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暴前夕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胡飞。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以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几乎一拳击败了凌轻侯，后者如今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这不正常。
尤其是对于一座高度重视进化人管理的城邦来说，出现一个来历不明、战斗力超群的进化人，绝不是一件小事。
“胡飞此前毫无进化人的记录，”萧正合沉声说道，“他过去一直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接受过进化认证。但他今天的表现，毫无疑问超越了普通进化人的水准。”
“有没有可能，他是在比赛前不久才觉醒的？”一名议员试探性地问道。
“可能性极低。”萧正合摇头，“进化觉醒不是一夜之间能完成的，即便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达到那种战斗水准。”
“也就是说，他要么是隐藏了实力，要么……”苏怀山目光微微一沉，“有特殊的力量来源。”
议事厅内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所有人都明白，“特殊的力量来源”意味着什么。未央城邦虽然是议会制政府，但对进化人的管理极为严格，所有合法进化人都必须经过进化厅的认证，而胡飞的存在，显然是个“意外”。
“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一名治安官问道。
“先不要惊动他。”苏怀山沉思片刻后说道，“派人暗中调查他的背景，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还有，他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
萧正合点头：“我会安排人去查。”
苏怀山缓缓呼出一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还有一点，”他补充道，“凌轻侯的家族不会坐视不管，他们很可能会对胡飞采取行动，我们得提前准备。”
“凌家……”众人闻言，脸色都不太好看。
凌家虽然不是城邦的执政家族，但势力遍布整个未央城，在商界、军界、进化界都有深厚的根基。而凌轻侯是家族重点培养的未来领袖，如今被胡飞一拳击败，生死未卜，凌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让方暖暖去接触胡飞。”苏怀山最终下令。
萧正合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明白。”
方暖暖，未央城特别执行官，直属于进化厅，专门处理涉及进化人的特殊事件。她不仅是未央城邦最强的战斗力之一，更是一名极为精干的调查员。
如果胡飞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她一定能找出来。
2
胡飞本人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城邦政府的重点关注对象。
比武大会后，他本想悄悄溜走，结果刚走到街上，就被一大群围观者给堵住了。
“喂！你到底是什么进化人？”
“刚才那一拳是怎么回事？你是狼人吗？”
“胡兄，你收徒吗？！”
胡飞被一堆问题轰炸得头疼，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回答这些人的问题，而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对不起，恕不奉陪。”他拱了拱手，灵活地从人群里闪身钻出，快速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胡飞的住所位于未央城东南的一条偏僻街道，这里远离繁华的商业区，相对安静。他不喜欢热闹，平时的生活也是能低调就低调。
可今天，他注定低调不了了。
刚踏进院子，他就看到一个身影正靠在门口等着他。
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风衣，身材修长，短发干练，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胡飞认得她。
方暖暖，未央城特别执行官。
“找我有事？”胡飞挑了挑眉，靠在门框上，神情淡然。
方暖暖没有废话，直接问道：“胡飞，你到底是什么进化人？”
胡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觉得呢？”
方暖暖盯着他，眼神如刀，仿佛想要直接看穿他的内心。
“进化厅没有你的觉醒记录。”她缓缓说道，“但你的战斗力，已经超越了普通进化人。我要你如实回答，你的能力从何而来？”
胡飞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天生神力，不行吗？”
方暖暖皱起眉头，显然不信。
她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语气加重：“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未央城政府正在关注你，凌家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你。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最好老实交代。”
胡飞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胡飞缓缓说道，“但有些事情，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未必能信。”
方暖暖眼神微微一变：“什么意思？”
胡飞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推开了房门。
“既然你来了，就进来坐吧。”他淡淡道，“我请你喝茶，顺便聊聊关于‘进化’这件事的真相。”
方暖暖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她隐隐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或许藏着比想象中更大的秘密。
未央城的夜晚，比白天安静得多。
街道上人影稀疏，只有巡逻的治安厅士兵偶尔经过，鞋底敲击石板路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胡飞的住处，灯光微弱，昏黄的光影投在窗棂上，映出两个对峙的身影。
方暖暖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地盯着胡飞，显然还在权衡是否要进去。她在未央城执法多年，处理过无数进化人相关案件，也见过不少危险分子。胡飞的实力，让她不得不保持警惕。
胡飞则一脸随意，端着一壶热茶，在木桌前坐下。
“方执行官，还站着干什么？来喝杯茶，聊聊？”他轻笑着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方暖暖没有动，她依旧盯着胡飞，试图从他身上看出破绽。
“你不怕我？”她缓缓开口。
胡飞喝了一口茶，挑眉道：“为什么要怕？我又没犯法。”
“但你隐藏了自己的进化能力。”方暖暖语气低沉，“而且你的力量远超常规进化人，我们不得不调查。”
胡飞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所以你们怀疑我是某个势力的间谍，或者是某种‘特殊试验体’？话说，你们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方暖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胡飞笑了笑，手指轻敲着桌面，缓缓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进化能力的确不太一样。它不是普通的基因觉醒，而是一种……‘加载’。”
“加载？”方暖暖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胡飞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透露一点点信息——当然，是经过筛选的。
“我的能力来源于化石。”他说道，“我可以扫描化石，提取其中的生物信息，并短暂地将其能力‘加载’在自己身上。”
方暖暖的眼神微微一缩。
“你是说，你能从化石里获得古生物的力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差不多。”胡飞点头，“就像你在比武大会上看到的那样，当时我‘加载’的是剑齿虎的基因，所以才能拥有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力量。”
方暖暖沉默了片刻，显然在消化这个信息。
胡飞没有催促，他知道，这种超出常识的事情，需要时间去接受。
“如果这是真的……”方暖暖缓缓说道，“那你的能力，比一般的进化人强大得多。”
胡飞耸了耸肩：“可能吧，但它也有局限性。”
“比如？”方暖暖目光一闪。
“加载的时间有限，而且生物能力的适应性也有问题。”胡飞随口编了几个限制，毕竟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
方暖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虽然还不完全相信胡飞的话，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
更重要的是，这个能力……听上去太过离奇，甚至有些荒诞。
但未央城邦的历史上，也确实出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进化能力，她无法完全否定胡飞的说法。
“你的能力，我们还会进一步调查。”方暖暖最终说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保证不做任何危害城邦的事情。”
“放心，我只是个普通市民。”胡飞笑着摊手。
方暖暖盯着他，仿佛要确认他的真实性。最终，她深深看了胡飞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还有一件事。”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凌家的报复，随时可能到来。你最好做好准备。”
说完，她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飞眯了眯眼，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
“凌家啊……”他低声喃喃，“看来，麻烦要来了。”
这是一件他无论如何也要拿出全部精神来应付的事情。
痛快，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