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寻踪
“这里就是那只剪尾龙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吗？”伊凡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周围的田野，敏锐的眼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没错。”菲利普点了点头，“我的几个兄弟一直在观察着那只畜生的动向，就在昨天它从这里抓起了一只牧民放牧的绵羊，然后便朝远处飞走了。”
伊凡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地面，杂草中明显有一道被拖拽过的痕迹，周围散落着几撮羊毛。靠近田埂的地方，能看到几处深深的爪印，它们排列不规则，且痕迹极为清晰，显然是那只剪尾龙降落时留下的。
伊凡低下头，目光在地面上来回扫视。很快，他就在拖拽痕迹的一侧发现了一些零星的血迹，血液已经凝固，呈暗红色，与泥土融为一体，但依然清晰可见。伊凡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轻轻摩挲，随后抬起手放到鼻尖。
“新鲜的羊血，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伊凡低声分析，“你的兄弟们观察到它飞走的方向了吗？”
菲利普点了点头，指向远方的一处树林，“在那边，它似乎往东南方向飞了。但当时天色已晚，我的兄弟们没敢追的太远。”
伊凡缓缓站起身，鼻尖微微翕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
田野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与潮湿泥土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偶有微风吹过，拂动田间的野花，带来淡淡的清香。更远处，几只小型动物的气味随风飘来，夹杂着些许动物粪便的味道。
然而，这些宁静的自然气息并没有让伊凡分心，他要寻找的是其他东西。
一股微弱的血腥气味混杂在风中，若有若无。伊凡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这丝气味，这股腥甜的气息如同潜伏的暗流，在风中若隐若现。
他集中精神，闭上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丝气味上。
血腥气逐渐变得清晰，仿佛正在空气中延伸出一条无形的道路，指引着他的方向。
“果然是东南方向。”伊凡睁开眼睛，目光锁定了气味的源头。
他转头对菲利普说道：“线索已经足够，你们可以离开了。”
“伊凡，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吗？”菲利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们虽然对待怪物没有你们猎魔人专业，但是身手也都还不错的。那只畜生毕竟是只龙，你一个猎魔人学徒可能还应付不过来。”
“不必，不过是只类龙种罢了。”伊凡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平淡的自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身为一名猎魔人，我又提前收取了报酬，就更不能让雇主陷入危险的境地，这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
菲利普沉默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没有继续劝说。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他叹了口气，“伊凡，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菲利普向身后挥了挥手：“兄弟们，收队！大家都回去待命，不允许再随意靠近这片区域，免得惹恼了那只畜生。”
很快，菲利普带着队伍渐渐离去，田野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吹草动的声音。
伊凡目睹他们离去的背影，随后转身，跨上菲利普借给他的灰马。他轻轻一抖缰绳，顺着空气中的那道淡淡的血腥气味向东南方向行去。
一路上，田野的景色渐渐发生了变化。起初是开阔的草地与零星的灌木，随着距离的推进，地势逐渐变得起伏不平。野草越来越高，偶尔能看到低矮的树木与半枯的树桩。风中的血腥味开始越来越浓厚，仿佛预示着他正在逐渐靠近危险。
伊凡骑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视线警觉的扫视四周。他时不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匕首，小心地割下一簇草叶或挖起植物的根茎。他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辨别着那些药草：多香果根、麦角种子、百利沙果与忍冬。这些药草虽然常见且普通，但都是炼制剑油的材料。
每次采摘后，伊凡都会将药草装入马背上的皮袋中，最初，他的手法还有些生涩，但随着操作的重复，他很快变得熟练起来，速度和效率也逐渐提升。
渐渐地，前方的地势变得愈发复杂。地面上开始出现明显的，深浅不一的脚印，旁边还伴随着几处杂乱的拖拽般的痕迹。
伊凡跳下马背，蹲在一处痕迹旁，仔细观察。泥土中的巨大爪痕深深嵌入地面，边缘锋利而粗犷，透露出一种力量感。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大型的生物留下的。
周边的拖拽痕迹相对较浅，看起来就像某种沉重的棍状物体随意划过地面留下的印记。根据伊凡的追踪目标，这根棍状物体很显然正是剪尾龙的尾巴。
“那只剪尾龙曾经降落在这里，”伊凡低声自语，指尖轻轻地触碰爪痕的边缘，“没有飞行，而是在地面行走。这些痕迹......它是在巡视领地，宣誓主权。”
他缓缓站起身，视线随着痕迹延伸的方向移动，在远处，那里的脚印和尾巴拖拽痕迹更加密集，显然是剪尾龙活动的中心地带。
“它很可能就在附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伊凡没有继续深入，而是选了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将灰马拴在了树干上。灰马可能嗅到了叉尾龙的味道，微微打着响鼻，情绪显得有些不安。
伊凡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安抚了一下灰马躁动的情绪。随后，他从马背的皮袋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工具和材料：一只小巧的铜锅、几株刚刚采摘的药草、以及一瓶装着动物脂肪的陶罐。
他将铜锅放在地面上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随后开始挑选附近的枯叶和树枝，将它们堆在一处。
伊凡伸出右手，手指微微弯曲，低声念道：“伊格尼。”
火焰瞬间从他的指尖迸发，迅速点燃了枯叶与树枝，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伊凡将铜锅架在火堆上，挖出一块动物油脂投入其中。油脂接触热锅后开始融化，逐渐变得清澈且泛着微光。待到脂肪完全化开，他拿起药草，按照顺序一一放入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