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宋江是“懦”夫?
宴席转眼结束,时文彬被扶去休息,众人各自散去。
但在县衙门口,宋江被朱仝和雷横二人纠缠住。
“哥哥。”朱仝将一条手臂搭在宋江肩膀上,一副非常熟稔的架势:“这降雨治旱之事,可就拜托哥哥了。”
宋江听着一个大男人喊自己哥哥,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但这个社会就这样,对于熟悉且年长一些的男性,通常会称呼“哥哥”,以示亲近。
宋江没有当场答应下来:“这事我做不了主,需等大老爷酒醒再说。”
虽然他不抗拒去帮朱仝完成任务,毕竟对自己也有利,可确实不适合自作主张。
一旁雷横见势插话:“正是正是。等大老爷酒醒再议,就算要帮,也是帮我雷庄先。”
“胡说。肯定先去朱家镇。”朱仝当即就和雷横争论起来。
宋江见状,懒得和这两个大小孩一般见识,想着这会儿酒劲还在,先回家中躺会,让脑子好好放松放松。
但朱仝雷横二人,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而抓紧机会继续献殷勤。
朱仝提议道:“公明哥哥,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去泡汤吧?”
雷横果断附议:“忙了这么多天,理当如此。”
两人也不管宋江愿不愿意,左右夹击,将他从县衙架到汤池子。
一直到傍晚时分,泡了半个时辰热水的宋江,酒醒了,人也精神多了。
在汤池子作别朱仝雷横二人,宋江按照熟悉的记忆,往西巷走去。
他的家乡在宋家村没错,但那里是郊外,日常在县衙当班,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便在郓城西巷那边添置了房产。
等回到西巷这边,远远看见,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上,街角的铺子正迎来送往,热气腾腾的画面,让宋江不自觉有些恍惚。
宋江推门而入,喊了声:“我回来了。”
一个老妇人听到声响,兴高采烈迎了出来:“公明回来了?”
阎婆,宋江的丈母娘,自打宋江将她们这一家子从流离失所的边缘拯救回来,就一直心存感激。
宋江在院子和阎婆寒暄了两声,便双双进入厅堂。
阎婆一边伺候宋江坐下,为他端茶倒水,一边朝着里屋喊道:“还不快出来,公明回来了!”
宋江安安静静坐着,没过多久,他听到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这阎婆惜果然生得美艳动人,宋江尽管有脑海记忆,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失神。
妥妥的女团C位标配。
犹记得,当初阎家从东京流落到郓城,靠着唱曲谋生,但混得朝不保夕。
后来阎公病逝,没钱下葬,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对母女,阎婆惜只好卖身葬父,还是在媒人王婆的引荐下,原身宋江慷慨解囊,阎公才有了安身之处。
之后,阎婆惜为了报答原身,嫁给了他,原身便购置了这处房产,让母女俩有瓦遮顶。
起初阎婆惜对宋江充满感激,日日献殷勤,奈何原身平日里只喜欢默默修炼,不好女色,因此不常与阎婆惜同床,久而久之,两人形同陌路,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渐行渐远。
一想到这些,宋江突然对原著中阎婆惜后来的红杏出墙,没那么厌恶了,毕竟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妇,如何能在四面墙的冰冷夹击下,像犯人一样终日无所事事。
要怪就怪原身不懂女人心。
此时宋江有心缓和这段关系,好歹家里有这么个美人儿,作为上辈子没当舔狗当了单身狗的失意男性,宋江对于美色,还是有源自男人那股子原始渴望的。
但就在他满怀期待开口之前,阎婆惜抢先说话。
只见她板着脸,一边靠近宋江,一边送出一只玉手:“拿来。”
对于这副命令口吻,宋江有些不知所措:“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究竟要我拿什么?”
阎婆惜一双灵动的眼珠子在宋江腰间扫来扫去,似乎没有发现目标,干脆直接伸手,往宋江胸口内衣摸去。
稍微一摸,阎婆惜便从中扯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耀武扬威质问起来:“这是什么?”
宋江一把夺了回来:“你想干嘛?不是,你什么口气?”
“哼!”阎婆惜双手叉腰,表情看起来特别气愤:“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大老爷夸你治旱有功,特意奖赏你50枚下品灵石,是与不是?”
宋江脸色当即变得更冷,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奖赏是在午后县衙后院团建的时候发生的,之后宴席散去,宋江与朱仝雷横二人去泡澡,前前后后,也就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
这么快,消息就传到这里?
问题是,怎么会有人特意来家里,跟阎婆惜说这件事情?
如果是想要讨赏,直接找他宋江本人岂不更好,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但对于宋江的疑惑,阎婆惜压根没有回答,只是依旧伸手要灵石:“你给还是不给?”
“我为什么给你?你又不是炼气士,要灵石作甚?”
“我要去百宝铺买珠宝。有些上等珠宝,金银买不了,只能灵石来买。”阎婆惜说出缘由,看得出来一脸向往。
宋江嗤之以鼻,这阎婆惜自打进了他家门,终日五指不沾阳春水,还总是大手大脚,看到什么喜欢的都买,干脆把自己当成公主来过日子。
之前原身已经尽量满足,要金要银的话,原身为了图清净,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现在张口闭口要灵石,还是用来买一些华而不实的珠宝,这宋江可就忍不了了。
我又不是那个花钱买清净的“懦”夫原身!
宋江干脆将灵石袋子揣回胸口,一口回绝:“想都别想!灵石我有大用!”
阎婆惜自然很气,但同时又有些奇怪,往日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妻管严,今儿个怎么敢顶嘴了?
正是因为原身在家里对阎婆惜一再忍让,才让阎婆惜逐渐产生错觉,眼前的男人别看在外面名声响亮,回了家其实就是个任她拿捏的怂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