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逞凶
清早。
曹过搁院外早起练习‘飞石’，练完好一阵子，看到远处一行人出村口、过田埂，往坡这边赶来，为首的赫然是求盗和尚王敢、乡胥曹林资以及族长长子魏学文。
跟在后头还有几个壮汉。
曹文君跑在最前头，气呼呼打报告：“魏明礼不来，他让人把王苗他们带回去，还让我们也去，都去祠堂。”
曹过看着坡下大步走来的魏学文等一行人，他大声道：“让魏明礼滚过来！他的族人闯我家门行凶，不亲自过来请罪反倒要我去劳什子祠堂是何道理！那是你们的祠堂！不是我家的祠堂！”
魏学文脸上难堪：“曹过！有什么事情去祠堂说清楚！”说着就要进院子：“王苗他们在哪？”
啪！
曹过甩手一块飞石，出其不意正中魏学文脚踝：“啊！”打的他痛叫一声跌倒在地。
“学文！”
“你狗日的！”
和尚、曹林资都惊呼，曹林资撸袖子就要上来打曹过，啪，曹过甩手又是一块飞石这次打在曹林资脸上，打的他哎呦一声捂脸就倒，半边脸肉眼可见肿起来。
曹过矗立院门前：“还有谁？”
跟在魏学文、曹林资后头的六个青壮全都被吓住。
和尚也被惊着：“好飞石！”他前几日看曹过用飞石打麻雀还只是亮眼，但今天这两手却着实将他惊艳。
他看看躺在地上的魏学文跟曹林资，又看向曹过，不敢想象，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居然一个照面就放到了两个成年人。
和尚心惊：‘假以时日，等他长成，怕是绿林中都有名号’！
飞石人人都会，但想要达到曹过这个百发百中的程度可就不容易。
他心念电转，有心想问问曹过如何练来的这一手飞石，但想想还是正事要紧，于是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曹过道：“昨夜大雨，王苗伙同王成才、田大柱踹开我家院门，王叔，你说他们想做什么？”
和尚皱眉。
他其实已经从曹文君口中听到这事，原本还不相信，毕竟如果真是三个大汉闯进院子里，仅凭孙小茹、曹文君、曹过、曹三省这几个孤儿寡母如何能招架？
更遑论制服。
但这会儿见了曹过的‘飞石’技艺，他才算相信，和尚即道：“他们人在何处？现下如何？”
曹过却笑：“王叔是求盗，你若问，我可以全都交待，如此这就算报官，还要烦请王叔了解之后替我上报县衙，可否？”
可否？
“万万不可！”
魏学文捂着脚踝大叫出声。
报官？
如何能报官！
家丑不可外扬！
这样事情一旦闹大，整个曹魏村都没颜面，整个族群都要蒙羞，再别谈什么‘仁义村’。
曹过摊摊手：“王叔听到啦？”他指指魏学文：“他老子是老虚伪，这儿子是小虚伪，一路货色。”
和尚见状，苦笑一声，不再询问。
曹过冲和尚拱拱手，才冲魏学文呵斥道：“既然不想我家报官，还不让魏明礼快快滚过来！”
魏学文被曹过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终于憋不住，蹿起来就往曹过身上冲：“小野种！”他想教训曹过，奈何没那个本事啊！
啪！
曹过甩手发飞石，这一次正打在魏学文嘴巴上：“小野种叫谁？”
呜呜！~
魏学文捂着嘴又倒地，他唔唔唔张开嘴一吐，却见七八颗牙齿打落，这里可没有植牙种牙的技术，打掉了牙影响可着实不小。
魏学文一想到以后吃饭都费劲，又想到以后说话漏风只怕再也无法在祠堂里率领族人诵读族规族训，一时忍不住哭出声。
曹过斥道：“大男人！哭什么哭！快去叫你爹来！”
他十岁。
魏学文三十。
小孩子倒训起大人，真真倒反天罡。
但是，看魏学文惨状，那六个青壮噤若寒蝉，曹林资更是捂着脸早就躲到和尚身后。
和尚无奈，点了个青壮：“快去请族长过来。”
这小子，手忒狠！
……
曹魏村。
祠堂内。
族长与一众族老分作两边，下面挤满了族人，曹三也被魏学武扶着过来凑热闹。
魏明礼端着烟斗，一口一口猛抽，眉头锁死，戾气自生，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族长生气到极点的表现。
曹三也气，气的手抖：“一定是那孙小茹跟小野种捣的鬼！”他完好的左手杵着一杆铁枪，气的一只脚跳脚：“八辈祖宗造的孽，我一个人的罪过！明礼！你让我去！你就让我去吧！我一枪戳死那个混账！”
魏明礼嘬一口烟斗：“三哥，你先坐，不忙。”
与座的有族老出声：“不如把这个孙小茹跟小野种赶走。以往稼谦在的时候就不说什么了，到底还能管住他女人跟那野种。可他一走，你们看看，这母子俩搅和出多少事情？！”
魏明礼只嘬烟斗，不吱声。
这时候，有人把魏道义、王力带过来，魏明礼这才抬起头：“你们俩昨个跟王苗一个小组，我问你们，王苗三个去哪个？”
魏道义跟王力正是昨晚回来的两人，他们早在来的路上就知道王苗三人事情败露，俩人胆子小，被族长这么一问连忙说实话：“是王苗！昨晚回来路上，是他讲上次冤枉，没吃到肉却被打一顿，人曹林资吃到肉也没被打，他气不过，就又去找了孙小茹。大柱跟成才也跟着一块去了。”
好嘛！
这个王苗！
祠堂下头许多族人顿时热闹起来。
魏明礼拿着烟斗狠狠敲：“都住嘴！别吵吵！”他眉头简直快要打结，冲儿子魏学武发脾气：“怎么还没把人带回来！快去催催你哥！”
魏学武一颤，正要应声去摧。
忽的。
这时。
一个小年轻跑进来，喘气不止急忙汇报：“族长族长不好了！小野种成了精，打伤了学文哥跟林资叔，现在死活要让族长过去，说是你不去他就要报官！”
曹三一听气炸：“这小杂种！反了他了！”他杵着抢撞向人群气冲冲就要去戳死那小野种，但他脚还没好，手也不行，三两步急蹦就摔在地上。
魏明礼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三哥你就别添乱了可好！”他跳下来拨开人群：“我去会会那个小杂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