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汴京布局
“焕儿你怎么想起问铺子的事情了?你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科举及第,早日得入官身,对读书人来说,商贾之道乃是贱业,你少接触些才对。
有为娘在,你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售卖香皂的杂货铺都已经铺开了,还有你之前说的冰铺,地方也已经找的差不多了;
至于书铺,因为做这一行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为娘还在找寻合适的铺子,等找好了,我再跟你说。还是焕儿你有了好点子?”
白氏和离归家之后,顾廷焕的外祖白老太爷,就怕女儿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想到汴京的不顺遂之事,所以早早的就把家中的产业交给了她。
白家本来又是商贾起家,在白氏没有出嫁的时候,就经常接触商贾之道,接手之后,白家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
不说比男子操持的好多少倍,至少细节上是好上不少的,总体也都是呈红火的趋势。
等到顾廷焕年岁见长之后,加上他的一些点子,以及为了以后规划的一些转型,白家也慢慢放下了与盐相关的产业。
改为了类似于奢侈日用品的香皂、茶坊等产业,由一个日常必不可少的行业,跳到了另一个还不错的日用行业当中去。
因为此前顾廷焕献晒盐法和精炼之法的原因,如果白家继续从事这种与国民生息息息相关的暴利产业,就过于处在风口浪尖,是以总体进展的都比较顺利。
顾廷焕对家中产业的了解也是非常清楚的,母亲白氏也不是不让他管,只是现在他主要的任务是科举及第。
所以白氏以为他又有了别的想法,先是安慰了一番,接着就说起了汴京产业的情况。
“母亲您误会了,香皂、冰铺这些产业什么的您负责就好了,孩儿就是想问一下书铺的情况;
您也知道,咱大周以文为贵,这些日子和余老太师学习,孩儿深感学海无涯,就想着找些可以对官场上有帮助的物事;
不管是以后扬名还是作为官场上的臂助,都是可以一试的。”
香皂、冰铺是顾廷焕安排作为家中赚银钱生活的行业,这个正常推动就好了,书铺才是他比较关心的重中之重。
因为无论是活字印刷还是雕版印刷,都是以后出书出话本需要用到的,诗集也好,名著也罢,都是可以利用一番的。
现在也只是做个布局,前面两三年,先把摊子铺开,等到后面用到的时候,直接就能拿来用。
毕竟他每天练武学文已经很辛苦了,偶尔关注一下即可,至少进度和情况是一定要了解的,他还有海上的事情需要操心,可以说是为了光耀门楣,顾廷焕是想了多少的事情。
“书铺啊?为娘还以为焕儿你又有好点子了呢,书铺的事情我已经留心了,你不是说不急么,所以我让白云他们在慢慢找;
实在不行找些合适的地方盘下来改装也可以用的,你就安心读你的书吧,你什么时候要用,提前跟为娘说就行,保管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白氏一听自己儿子想的是为了以后官场上多谢臂助,她也顿觉欣慰,开心的回了一句,安了儿子的心,当然也把事情放在了心上,这恐怕是她日后操心最多的一件事情。
“嗯,辛苦母亲了,孩儿是不急的,您也不用太过劳累,我也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和进度,如果有什么需要孩儿出面的,您随时再跟孩儿说。”
母子二人聊了好一会,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家常,和成亲方面的安排的事情,渐渐地时间就到了正午。
白氏眼见日头高悬,就喊着顾廷焕一起去了内厅饭堂,吩咐人去接了白老太爷之后,祖孙三人又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从顾廷焕接任白家家主之后,整个白家不仅变得比以前更加井井有条,还多了许多的生气。
显然因为家主正是青春洋溢的年华,下人小厮们,跟着这样年少有为,又有爵位的主君,心气也高了不少。
白家的蒸蒸日上不说,顾家的情况,之后顾廷焕也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或明或暗,拉拢了不少老一辈积年老仆,还有不少新生代有志气的年轻小厮女使。
因为顾廷焕一直惦念着母亲白氏,从祖父背老侯爷起,因为欠债不还,官家大怒,罢免了好几家勋爵之后,侯府利刃悬于颈上之时,一切因果开始的缘由。
为此顾廷焕和白山白理他们,无论是感情牌还是利诱威逼,都使上了,他还为亲身经历此事的经年老仆,免除了后顾之忧。
因为他侯府嫡子的身份,加上年少成名,有爵在身,家中又是豪富,才得以让两个老仆“良心发现”,把事情的原委,都写下了供词。
是以从侯府危难,说亲扬州的豪商白府,四房五房不堪为良配,大房已有妻室,直到主母病故,再次说亲以来,这些经历的人,都让顾廷焕收齐了证据链。
甚至包括当时自己母亲白氏作为侯府主母之时,小秦氏还作为东昌侯府小姐的身份,入府的所有存档和记录。
特别是自己母亲难产发动当天,小秦氏的记录,都从头到尾的收集了干净,得到所有的供状和证人的时候,哪怕是顾廷焕知道原著的情况,都不由得心中暴怒非常。
他表面上忍气吞声,破财扬名,暗地里不知道对侯府的这些凉薄无情之人,是多么的痛恨。
另外他也安排了不少的亲随小厮,暗中收集侯府之中的阴私鬼蜮之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发难之时,一刀必中。
因为两兄弟同时在顾府的原因,顾廷焕给顾二又配了几个小厮之后,轮班护卫暗防之下,他甚至让顾二记起了每日的日常行程,就只为了在对方陷害的时候,能拿出佐证。
这一番暗中的布局,有憋屈,有隐忍,有按而不发,有明知不举,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
一艘由东南向西北行驶而来的官船之上,船上灯火通明,各个舱室或明或暗,有小厮和女使穿梭其中。
在明月的照耀之下,一阵凄凄切切的琴声中,夹杂着幼龄女童诵读千字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