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太子,小娘子她想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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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囚王府

东宫,书房。

追风悄声进入,抱拳道:“殿下,王府传来消息,新的药人已成,请殿下前往用药。”

风从门缝吹进。

烛火摇曳。

伏案批阅奏折的男人闻言抬眸,眼底皆是冷漠之色,薄唇微勾,扯出一抹讽刺。

“他们这次准备的倒快。”

听这口吻显然是心情极度不佳。

追风联想到最近朝堂上的动荡不安,万不敢多言,默默退到一旁。

直到李文暨看完最后一本奏折,才换装悄然离宫。

二人武功高强,深夜出宫,连庶守宫门的带刀侍卫都不曾发觉,又一路进了燕亲王府的一座后院。

院里静悄悄的,显然是有人提前清了场子。

追风守在院门。

男人则推门进入内室。

借着月色,他才看清药人正坐在床沿。

靠近几步,发现竟睡着了。

从前那些个见他犹见阎王似的,直接吓晕过去的也有,这睡着的,还是头一回。

药人还在梦中,男人可没什么耐性等她醒来,抬手掐住她的下颚——

梦中被掐,宋宜瞬间惊醒。

睁开眼,入目就是便是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庞。

即便五官深刻英俊,但也掩盖不了男人眼底的阴沉寒厉。

从江南府到王府,这一路上噩梦般的记忆涌起,耳边回响着小娘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听说王府里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娘子,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宜儿也是您的女儿啊!您真的要送她去王府送死不成?!”

主母的惺惺作态——

“宋煜犯的事若真定了罪,咱们宋府上下一百多口子人都要给他陪葬!如今王府愿意伸伸手,若非我儿早已许了人家他们不要,不然我也不会求到宜儿头上来。”

还有父亲冷漠至极的命令声——

“我宋家养了她十八年,如今宋家有难,也该轮到她报答养育之恩了!”

无数声音纠缠、放大。

心中的恨意告诉自己,定要活下去!

她悄然开始伪装,恨意爬满面庞。

她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嘴唇嗫嚅着开口:

“不要杀我——”

男人早已看腻这些药人脸上的恐惧,不甚厌烦。

燕亲王府做事越来越草率。

这种女人都能被当成药人送到他面前来。

他打算取药后把这名药人处理干净,被掐着的药人却再次开口。

“我会、会乖乖当药人,求您、您不要杀我,我会、会听话的……我不怕疼……不怕……的……”

药人苍白的脸蛋上,眼眶里裹着盈盈泪色。

尽管她怕的浑身都在细细颤栗,可她仍昂着头,甚至主动伸出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递到男人的面前,齿间打颤,“您请直接取、取我的……血……”

她脆弱的如同一朵在风中飘摇的小白花。

却仍强行支撑着瘦弱的花杆。

努力的求生。

李文暨垂下视线,冷冷扫过她的手腕,眼睛眯起,寒光凌厉:“是谁告诉你药人只要取血的?”

她睁大了眼睛,短暂的茫然了下。

除了取血?

还要做什么?

入了王府后,无人和她提起过。

在男人咄咄逼人的视线下,才颤着音回道:“是、是王府里的人说……说、说是药人要给病弱之人放血……”

“病弱?”男人语气变化,他弯下腰,脸逼近药人,眼底的寒气肆虐,“你说——孤?”

宋宜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眼前男人本就气势骇人,此时逼近,口吻几近恐吓,她怕的眼眶里的眼泪止不住落下。

可偏偏——

她不曾躲开,仍坐在床沿,绷着瘦弱的身子,脸上眼泪滑落,“是我失言,您、不要生气……我会听话的……乖乖做药人——”

话被打断,男人讽刺一笑。

“你有拒绝的资格?”

之后便不愿再与她废话,毫不留情的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他每半个月便需同药人结合,再以药人的三滴血来缓解体内的奇毒。

他乃是身份尊贵的半君,东宫太子。

朝廷上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中毒之事决不能让旁人知晓,而药人更不能养在处处都是耳目的皇宫之中。

恰好燕亲王府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寻找药人。

只是那些药人从最初的恐惧、抗拒、求饶,再到得知他身份后的谄媚讨好,权势所带来的改变令他觉得恶心。久而久之,他对药人愈发挑剔,近一年没有一个药人能撑过两次献药。

李文暨取完药后,起身整理衣裳。

离开院子时,早有王府的人守在一旁,卑躬屈膝着上前,“殿下,奴婢斗胆,请问这名药人该如何处置?”

李文暨脚下步子顿住。

他想起今夜的药人。

她一心求生,当真乖顺,在床笫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任由他摆弄。

“殿下?”

“先留着。”李文暨不再多想,径直抬脚离开。

下人如蒙大赦。

自从前头的何小娘子没了后,近一年间,换了不知道多少药人。

换出去的药人都要毒哑了发卖出去。

虽王府权势遮天,但京中耳目众多,再这么打发人出去,怕也快瞒不住了。

幸好,幸好,这宋小娘子可以留下来了。

常嬷嬷松了口气,挺直腰杆,召来院子的丫鬟吩咐:“屋子里那位好生照顾着,看劳了!”

招兮蹲了半福:“是。”

常嬷嬷拉她起身,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侍候,当初答应拨你去世子院里之事,我自然也会在老夫人跟前提上几句。”

招兮顿时露了个笑脸,亲热道:“还是嬷嬷疼我!”

常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有了她开口,招兮自然开始上心。

次日,招兮端了药进屋去。

这次的药人听说是从江南苏州府寻来的,瞧着就是个没甚主见、性子软弱的小娘子。

经历了昨晚的事后,她像是吓傻了。

人只呆坐在床沿。

招兮语气还算客气:“姑娘,该喝药了。”

宋宜接过药碗,鼻子皱了下,光是闻着,苦涩就止不住的从舌根底下涌起来,逼的她眼眶通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这位姐姐,这不是我之前喝的那些汤药。”

药人每日三碗汤药。

入府半月,那些苦涩的气味宋宜早就熟记于心。

“这是避子汤,”招兮催促她,“快喝,喝完还有其他汤药!”

宋宜本就憔悴的脸色更白了。

“好。”

她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一口气喝完了避子汤,软着语气求道,“能帮我拿些蜜饯来么?”

招兮伺候过几个药人。

她们将面对太子时的恐惧转化成愤怒,通通对着招兮发泄,只不过招兮也不是软柿子。

面前这宋小娘子倒是不一般。

温顺听话的叫人匪夷所思。

加上她生的眉眼乖顺,一副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娇弱样,招兮也不好意思直接拒了她,“院里没有得去厨房里拿,姑娘得等会儿。”

“有劳姐姐。”

宋宜抬起头,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