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铳
不过柴良生有预感,混种株这东西,绝对不比制盐法、高炉钢这两个绝妙的点子差半点!
想到这儿,柴良生双目灼灼,直视着座上那人。
“陛下,不知臣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御书房内,严华和邢翰音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方才他们若是没听错的话,那柴良生明确表示了他的立场态度。
要知道为了平衡臣权和皇权,吏部向来是中立派。
毕竟若是臣权掌握了官员擢贬,那还有什么皇权可言?!
换言之也一样,若是皇权滔天,奸臣趁机得势,这天下恐大乱矣!
柴良生无视这两人的目光,只盯着座上那年轻的帝王。
徐景行指尖轻敲着桌案,总觉得柴良生这人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在前身的记忆里,这柴良生可是墙头草万金油,没人能让他表态,现在却滑跪得这般快,甚是奇怪。
吏部要来也没什么用啊主要是。
徐景行沉思半晌:“若是有什么靠谱的新人,只论才学品德,不论出生,举荐与朕。”
现在朝堂之上的老家伙们太多了,就连邢翰音这年近四十的司农,居然也算是年轻一派,根本没点朝气!
柴良生得了令,立马答道:“是,臣遵旨。”
徐景行刚想让他们都下去,柴良生却再次开了口:“陛下,那高炉钢和混种株,可否让臣也去瞧瞧?”
严华和邢翰音脸色微变,就知道这老东西跟过来没好事!
他们俩平时沟通都算是藏着掖着,试探着打听对方的消息,这柴良生倒好,上来就要看全部,真够脸厚的!
徐景行点头:“朕允了,但若是泄了密,就拿你项上人头来见!”
柴良生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臣遵旨!”
说完他笑眯眯地凑了上来:“严大人,邢大人,走着?”
这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另外两人窝火,但念在可以顺便去看看对方的秘辛,也就忍了。
三个老狐狸各自怀揣着心事走远了。
总算是打发了这些人,徐景行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魏燕雪和魏沉鱼双双沉睡着,俱都没醒。
不过徐景行此行的目的不是她们。
徐景行寝殿的院子中,摆放着一个比金銮殿前的炼丹炉稍小一点的炉子。
只不过这丹炉里并不是丹药一类的无用之物。
徐景行从炼丹炉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精碳粉、硝石粉、硫磺粉。
因着他也不是专门学化学的,这火药的配比徐景行也就记住了一硝二硫三木炭这样简单的口诀。
这些日子里他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发现在硝石七成五,精碳一成五,硫磺一成的配比之下,杀伤力是最强的。
这黑火药的秘方他还没有交付给任何一人,就连已经站在他这方的严华和邢翰音也一样。
这东西不论落到谁手里都是巨大的威胁。
除非……他先有着自保的能力!
徐景行从怀中摸出一个简易的手铳。
这是他专门找了数十名工匠,分别给了不同的图纸造出来的试作品,再自行组装起来的。
大赫的条件有限,工匠按照他的描绘所造出来的弹簧的韧性也差强人意。
按照徐景行的估算,这手铳最远能发射三四十米,若是要求精准度的话,估计只能到二十米。
徐景行摆弄着上面的部件,尽管条件简陋,他还是加了个保险栓。
这样除了他之外,就没人知道这手铳到底是如何使用的了。
徐景行熟练地上了膛,随后打出一发空枪。
‘啪’的一声脆响,虽然枪膛内没有子弹,却也能发出这般激动人心的声响。
徐景行心头一热,随后将手铳收入了怀中。
那枪膛的铅弹头和黄铜底座已经送了一批几十个试作品过来。
徐景行小心地用黄纸将火药均匀混合到一块儿,填入了底座之中,再将弹头安装到底座上。
直到做完这一切,徐景行才敢喘上一口大气。
毕竟稍有不慎,这玩意儿就会炸开,非死即伤。
黄铜底座的底部安有一小点打火石,手铳内的点火器也是用打火石做的。
虽然稍显简陋了些,但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徐景行一鼓作气,一口气灌装了三十二枚铅弹出来,小心地收入了锦囊之中。
他取出一枚铅弹,熟练地装铳上膛,环顾四周,寻找这第一枪的目标。
院中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杏树,徐景行举枪瞄准。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他手中的手铳冒出阵阵白烟,杏树上也飞溅出大量的木屑。
徐景行眼睛一亮,刚想上前查看,就听见寝殿内传来了惊呼声。
魏燕雪惊叫着:“什么人?!救命啊!”
随后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似乎是从床上蹦下来的时候带倒了床头的东西。
魏沉鱼相对冷静一些:“来人啊!有刺客!”
徐景行轻笑一声,将手铳收入了怀中,大步流星地进了殿。
他刚一进门,就有一道桃香撞入了他的怀中。
“陛下!有刺客!快叫人来抓他!”
魏燕雪的声音发颤,似乎受到了惊吓。
还端坐在床上的魏沉鱼也担忧道:“夫主,你没事吧?那刺客兴许还在,快跑!”
徐景行有些好笑,将怀中的人揽紧了些:“怎么办,你说的那刺客,好像是朕。”
“什么?”魏燕雪抬起头:“方才那么大一声……是陛下弄出来的?”
徐景行点点头:“不错,朕在研究一些新的东西,这才弄出了些动静。”
听到不是刺客,魏燕雪心里一松,身子也软了下来。
魏沉鱼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虽然就算有此刻也大概率是冲着徐景行来的,但她也没本事保证她们姐妹两的安全。
魏燕雪轻嗅了两下,随后蹙起了眉,却没说什么。
徐景行注意到了:“怎么,可是朕身上的硝石味太冲了?”
“硝石?”魏燕雪不解:“陛下可是又去服那劳什子的仙丹了?”
魏沉鱼也皱着眉:“那仙丹都是剧毒之物,夫主还是少吃为妙!”
徐景行咧嘴笑了:“哪里!那仙丹都让朕的好皇弟吃了,朕哪儿会吃那些东西!”
久违的从徐景行嘴里听到康王的名字,两人面上却都没什么反应。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们不说是完全忘却了徐焕,却也是被徐景行治得服服帖帖的。
就连魏太后,都被囚禁在信宁宫之中,足足一个月没见过人了。
魏太师左右等不来她的消息,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堆,几次三番给魏沉鱼和魏豹递话,都被拦了下来。
魏豹自上次劫粮一事后老实了许多,即使是他父亲魏太师,抢了徐景行的粮,都得乖乖给送回去,他只能先蛰伏着,等待着时机。
按照徐景行心中的估算,他们也快要憋不住了。
徐景行冷笑一声,正好他的手铳也做好了,届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魏燕雪听到他这一声冷笑,还以为徐景行在介意她们姐妹俩和康王之间的事。
她别别扭扭地环住徐景行的腰,用娇嗔的语气低声说道:“陛下,我们姐妹俩都是您的人,何须和那个过去的人置气?”
魏沉鱼也下床走了上来,她脚上不着鞋履,玉足轻点在地面,身姿撩人,柔弱无骨一般靠到了徐景行另一侧。
“总归第一次都叫你得了逞,夫主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嗯?”
魏沉鱼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御姐范。
似乎想到了之前黄色床单上那两抹艳红,徐景行心中一热,干脆松开了魏燕雪,一把将魏沉鱼抱起就往床上带。
“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穿了鞋再下床,这湿气这般重,等你老了你就知错了!”
魏沉鱼巧笑倩兮,依在徐景行的耳旁柔声道:“那还不是……有人喜欢看?”
真是个小妖精!
徐景行低骂一声,随后卖力地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