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当空皓月
叶烽缓缓做着调息的动作，突然，感觉到识海之中有了新的动静。
“是天光经帛书！”
叶烽心有所感，喜出望外，沉神进入识海。
帛书之上，那朵萤火烛光形状饱满、圆润，比以前灿烂许多，方圆百米都被照亮了。
“天光经第一个境界：萤火烛光，我应该已经练至圆满。”
一个多月之前，他从天光前辈那里传承得到天光经，在识海中形成了这卷帛书。
然而，暂时只能观摩第一页的内容，无法翻开第二页。
按照天光前辈所说，境界达到一定层次后才可观摩之后的内容。
叶烽自从修习天光经后，克服了因体质特殊而不能感应天地能量的难题。如今第一个境界圆满，他很想看看下一个境界有何神妙。
果不其然，那帛书动了，四周飘散出一圈圈涟漪，像是漂浮于时空长河。
而后，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第二页开始翻动，缓缓揭开。
“天光经第二境界：当空皓月！”
与此同时，书墨中氤氲出淡淡银光，光线在空中交织，形成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
叶烽恭敬抱拳拱手。
“晚辈见过天光前辈。”
老者轻抚着胡须，满意道：不错，仅一个多月便将第一个境界修至圆满。”
“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笃行不怠，功不唐捐，再加上点运气罢了。”
“不必谦虚，以你的净朗体质，或许能达到很高的境界，若是机缘足够，可真正与滔天的黑暗对峙。”
“天光经第一个境界，是化作一方小空间的主宰，将周遭空气中的能量收纳为己用，点燃萤火烛光，你如今已圆满。”
老者负手而立，悠悠然道：
“而第二个境界，不仅是吸纳周围空气中的能量，更是吸纳万物生灵的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
“嗯，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能量，而万物生灵更是包容自然之力，泥土、草木、异兽、山川，皆是如此，这股自然之力比空气中的能量更加精纯。若能主宰一方空间中的自然之力，第二境界也就臻至圆满，届时萤火烛光正式蜕变为当空皓月！”
叶烽疑惑，道：“如此所说，岂不是要剥夺其他生灵的生机？”
老者连连点头，道：“果真是聪慧之人，确实如此，不过，世间万法，尽皆归一，我的时间不多，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其中奥妙了。”
随后，老者不再多说，演练起全新的动作和呼吸吐纳法。
在他身前，光芒缭绕，形成了一座宏伟的山脉，上面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某一时刻，老者身形闪动到山脉上方，虽然渺小，却仿佛操控着天地。
他全身亮起银光，释放出一股吞噬之力。
接着便有丝丝缕缕的自然之力从山脉的四面八方升腾，汇聚成浩瀚的霞光，尽数奔向老者。
老者的银光越发明亮，最后如同一盘明月，遥遥万里辉，荡荡空中景。
而整座山脉却也陷入枯萎，草木凋零、生机尽失。
叶烽愕然，世间万物的自然之力确实浩瀚庞大，凝聚起来可与皓月争辉。
天光老者演练结束后，山脉崩碎，银光渐渐变淡。
叶烽拱手，目送其消散而去。
“若仅是吸收山川草木的自然之力，还可以理解，可是若剥夺了异兽生灵的自然之力，却显得过于霸道了。”
“看来还需要更深层次的领悟才行。”
即便有着诸多疑惑，叶烽也不急于一时弄清，还没入门呢，先不用担心太高的东西。
他按照帛书上的路数起舞，第一遍有些生疏，第三遍就很流畅了，到了第九遍，动作变得圆润和谐，与四周的空间完美共振。
呼吸吐纳的节奏也与周遭环境同频融合。
识海中的萤火烛光发生了形变，从一团萤火变成了一轮弯月，虽然十分黯淡且纤细，不过也比原先更加蓬勃。
叶烽念起，控制着一缕缕光辉从弯月中透露而出，沿着某种玄妙的轨迹运行，汇聚于手中。
他将手掌放在一盆药材上。
“吸！”
顿时，光辉在手上激荡，越来越盛大，苍苍茫茫，眼看就要将药材都笼罩了。
然而，最后时刻，光辉散开，归于寂静。
“没生效？”
叶烽挠头，不过仔细观察后发现，药材的叶子上少了一点翠绿，而多了一点枯黄。
“看来生效了，只是太过低微，感觉不到。”
虽然如此，叶烽也很知足了，他感受了下体内气息的流动，比之前磅礴、流畅许多，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调息完毕后，叶烽烧了锅开水。
他舒舒服服地冲着“开水澡”，沸腾的水流浇在肌肤上，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日拼杀积累起来的淤浊和血气都被洗刷干净。
就在这时，叶烽眉头微皱，他的感应力不可同日而语，清晰地察觉到走廊里有轻盈的步子在靠近。
门直接被推开。
“师父，我成功进入到第二次升华了。”
孙茹月一脸开心，全身湿漉漉，第二次升华排出的杂质还没清理，粘在皮肤上。
不过，她看到浴帘上水汽弥漫后，顿时意识到来得不是时候，连忙捂起眼睛。
那浴帘很轻薄，朦朦胧胧地看了个大概。
孙茹月不禁暗想：“师父的身材，着实不错呀。”
叶烽也无可奈何，直挠头，说起来，他还没有答应收徒呢。
还好有浴帘挡着，不然要被看个精光。
“咳咳……很好，你先退去吧。”
他紧接着开玩笑道：
“或者，待会你也来这清洗清洗身子。”
孙茹月顿时唰的一下涨红了脸，急急忙忙溜走。
“这师父，平日里那么正经，怎么也胡思乱想了。”
……
接下来几日，叶烽沉下心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孙府中勤加演练天光经。
动作和呼吸吐纳法早已练得圆滑。
他漫步于药园子，手掌放在一株药材上，默运天光经，叶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
“能够吸收一片叶的自然之力，体内气息略微提升一丝，还行，也算是有进步了。”
不远处，孙茹月找到这里，她怯怯地走近，眼神似有躲闪。
叶烽苦笑，看来那天一句玩笑话让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了。
“茹月，什么事？”他主动问道。
“城主……嗯，请师父去一趟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