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山帮
赌坊内先是寂静了会。
赌客们面面相觑，最后那些散客才渐渐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拿走自己的赌本。
那剩下的人，自然就是黑山帮帮众了。
“陈奎，你想做什么？”一个和陈奎长得类似的壮汉从赌坊后面站起身来。
“张老二，好久不见。”陈奎说道，“奉衙门之命，将你带回去审问。”
“为什么？衙门偏要找我。”
“你也当过借刀人，也知道不讲理由是衙门的办事风格，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我们带你回去。”
张老二气得眼角抖动，忍无可忍，眨眼间从桌下抽出一把长刀，其余帮众也紧跟其后，与整个青天帮厮杀起来。
咣咣铛铛！
唐月还没来得及细细分析此事，战斗就打响了。
无可奈何，唐月只能跟上。
狭小的赌坊里，挤满了二十余人，交战双方都是抱着你死我亡的心态在战斗。
面对敌人，唐月只能手起刀落，将黑山帮的人砍下。
只是，这似乎是黑山帮的地盘，战斗刚开始没多久，又有数名黑山帮帮众破窗而入，将青天帮整个包夹在赌坊里。
陈奎帮主虽实力强大，想比普通练精境一重更胜一筹，只是对方人多势众，被黑山帮几个人逼到了角落。
随即，张老二借机抽刀砍向陈奎。
见此情景，唐月一个箭步，杀出了一条血路，挡下了张老二的一击。
狂乱刀法的攻击让张老二慌乱格挡。
唐月的官刀划过，将张二虎持刀手的划伤，令其连握刀之力都没有。
他顺手将刀一横，架在张老二脖子前，大声喊道：
“若是不想你们二当家出事，就放弃反抗。”
顿时，赌坊瞬间恢复寂静。
“无关此事者，离开这里，大家都是武安城人，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
黑山帮帮众犹豫一会，也无可奈何渐渐退出赌坊内。
“张老二，你也有天会落到我手里。”陈奎走到张老二面前说。
“陈奎，可别让我日后逮到你的机会。”张老二即便不服，也只能被陈奎绑上双手带走。
听他们的谈话，似乎两人还有恩怨。
绑起张老二后，青天帮众人在赌坊内搜了个底朝天，甚至连每一个酒罐都打开察看一番。
最后带着一些钱财和赌具、账本回衙门。
此时张老二被帮众押着，陈奎和唐月走到队伍最后面。
“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吗？”陈奎突然问道。
唐月还想问呢，自己被苏姚派来，具体做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刚见面就直接给了他刀直奔酒铺去了。
“不知道。”
“衙门有记录，黑山帮有出城押镖的记录，而时间点正是机要卷宗失窃不久后，衙门封锁午安城前。”
“所以衙门怀疑此事跟黑山帮有关？”
“是的，虽然他们在出城前城卫营没有搜出可疑物，但衙门也早想打压黑山帮已久。
正好趁此机会抓了二当家以此威慑他们帮主，而且……”
“而且什么？”
“罢了，这本不是我们该推测的事情，但苏掌柜想要情报，我也讲讲自己的推测吧。
以黑山帮所开镖局的特性，如果日后机要卷宗找不回来，就能将罪责全盘推卸给黑山帮。
造一个黑山帮与离州探子勾结，协助探子将机要卷宗运出城外，早已交由离州人带回杨城，无法追回。”
“那这罪名要是成立，黑山帮不会是……”
“事关重要事件，还是城王府亲自下令，等待黑山帮的只能是满门抄斩，家中男女老少皆无法幸免。”
嘶～
此番话触目惊心。
“这样衙门既能保全自身，还能借机根除黑山帮，好黑啊。”
“所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被黑山帮余孽报复。”
“为何这么说？”唐月疑惑。
“你很强，轻易就制服了张老二，连我都不及你。
而且我看到你面对黑山帮时，都没有下死手，以你的实力，杀他们不过是易如反掌。”陈奎说。
“我没有理由杀他们。”
“但他们有理由杀你。”
“……”
“这就就要杀了我？不是吧。”唐月不解。
“借刀人可不是人人都跟我们一样，借刀人的本质就是帮权贵铲除异己的存在。
他们是在我们之前的借刀人，帮衙门和城王府做了不少脏事，杀人放火、抢劫绑架、抢占妇女已经习惯了。
随着他们的壮大，衙门感觉即将对他们失去控制，就找了新的帮派来当借刀人，也就是我们。
对此他们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我们逼走他们。
虽然后来他们经营起了一个镖局，钱也不少赚，但还是与我们和衙门水火不容。
所以近些年我们跟黑山帮有过不少战斗，死伤不少。
衙门要不是看他们税钱交得不少，早也想铲除他们了。
刚才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抓走了张老二，新仇旧恨叠加，加上你直接造成整个黑山帮有被灭门的可能，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于你。”
“……”
“所以最优解就是杀了在场所有人，但是你心软了，劝你日后小心点。”陈奎说道：
“不过既然你是苏掌柜的人，也情有可原，只要你不出茶馆，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办？”
“苏姚能量这么大，你了解苏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唐月趁机问道。
“苏姚小姐，可是全武安城我最尊敬的人，也是青天帮最尊敬的人。”
“她不就是个背景有点强的女掌柜而已吗？”
“的确，但她与那些商贾权贵不同，她对于我们这种穷人非常照顾。
当年村里粮灾难解，我们几个武夫带着全村人来武安城谋生。
苏掌柜不仅帮我们找了临时住处，还举荐我们去填补借刀人的空缺，让青天帮几十余人能在武安城立足。”
“原来如此。”
如此看来，苏姚不仅背景显赫，还挺心地善良的。
关键是，还很有钱。
“记住，日后在武安城，不要心慈手软，茶馆之外，危机重重。”
“是，陈帮主。”
“别叫我帮主了，刚才你还救了我，你就叫我陈大哥就好。”
“是，陈大哥。”
到了武安城衙门，这里的构造和想象中的相近。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着捕头服装的人懒惰的靠在公堂长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锭金子。
他是武安城第一捕头梁正。
帮众将张老二交给了衙门捕快后，武安衙门的衙辅赵子良也走进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