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余波渐平各怀心思
瑞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鼻涕齐流，双手死死抱住伍氏的腿，哭得声嘶力竭：“二姨太、三姨太，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香屏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哼道：“你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还想着轻易被饶恕？要是传出去，咱们这一房的人都得跟着丢脸。”伍氏也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伸出手指直戳瑞香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也机灵，怎么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真真是把府里的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瑞香哭得愈发凄惨，抽抽搭搭，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我……是我一时糊涂啊，被那玉哥儿花言巧语哄骗了，他说会对我好，会带我离开这深宅去过好日子，我猪油蒙了心，才犯了错，求姨太太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伍氏和香屏对视一眼，香屏微微点头，而后开口道：“这事咱们也做不了主，还是得告诉太太，让太太来定夺。”伍氏也跟着点头：“也好，就看太太怎么处置吧。”瑞香一听要告知太太，吓得脸色瞬间煞白，仿若被抽干了血色，又拼命哀求起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二姨太、三姨太，求求你们，千万不能告诉太太啊，我真的知道错了，要是太太知道了，我就没活路了。”伍氏和香屏不再理会她，带着巧桃转身就走，只留下瑞香瘫在花径里绝望地哭泣，眼泪簌簌而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身下的泥土。
瑞香心里明白，这事肯定瞒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扑通”一声又朝着伍氏和香屏离去的方向跪下，双手合十，哭喊道：“两位姨太太，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帮我瞒过这事吧。”边说边嚎啕大哭，那哭声在寂静的花园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恐惧。
伍氏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看向香屏。香屏凑近伍氏耳边，轻声说：“姐姐，真捅到太太那儿，怕也是麻烦，不如咱们先吓唬吓唬她。”伍氏微微颔首，这才开口斥责道：“你这丫头，平常瞧着还算乖巧懂事，怎么能干出这般丑事？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周家的脸都得被你丢尽！你也不想想，老爷向来最看重门风，要是知晓了，哪还能容得下你？”
瑞香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很快就红肿一片，哭得愈发凄惨：“奴婢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那玉哥儿的甜言蜜语蛊惑，才犯下大错，求姨太太开恩啊。他说只和我偷偷好，不会有人发现，我就信了，我真是蠢笨至极。”
伍氏心里暗自思忖，要是把这事宣扬出去，对家族名声有损，而且料想马氏大概率不会承认府里出了这等丑事，还会惹她生气，倒不如瞒下来。可又怕就这么轻易放过，丫鬟们往后更加没了规矩，于是狠狠教训道：“你要是真知道悔改，这事便罢了。但从今往后，不许再跟玉哥儿说一句话，不许再偷偷见面，要是再犯，我可就把这事捅出去，到时候太太发起火来，有你好受的，你可听明白了？”
瑞香一听，仿佛得了大赦，连连磕头感恩：“奴婢明白了，是姨太太救了我的命，往后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再犯了。”伍氏冷哼一声：“最好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安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香屏也在一旁说道：“瑞香，你跟着太太也不少时日了，怎么如此不懂事？这次看在伍姨太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你可得长点记性。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往后做事前，多掂量掂量后果。”
瑞香忙不迭应道：“是，是，多谢三姨太教诲，奴婢一定铭记在心。”
伍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滚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瑞香如蒙大赦，赶紧用衣袖抹了抹满脸的泪痕，手脚并用爬起来，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伍氏望着瑞香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嘟囔：“希望她真能改过自新吧，不然迟早还得出事。”香屏挽着伍氏的胳膊说：“姐姐，这次就这么算了吧，别气坏了身子。”伍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盼着她真能改过自新。”说着，两人便带着巧桃一同回转大堂，一路上，伍氏还不忘反复叮嘱香屏姨太和巧桃，千万别把这事声张出去，眼神里透着几分紧张与担忧，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此事瞒了下来。
两人正各自出神，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丫鬟端着茶进来。或许是太过紧张，小丫鬟刚跨过门槛，脚下就崴了一下，手中茶盏晃了晃，滚烫的茶水差点洒出来。伍氏皱起眉，呵斥声脱口而出：“毛手毛脚的，做什么事呢！”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手中茶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赶忙跪下求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都带着哭腔：“太太、姨太恕罪，奴婢知错了，求您二位饶了奴婢这一回。”香屏不耐烦地挥挥手：“起来吧，下次小心着点儿。”小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地捡起茶盘，退下时还差点绊倒自己。
香屏瞅着伍氏，悄声道：“姐姐，你说这府里最近是不是邪性得很，接二连三出状况。”伍氏赶忙压低声音，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噤声！别再多嘴，让人听了去，又是一场风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想着心事。伍氏暗自想着，这府里近来是非不断，先是锦霞离世，如今又出了瑞香这档子丑事，也不知往后还会不会冒出别的乱子，老爷要是知道了这些琐事，会不会觉得自己管家不力？香屏呢，也在琢磨，虽说瞒着马氏把这事按下了，但瑞香那丫头真能就此安分守己？万一哪天再闯出祸来，可怎么收场，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而在花园里独自绝望哭泣的瑞香，满心都是恐惧与懊悔。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只能扶着旁边的花枝慢慢往回走。一路上，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惊险的一幕，清楚自己这次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虽说两位姨太暂时饶过了她，可往后的日子，必定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她边哭边发誓，今后定要谨小慎微，再不敢有丝毫逾矩之举，眼睛不时偷瞄四周，生怕有人瞧见自己这狼狈模样，只盼着能慢慢把这事的影响给消除掉，在这深宅大院里寻得一丝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