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廖教授失踪
2035年10月4日，WH市
江夏区安口派出所，指导员王立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国庆小长假即将过去。
手机响。
“赵姐，什么事？”，赵姐是一家银行的大堂经理。电话里吞吞吐吐，王立民决定去一趟她家，告诉老婆何青曼，晚上不回家吃饭，小何听到是赵姐有事，就跟过去了。
赵姐是王立民与何青曼的红娘。赵姐的丈夫，是华中联合大学物理学院的院长，廖国光，何青曼讲师的领导。两家常走往。
廖院长不在家，儿子廖雄光已返校，BJ读书，刚上大学。
“立民，老廖不见了。”赵姐愁容满面。
“不见了？什么意思？”王、何俩口子不明所以。
廖院长9月30晚上出门，就没有再回来，手机也关机了，到今天已经第4天了。
“怎么不早说？”
“双规”了？
王立民让小何介绍院里的情况。近段时间，联大很热闹，新校区落成30年来，外教、留学生很少，从8月份开始，各种肤色的外籍人士陆续出现在校园，都是奔物理学院去的，其时学校放暑假，在校学生不多，不显眼，9月开学后，学生都啧啧称奇，物理学院要开国际班了吧。后来，事情明晰起来，7月份，廖院长发表了一篇论文“衍生宇宙”，内容是关于宇宙的几何结构，一开始国内没什么反响。100多年前，就有人发表了类似观点，没有被世人接受。现在西方也有学者在研究宇宙的几何结构，一些学者联系廖教授，来联大做学术交流。从8月份开始，外国学者不断出现在学校。半个月后，国内学界开始访问联大。再后来，有国内记者采访廖教授。网络上开始有人介绍廖教授的论文。真正能看懂廖教授的论文的人不多。
网上舆论开始还正常，后面变味了，成了吹捧，什么比肩爱因斯坦，超越牛顿，网络嘛，内容不炸，没流量。
再后来事情反转，有做过学术交流的学者指出：廖教授的观点纯粹是臆想，根本没有实验数据支撑。网络上开始有人指责廖教授学术造假。一些人就不乐意了，为廖国光，网络上吵成一片。其实，争吵双方没几个懂“衍生宇宙”的思想。
网络上这些事，王立民知道一些。
小何用赵姐的手机，安排机器保姆做好了面条。又从冰箱拿出面包牛奶，小菜，辣酱。赵姐没心思做饭，也没心思吃。
何青曼继续介绍学校的情况。
国庆节前，联大的学术委员会讨论过廖教授的论文。不算学术造假。而且他的提法能够自圆其说。再后来，上面来了几批人，具体干什么不知道，应该有科学院的人，其中2人小何在期刊上见过。估计跟论文有关。
此时，3人有个共同的想法，廖教授被上面的人带走了。
何青曼有些不服气：“就算双规，也应该通知家属。”
王立民摆摆手：“不一定，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话没说透，赵姐听明白了：“老廖一向遵纪守法，至于收点礼…”。说不下去了，这年代，没几人经得起查。就说学校的科研资金的运用和分配，没人敢打保票。
王立民：“赵姐，先不报警，我打听下，两天之内再决定是否报警“。
赵姐：“老廖是不是出去躲清静了？”
王立民对辖区内各大学明面上的情况有大致的了解。老婆在联大，对联大的情况更熟。要是其他人，王立民就到此为止或者直接报警。廖院长是他的月老，又是小何的领导。在不违纪的条件下，先帮赵姐打听下。
托关系找领导，市、省都没消息。不会呀，以他对廖院长的了解，还是守法的，即使背地里有些他王立民不知道的事，也不至于伤天害理，祸国殃民。肯定不是双规，应该是失踪了。
找到区局刘向阳局长汇报。
“糊涂，辖区大学一个院长失踪一个星期，还不立案，你这个指导员怎么当的！”刘局很不满。
据了解，BJ那边没带人走，廖教授既没学术造假，也不存在其他问题。科学院来人，是学术交流。
赵姐听到情况，反而更加担心。“立民，你去找杨树林看。”
王立民很诧异，杨树林，大家叫他杨子。数学专业2年级学生，跟廖院长关系很好。
“廖院长失踪跟杨子有关？”
赵姐：“我说不好，老廖失踪，只会跟论文有关，论文跟杨子有关，他应该知道点什么？”赵姐早就去过学校，没找到老廖，就打杨树林的电话，也没人接，好不容易问到数学专业的宿舍，宿管阿姨说不在。这种时候，赵姐不想在学校露面。
这个杨树林，杨子，去年廖院长特意带他到跟前介绍给王立民。来自省南部一个山区县，廖院长特招的。特招有两类，一类，各方面都优秀，远超招收要求，按正常情况，人家不会来，招收人员通过特殊手段把人抢过来。还有一类，不满足招收的基本要求，但人家有某方面特长，也可招进来。杨子是哪类？没问。
廖院长的物理论文怎么跟数学专业的学生有关。
“学术上的事，我说不清，杨子经常听老廖的课，经常来我家，跟我儿子雄兵玩得来，我和老廖都把他当儿子。上半年五一节时，老廖带着杨子到处跑，3号晚上，杨子和他的4个女同学到我家吃饭。也许，那几个女生了解得比我多。我去学校找过杨子，他不在。”
王立民一惊，不会杨子也失踪了吧？
“你说的女同学，是不是严子霜她们？”
“其他人叫什么，我忘记了，杨子的女朋友叫严子霜。”
挂了电话，王立民直奔联大。王立民去过杨子的宿舍。宿管阿姨告诉他，国庆节前，杨子就不在学校了，他的女朋友也来问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