是以前的你，性格上太衰了，所以对你只是停留在有点好感的地步。
我听得到哦，苏晓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