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长公主安邦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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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深宫往事 锦绣谋局

齐王前往西北边境后,苗淼经常到皇宫走动。一是和莲皇妃交流为齐王立储做的工作,卸下莲皇妃的防备;二是常在御花园散步,借赏花练舞之名,与宫中嫔妃接触,以获取更多信息。

在一次墨王府的闲聊中,苗淼意外听到了文妃的往事。

徐妃端着茶杯,冷笑一声:“莲皇妃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当年文妃生的是龙凤胎,两岁时,小皇子病重,她竟扣下御医不许出齐王府,就为了让齐王多一个看病的机会。”

苗淼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却迅速掩饰:“那文妃娘娘怎么说?”

徐妃嗤笑:“文妃?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怎敢多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世。”她抬眼看向苗淼,意味深长,“你与她走动频繁,不知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苗淼微微一笑:“徐妃娘娘多虑了,妾身不过闲暇,向文妃讨教一些栽种花草的心得罢了。”

一日,苗淼与宸星公主的母妃文妃同在御花园赏花时,苗淼随口问道:“文妃娘娘为何独居深宫,鲜少与人来往?”

文妃神色微变,但很快掩去异样,轻声说道:“妾身不过是一介凡人,自然甘愿平淡。”

苗淼察觉她的敷衍,柔声继续:“娘娘育有宸星公主,想必生活也不乏欢欣。但听闻娘娘曾诞龙凤胎,却只留宸星独活,实在令人唏嘘。”

文妃的手颤了颤,终于叹息一声:“往事如烟,妾身只求余生护宸星平安。”

苗淼召见当年负责文妃生产事宜的内务总管王福。

“王公公,”苗淼笑意盈盈,随意地说道,“听闻您是宫中资格最老的太监,可知当年文妃娘娘诞下龙凤胎的详情?”

王福一听,脸色微变,连忙躬身答道:“娘娘所言,奴才确有耳闻。不过此事久远,奴才也记不清了。”

苗淼故作轻松地摇摇头:“王公公,您怎能不记得?那可是龙凤胎呢!听闻文妃娘娘当时多么欢喜,可惜,幼子未能存活,着实令人遗憾。”

王福低头敷衍,但双手微微颤抖,明显心中有事。苗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却不露声色,只轻声说道:“若您记起些许细节,不妨与我一叙。毕竟,后宫的故事,远比朝堂有趣多了。”

王福下跪:“王妃娘娘,奴才年老记性差,已记不得当年细节。”

回到齐王府,苗淼将王福的表现告知心腹侍女苗清。苗清擅长暗中查探,她接下任务,立刻着手调查当年御医的记录。

几日后,苗清带回了消息:“娘娘,当年儿科首席御医黄博文,因‘失职’被革职驱赶出宫,现在市井开了一家医馆。他出宫后一直在外行医,但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

苗淼听罢,微微一笑:“此人定有隐情,安排人请他进府,我要亲自问话。”

几日后,黄博文被请至齐王府。此时的他已年近六旬,须发花白。见到苗淼时,他明显拘谨,低头行礼。

“黄大夫请坐,”苗淼和颜悦色,递上一杯茶,“我不过随意聊聊往事,大夫无须紧张。”

黄博文连忙摆手:“娘娘过誉,老夫不敢。”

苗淼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当年文妃娘娘诞下龙凤胎,您为何未及时为其幼子诊治?此事困扰本宫已久,望您实话实说。”

黄博文闻言,脸色骤然苍白,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他沉默片刻,终于叹息一声:“娘娘,此事老臣本不敢再提,但既然您问起,老臣便豁出去说了。8年前,文妃幼子2岁,高热不退,奴才和其他御医本欲前去诊治,但莲皇妃派人将老夫和其他御医扣留在齐王殿,借口齐王身子不适,她本人也不适,命我和其他御医不得离开一步。”

苗淼闻言,目光一寒:“齐王殿下当时身体如何?莲皇妃当时身体又如何?”

黄博文低声道:“齐王不过是些许小疾,服下老夫的方剂安睡后即愈,根本不值一提。莲皇妃当时不过是月事之日,身体些许困乏,稍作休养即可,她却称阴寒入骨,令老夫按风寒重疾开方。莲皇后命老夫和其他御医整夜守在齐王殿侧室陪护。次日清晨,齐王如老夫所言晨起即病愈。文妃的贴身侍女跪哭在齐王府门口恳请莲皇妃赐御医,莲皇妃才让老夫离去。从齐王府到皇宫文妃住处,平日里快马半个时辰到达,但当日皇宫不知为何戒备森严,马车每到关卡都需搜查,足足耽误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到目的地。老夫慌忙查看小皇子时,已……咳,脸色发白、回天乏术。”

黄博文的声音渐渐低下,显然心有愧疚。苗淼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本宫知黄大夫医者仁心,您也是身不由己。莲皇后以救治皇子不力为由,将您革职驱逐出宫,不过想嫁祸于人、掩人耳目。”苗淼命苗清给黄博文一袋银子,“我敬先生医术高明、能屈能伸,本宫侍女苗清精通苗疆草药,但对中原医术所知尚浅,不知黄大夫能否当苗清的引路良师,她闲暇时就到你的医馆学习如何?本宫也需像您这样德仁兼具的大夫保驾护航。您放心,以后苗清悄悄去你的医馆,本宫不会让莲皇妃知道此事。”

黄博文接过银两,谢过苗淼离去。

苗淼问苗清:你知道莲皇妃为何这么做吗?

苗清噘起嘴巴:“哼,这是借刀杀人。肯定是莲皇后当时对文妃有所嫉恨,怕龙凤胎兄妹日后对齐王的地位有所威胁。”苗淼微微一笑:你这丫头,也越来越明白中原人的算计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着刘博文学习中原医术?

苗清回答:技多不压身,学贯苗疆与中原,听凭王妃差遣,助我苗疆盛世久安!

苗淼说:得逞的计谋难免故伎重演。文妃之子暴病之日,恰好以齐王的身体为由拖延大夫诊治,还提前加严了关卡,这么多巧合,暴病之因没这么简单。

“哪天暴病敢情像算计似的。”苗清接上话,“王妃是想我和黄博文继续接触,套出文妃之子暴病之因?”“王博文赶到时,孩子已经没气,之后也没有验尸,王博文不清楚暴病之因。我听闻王博文出生于京城最有名望的解毒世家。莲皇妃特地阻拦他前来,说明如若在孩子尚有气息时,王博文赶到,说不定能识别出病因并加以救治。你要和王博文多加学习识毒解毒之方,莲皇妃故伎重演之时,你可救人一命。”

“遵命!娘娘,听您口吻,是怀疑莲皇妃给文妃幼子下毒?这样才能精准谋划毒发时间?同时故意对当日救治一路设障。”苗清恍然大悟的口吻。

“丽妃尚且如此。她们本是同族。”苗淼的话意味深长。

月色如霜,笼罩在文妃宅邸的假山池塘间。苗淼与文妃静坐于花园的凉亭中,身旁只点了一盏宫灯,映得二人脸色格外柔和。

文妃低头抿茶,语气中透着几分警惕:“齐王妃,妾身不过一介无权无势的妃子,齐王妃这样频频走动,怕是要招人耳目。”

苗淼微微一笑,温声道:“娘娘此言差矣。妾身不过仰慕娘娘教养宸星公主的本事,特来讨教一二。”

文妃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依旧防备,却还是淡淡道:“公主性子顽劣,只是妾身多宽容几分,她才能无忧无虑地长大。齐王妃身处高位,想必不必为这些烦恼操心。”

苗淼放下茶盏,神色忽而一肃:“娘娘,这世间何人不为子嗣操心?您的宸星公主贵为天家之女,却因那场旧事险些孤苦一生。妾身实在替您不平。”

文妃脸色微变,手中茶盏一抖,茶水洒出几滴。她努力平复心情,却终究没忍住,低声道:“齐王妃指的,是何事?”

苗淼叹息一声,语气柔中带刺:“您那长子,若非某些人心如蛇蝎,怎会夭折?宸星公主也不会无兄相伴。这样的人,竟还高居后位,令人扼腕。”

文妃闻言,死死攥住了手中的帕子,双目含泪,却强忍着不发作。

苗淼见状,缓步上前,轻声道:“娘娘若愿以真心换真心,妾身愿为您在这后宫中争一口气。只要娘娘点头,这后宫中想必还有许多人愿助您一臂之力。”

文妃沉默许久,才抬头看向苗淼,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齐王妃这般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苗淼坦然一笑:“为了让这宫里的人明白,只有真正善待百姓和亲眷之人,才能配坐在那高位之上。”

苗淼随后将黄博文所说的话转告了文妃,文妃的眼中一瞬间涌现悲痛,却很快掩饰了情绪。她轻轻垂下眼帘,声音沙哑:“这些年,我早已心如死灰。龙凤胎虽是上天所赐,但妖孽作祟,我儿命薄,也只能怪命运无常。”

苗淼看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却透着决绝:“文妃娘娘,若此事再被压下,恐怕您的冤屈永无昭雪之日。我会想办法,为您讨回公道。”

文妃微微一颤,抬起头看向苗淼,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齐王妃,您不怕得罪莲皇妃吗?她不仅是后宫之主,也是您的母妃。”

苗淼淡然一笑:“得罪又如何?只有将真相揭开,才能为后宫和朝堂带来真正的平衡。”苗淼随后又将丽妃暗地下毒的事告诉了文妃,“丽妃擅下寒毒,丽妃与莲皇妃是同族人。文妃可想过小皇子为何突发重疾?又为何病发之日恰好御医在外、召来又遇重重关卡?”

文妃盯着她看了许久,落下清泪,咬牙切齿地说:“妾身明白了。从今日起,宸星和我,愿随齐王妃指引。”

苗淼微微点头,俯身扶起文妃,语气坚定。“我要你查清楚她与御膳房的关系,无论是厨师还是供材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记住,一切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