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军队
冷静！
如果身份暴露，警察早该顺藤摸瓜确定身形和装扮，张贴他的通缉令了。
高尔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倒是之前那个面具得销毁了。
恶魔假面在这时候帮了忙，他以后可以用更好的伪装去接触神秘界，并将侦探的身份和神秘界隔离开。
而且高尔不像是会出卖同伴的人，看情况是他及他的同伙在从夜魇的巢穴偷回孩子时恰巧撞见了警厅的人，然后直接发生了交火。
何塞不相信事实会如报纸上那样只有高尔一个“罪犯”，已经发生过夜魇导致的减员，那个组织不可能放任高尔一人行动。
只可能是交火中只有高尔一个被警察击毙，或者他就是故意留下来断后、或主动寻死的。
大家都是异类，为了避免高尔死后被警局通灵，那个组织肯定有处理他的灵，进行各项反占卜。
想到这里，何塞逐渐放松下来，但兔死狐悲的难受像是有了形体一样堵在他的心口。
高尔是个不错的朋友，他喜欢和这种没什么心机的老实人打交道。
这样的情绪让他对可能丧失了一单大额委托都变得不介意了...等一下！报纸上有提到威尔斯吗？毕竟是一位大企业主，他的孩子被警厅找回应该大肆宣扬才对！
何塞重新捡起报纸，仔细查阅了一遍，只在角落发现可能是提到了这事。
并列的还有皇室问责金兰花号船难故障，严查相关造船企业，以及海林伯爵被从皇家海军部停职调查、埃德蒙顿伯爵在法院受到责难，和皇室发布第二轮开拓令，鼓励探险者去南极开疆拓土——这些事倒是可能与何塞有一点关系，但是他只是个小人物，政治斗争应该涉及不到他，只要防止哪天被传唤就可以了。
更值得在意的恐怕是另一件事——北方领第一步兵师即将从渡城赶来，皇家军事警察第79营中午就会先行抵达北港。
前者是正规军，如果不发生战争应该不会到北港这种城市。
后者是宪兵，专用来维持军队纪律、督战，特殊情况也会干殖民地警察的活——镇压叛乱。
除了陆军的调动，皇家海军也会调遣一个以“光荣”号战列舰为核心的作战集群在北港停泊。
哪怕是对于超凡者们来说，大炮打在身上也是会死人的，更何况军队中肯定也有异类。
为什么进行这种规模的军事调动？它简直像是要对其他国家开战！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刊登到报纸的顶端？为什么只在角落里提一下？
何塞的眉头拧起，他很难相信这种军事调动和昨天的遭遇有关，就算高尔那个组织暴露也不该有这样的“待遇”吧？
这项军事行动距离何塞的日常太遥远了，所以他略作关注就继续了普普通通的生活。
威尔斯的委托是没着落了，下月还要交租，他已经足够省吃俭用，一个银盾就够他活一周，但额外开销还是有不少的。
一般而言中产的月收入会有10个金冠左右，南瓜街的房租相对便宜，供向中产和何塞这样月入5、6金冠的准中产，一年只需5金冠，一次交一年。
去掉报纸的订阅费用、出行、饮食费用，他手上只有两个金冠可以用，把手头仅剩的一份第十位阶的夜魇余烬卖掉大概能有10金冠左右，具体还要看市场价格。
再考虑到要购买神秘学书籍，他的房租恐怕得靠抵押货物来实现——那些老旧物件是有点价值的，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真是伤脑筋！
金钱收入是当务之急，无论是继续提升神秘学领域的造诣，还是要干其他事情，都得用钱。
整个上午何塞没有接到委托，或许是他之前把小姐们短期丢失的猫和狗都带回了家中，又或者最近没有哪位贵妇发现自己的丈夫出轨。
就在他想要去市场买些菜为午餐做准备时，一位似曾相识的、身穿体面燕尾礼服的先生到了他的家门前。
何塞记得他是威尔斯先生的家仆之一，就跟在管家旁边，想来有些地位。
这让何塞又坐回了办公桌旁。
那先生匆匆走进来，局促不安的向他点了点头：“我记得您就是厄诺尼莫侦探，我是莫罗斯.威尔斯先生的男仆约翰。”
他看起来非常紧张，这种紧张似乎是源自对自身的质疑，好像何塞记忆中那些被迫去做一些荒诞的事情的人。
他的衣物上有明显的汗渍，还有海鲜和酒吧中的混杂味道，但他明显是没喝酒或根鱼类打交道，大概率是去过这些地方。
最近的菜市场在北方，酒吧则是西方，他先去了那些地方再来拜访的，而且行动很匆忙...为什么？
威尔斯先生已经找回了孩子，委托应该结束了，但他又来找侦探，应该就是小威尔斯出了问题了。
那男仆的行踪也就一目了然了——他是先去拜访了位于其他地方的大侦探，然后顺着找到了何塞，目的无非就是委托解决小威尔斯可能的麻烦。
“关于小威尔斯先生，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吗？报纸上说他已经被警察找到了。”何塞打开茶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示意男仆冷静，坐到待客的沙发上。
“哦！上主啊！我倒是希望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他气还没喘匀，就苦笑着回应，略有点语无伦次。“我的小主人，卡特.威尔斯，自从回来以后就掐死了他以前最爱的鹦鹉，上主啊！主啊！”男仆不安的祷告着，在胸前划了十字，看起来惶恐极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以为这不是故意的，只是卡特在玩逗鸟儿时不小心害死了它，男孩总是这样不知分寸，在过去他也曾无意间害死过金鱼并伤心很久。”
“莫罗斯先生想像过去那样再买一只鸟儿送给小主人，但他拒绝了。
没多久，他的宠物猫也因误食巧克力死了...
就在今早9点，厨房的人说卡特到了那里索要一只活着的鹌鹑，他们以为是小主人准备再养只鸟儿，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就在同一个时间段，照看小主人的仆人说他还未起床，我以为他们有一个在说谎，但之后发生的各种事情证明他们没错...”男仆难以启齿的欲言又止道。
他紧张的观察着侦探神态，生怕对方以为是自己疯了，缓口气继续说：
“有两个小主人，一模一样的小主人。”
“哦？”何塞兴趣提了上来，似乎是一只夜魇在作祟，卡特在被寻回时发生了什么？
“接着说。”他鼓励的点了点头，打消男仆的局促，示意自己相信事情的发生。
“莫罗斯先生想把他们都找出来，当面对质，但同一时间只有一个小主人会出现在相同的人面前，他以为我们都疯了，但也觉得可能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这种事情警厅不受理，就想着请您这样伟大的侦探来帮忙...”
“然后给解决了问题的那个人报酬？”何塞调侃着笑着：“不要说这些体面话了，我知道你去找过其他人，我不想白忙活一场。”
男仆愣了愣，然后由衷敬畏的仰视着办公桌后的侦探，感觉自身的行踪完全被侦探掌握了。
他不由得更有希望，自然是不想冒犯能人，换做其他人这样不客气他怎么都得转身离开，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事务所：“不！莫罗斯先生会为每个接受了委托的人准备10金冠最为犒劳，只有您这样有名声的侦探会得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