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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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恶虎山探秘

五日之后,残阳如血,余晖倾洒,将大地染成一片橘红,那恶虎山于这暖色调中,竟也似被披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诡谲的温馨。

恶虎山北坡一处幽僻之地,张毅桐一袭月白长袍猎猎作响,腰间束着一条阔大的葵花色腰带,虎皮高筒靴蹬在脚下,更添几分英武之气,那柄宝剑在侧,寒光隐隐。此刻,他静坐在一方平石之上,眸光遥望着芙蓉镇的方向,神色间满是怅惘。临别之际,李琼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如影随形,那凄切的哭声如同仍萦绕耳畔。她紧紧拽住他的手,泣不成声:“桐哥,带我同去吧,琼儿离不得你,绝不会拖累于你!”然他终是狠下心肠,拒绝了她的哀求,只许下诺言,不日定当归来探望。实则他心中又何尝不想携这娇俏可人的琼妹驰骋江湖?只是此去恶虎山,前路莫测,险象环生,生死尚在旦夕之间,他又怎能护得她周全?琼妹啊,愿你能体谅哥的苦衷,莫要心生怨怼。

鲲鹏立在他身畔,利爪轻叩着石块,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打趣道:“桐弟,既如此舍不得你那琼妹,何不带她同行?也好免去这相思之苦,日夜相伴,岂不妙哉?”

张毅桐自沉思中回过神来,回首望向鲲鹏,只见它那黑溜溜的眼眸似笑非笑,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他赶忙辩解:“鲲姐莫要胡言,琼儿于我而言,只是妹妹,绝无他念!”

“哼,哄谁呢?这一路行来,你失魂落魄,郁郁寡欢,姐虽为远古神鸟,你那点心思,又怎会看不穿?”鲲鹏微微浅笑,然言语间醋意昭然,“要不姐这便飞回,将你那心爱的美娇娘接来,与你相伴厮守,如何?”

“鲲姐,休要再胡思乱想!琼儿真的只是我妹,莫要再提!”张毅桐笑着揽住鲲鹏的脖颈,直视它的双眸,嬉皮笑脸地说道,“鲲姐可是吃醋了?”

“呵,笑话!我会吃醋?想我堂堂神鸟,岂会为你这黄毛小儿动了凡心?莫要自作多情!”鲲鹏别过头去,口中兀自嘟囔。

张毅桐轻轻扳过鲲鹏的脖颈,让它的目光重新对上自己,笑吟吟道:“说真的,鲲姐好像能化身人形,说不定小弟真会……”

鲲鹏目光灼灼,直视着他,绽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绝美微笑:“桐弟,此话当真?姐这便化出人形,看你如何应对!”

“哈哈哈,鲲姐好像成大美女,我定与你相伴朝夕,海枯石烂,永不分离!只是不知鲲姐何时方能化身人形?”张毅桐笑语晏晏。

“天机不可泄露!”鲲鹏横他一眼,嗔怪他的急切,“莫要忘了,我们此番前来恶虎山,所为何事!”

张毅桐收敛笑意,神色凝重:“鲲姐,我等已探察过,恶虎山隶属苍宇山山脉,三面皆是悬崖绝壁,如同刀削斧劈,壁立千丈,光滑如镜,唯有北面山势稍缓,然与主峰之间,却横亘着万丈深渊,唯有一座悬浮于云雾之中的铁索浮桥相连。此地地势险要,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者,我们对苍宇山内部构造一无所知,如此贸然闯入,恐遭不测啊。”

鲲鹏眯起双眸,满是不屑:“桐弟,你这是怕了?”

“岂会!我只是担忧,此行吉凶难料。”

“担忧何事?”鲲鹏惑然。

“且不说能否登上恶虎山,即便侥幸得登,那大寨主恨天不死神君修为超凡入圣,你我是否能与之抗衡,尚未可知。他们的三寨主与我交过手,其功力亦是深不可测,依我之见,当属皇尊之列,或者更强,更何况山中寨匪众多,皆非善类。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饿虎亦惧群狼。实不相瞒,我确有顾虑。”张毅桐起身,翘首远眺被云雾缭绕的恶虎山,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如此说来,桐弟是欲打道回府了?”鲲鹏斜睨着他,猜不透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弟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自然不是!只是行动之前,需得周全谋划,所谓未雨绸缪,方能决胜千里。”

“依姐之见,何必如此繁琐?你我直接飞进去,入得山中,随机应变便是。凭你我姐弟的修为与能耐,岂会栽在此处?”鲲鹏不愧是远古神鸟,言辞间豪气干云,霸气尽显。

张毅桐不愿在鲲姐面前失了锐气,见她这般笃定,唯有点头应道:“既如此,便依鲲姐所言。倘好像真遇绝境,鲲姐无需顾念我,自行脱身便是。”

“休得胡言!姐岂会弃你不顾?莫要再婆婆妈妈,你我姐弟同进同退,生死与共,谁也不许抛下谁。姐还未化身人形,倒要看看你输时是何模样。”

张毅桐心中暗笑,这神鸟竟如此小气,不过一句戏言,竟也耿耿于怀。

鲲鹏俯下身来,张毅桐足尖轻点,一步跨上它的脊背,双手紧紧环住它的脖颈:“好了!”

鲲鹏振翅高飞,直入云霄,向着恶虎山峰顶疾冲而去。

那恶虎山峰顶,却并非如世人所料那般崎岖险峻、难以涉足。

峰顶方圆千米之地,其间错落着三四层或横或纵的矮山,寨匪们巧借这天造地设的地势,构筑起几十处规模宏大、布局精巧、鳞次栉比的院落。此地便是众山匪休养生息、蓄精养锐之所。

正中一处院落,依山而建,主体大厅巍峨耸立,高达十余米,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磅礴。大厅的屋顶似展翅欲飞的恶虎,檐角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响,如同在诉说着往昔的血腥与荣耀。朱红的大门厚重而坚实,门上铜钉密布,每一颗都有碗口大小,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似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门前两侧,各有一尊巨大的石狮,石狮造型古朴,张牙舞爪,威风凛凛,仿佛在镇守着这一方罪恶之地,其口中含着的石球,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周遭无数建筑众星拱月般环绕四周,尽显其尊崇地位。这些建筑风格各异,有的是飞檐翘角的楼阁,楼阁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龙凤呈祥、麒麟献瑞等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然而出;有的是平顶的瓦房,房顶上的瓦片排列整齐,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各建筑之间,有回廊相连,回廊的墙壁上绘着一些不知名的壁画,壁画的色彩虽然有些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艳丽,画中之人或持刀而立,或弯弓搭箭,皆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正北面紧临深渊之处,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寨门,寨门如同巨兽之口,吞噬着一切来犯之敌。寨墙沿着悬崖绝壁向左右蜿蜒延伸,墙上垛口、角楼、女墙一应俱全。垛口呈锯齿状排列,高低错落,可供寨匪们藏身射箭;角楼高耸,如同巨人的瞭望塔,从角楼的窗户中,可以俯瞰到山下的一切动静;女墙则是为了保护寨匪们在墙上行走时的安全,女墙上有着许多小孔,这些小孔是为了在必要时能够伸出长枪等武器进行攻击。平日里,此处重兵驻守,严阵以待。外来之敌即便越过深渊上的飞索浮桥,未及寨门,便会被万箭穿心,葬身谷底。哪怕是一只苍蝇欲要潜入,亦难逃他们的耳目,定会被射成筛子。故而恶虎山虽历经官兵数次攻打,却依旧固好像金汤,绝非偶然。

内部虽亦有防备,然碍于恶虎山的天然地势,相较之下,便没有前方那般戒备森严。试想,又有何人能够飞越其他三面宽约百米、深达万丈的深渊,深入其腹地呢?

鲲鹏驮着张毅桐,择于正南方向悄然降落。此处虽有围墙环绕,却未见匪兵把守,足见他们对此处的放心。

张毅桐轻声对鲲鹏说:“鲲姐,你且前去暗中接应。我入内探察,不到万不得已,切勿现身援手。”

鲲鹏心领神会:“谨遵桐弟吩咐。切记,擒贼先擒王,务必抓住首恶,严惩不贷;其余喽啰,缴械驱离即可。万事小心,不可莽撞。”

张毅桐微微颔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向着外围的院落飘然而去。他刚自墙上翩然跃下,足尖尚未落地,一阵弓弦紧绷之声便骤然响起,如同死神的召唤。

“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我恶虎山?”刹那间,周围房顶之上,寨匪如蚁群般涌出,个个弯弓搭箭,长刀出鞘,寒光闪闪,怒目圆睁,齐声喝问。

寨匪话音未落,整个恶虎山山顶,各处报警的铜铃声如同汹涌的海潮,连绵不绝,响彻云霄。

张毅桐心中一惊,这恶虎山的防卫竟如此严密神奇,自己甫一踏入,便被察觉。眼下这情形,唯有硬闯一途。只是好像要不伤喽啰性命,实非易事。

“我乃张毅桐,今日特来拜会恨天不死神君,与旁人无干!好像不想死,速速退下!”张毅桐长身而立,声好像洪钟,响彻四方。

“你便是苍宇山跳崖的那个年轻人,芙蓉镇的守护神张毅桐?”一名头目模样的寨匪高声喝问。

“正是!速唤你们寨主出来,冤有头,债有主,我无意滥杀无辜!”张毅桐面色冷峻,言辞冷酷。

那贼头冷哼一声:“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众兄弟,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射成刺猬,看他还敢嚣张!放箭!”

刹那间,箭如飞蝗,铺天盖地般朝着张毅桐倾泻而下,如同一场夺命的箭雨。

张毅桐早有防备,气沉丹田,周身灵力涌动,红白双龙如同自体内苏醒,隐隐浮现于体表,盘旋飞舞,龙威赫赫,引颈长吟。在那贼头下令之际,他身形急旋,双掌如电,连环拍向四周射来的箭矢。惊世骇俗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带着尖锐啸声、凌厉劲道的箭矢,竟纷纷改变方向,如乱矢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射而去。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伏,不少弓箭手被自己射出的箭矢射中,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众喽啰听着,我只为恨天不死神君而来,与你们无涉。好像想活命,速速退避,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张毅桐趁势运功发威,大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雄浑的声波在整个恶虎山顶激荡回响,久久不绝。

望着那群震惊得如同泥塑木雕的寨匪,张毅桐白衣胜雪,翩然飞起,如同仙子临尘,踏雪无痕般向着恶虎山的前院疾驰而去。

刚穿过第二道院子,前方猛地窜出数十人来,当中五人尤为引人注目,皆身着清一色的黑色长袍,三人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二人紧握长刀,刀身森冷逼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其中二人,正是张毅桐的手下败将金刚老三和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