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比斗
陆宛清的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还没等两人下车，别墅的大门就已经被打开。
陆博源的目光在陆宛清身上停留，明显有些幽怨，很显然，他已经看出来陆宛清带着赵川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就是不想吃他亲手做的饭，
赵川也有些哑然失笑。
居家的陆博源跟他中午见过的完全不一样，退去那一身威严的西装之后，陆博源看起来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身上套着的围裙还是粉色的，印着萌萌的小熊图案。
陆宛清耸了耸肩膀，“爸，我给你打包带了吃的，咱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吧。”
陆博源下厨，堪称是她从小到大的噩梦！
“陆总。”赵川礼貌的笑了笑。
陆博源点了点头，眼中的幽怨之色尽数散去，反而有些期待的看着赵川。
此时，又一个中年男人从别墅内走了出来，目光在赵川身上停留片刻，流露出浓浓的不屑之色。
“这是张涛张叔，跟我爸是发小，也是我爸身边的首席鉴定师。”陆宛清开口打着圆场。
赵川仍旧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张涛面色微沉，“老陆，你跟我说请了高手过来，就是这个小子？你这不是瞎胡闹吗？连我们都打眼的东西，你让这个毛头小子来，他能看出什么？”
这个张涛，恶意很足啊！
赵川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张先生，我们好像并不认识？鉴宝行当，靠的是本事，不是资历，你连我的本事都没看过就断定我不行，原因是因为你不行，所以别人也不行？”
张涛冷笑，“小子，我在鉴宝这一行摸打滚爬数十年都有打眼的时候，你就算从娘胎里学本事又能有几年道行？”
“所以说啊，鉴宝这一行，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干的。”赵川同样冷笑，“鉴宝数十年，还能被人家耍手段打了眼，这会跑到我面前讲资历，万一我要是办成了，你不得换颗星球生活？”
张涛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道，“我跟对方交过手，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绝对是圈里顶尖人物，小子，收起你那套唬人的把戏，在我这不好使，知道吗？”
见张涛跟赵川起了争执，陆宛清连连朝着陆博源使眼色。
陆博源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
赵川歪了歪脑袋，“陆总，手段有点低级了，中午那个王总，现在又来个张涛，如果你真的不信我能办成这件事，那不如一拍两散，当大家从来都没见过？”
陆博源的脸色一沉，叹了口气，却没有反驳。
张涛伸手指着赵川，“小子，说话注意点！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说话就说活，你别跟我指指点点的。”赵川盯着张涛，满脸冷峻。
被赵川注视着，张涛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却仍是硬着头皮不为所动。
赵川低吼了一声，“我让你把手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张涛忽然有了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更让他羞恼的是，自己指着赵川的手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竟然真的放了下来。
陆博源眼前微微一亮，却仍旧没有开口。
陆宛清面露焦急之色。
虽然她跟赵川打得交道不算多，但不得不说，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脾气，中午的事情已经足够说明赵川的态度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赵川怒气上头，直接跟陆家断了合作，那么陆家接下来要面对的，要么是直接断掉缅川那边的货源，要么就得往魔都、帝都那种地方走，请最顶尖的鉴宝师来试试了，可是请那种人物出山，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陆家能轻易承受的，总不能次次都冒着血亏的风险吧？
张涛咬着牙，“哼，鉴宝又不是好勇斗狠，你嗓门大有什么用？今天我还就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你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本事，今天这个门，我绝对不会让你迈进半步！”
“证明自己的本事？也好。”赵川双眼微微虚起，“按圈里的规矩，我们来玩一把？”
鉴宝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两个鉴宝师起了争执，那么就共同鉴定规定数量的物件，谁的鉴定结果最准确，如果两个人的坚定结果是完全一致的，那就看谁的鉴定速度更快，败方不但要当众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以后见到了胜方也得退避三尺！
赵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
这个梁子结下来，以后有张涛没他，有他没张涛！
这句话，更是堵死了陆博源的后路。
如果赵川真的帮宁江珠宝商挺过了这一关，以后他们请赵川帮忙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那陆博源在解雇张涛之前，赵川都不会再考虑跟陆博源的合作！
“可以，你划道吧。”
张涛被陆博源看着，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应下了这场赌斗。
他很清楚，这场赌斗自己赢了也不会有任何好处，但如果他输了，连工作都会失去。
商人，注重的就是利益，陆博源也不是那种菩萨心肠，要不然他也不能将自己麾下的产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打工人，平时仗着跟陆博源的关系，在陆家的产业里嚣张一点无所谓，可到了陆博源面前，他压根没有拒绝的权利！
“既然缅川那边的货物是原石，那我们就看原石吧。”赵川看起来异常轻松，“你挑五个，我也挑五个，选完之后给出鉴定结果，看谁鉴定的更准，怎么样？”
张涛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术业有专攻，虽然他也算鉴宝师，但完全是自学成才，大部分本事都与原石、珠宝有关。
如果赵川要跟他比鉴定汽车、古玩之类的东西，他可能还得掂量掂量，但现在赵川的决策，完全就是往枪口上撞！
“宛清，你去把我书房里的原石取出来，让小赵跟老张挑。”
陆博源适时开口，敲定了这件事。
陆宛清盯着陆博源看了好一会，才跺了跺脚，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等陆宛清走远之后，陆博源才看着赵川，缓缓说道，“作为一个商人，如果你拿出寒食帖，那么我考不考验你都无所谓，因为一份寒食帖能给我带来的价值，远比你想象得更大，但作为父亲，我却不得不冒着得罪你的风险做这些事，见谅。”
说完，陆博源便将脑袋扭到了一边，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赵川直接愣住了。
他一时之间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理解陆博源这番话是什么关系。
很快，陆宛清便指挥着几个佣人，搬出了两箱原石。
粗略的扫了一眼，赵川将这些原石的信息记在心中，然后随手挑出了五颗。
“不知所谓。”
张涛对赵川随便的选择愈发不满。
谨慎，是鉴宝师最应该具备的特质。
这种随便看一眼就敲定的性格，注定了这小子在鉴宝这一行里不会有什么作为！
“我这五颗原石，我先给个鉴定结果。”赵川将四颗品相不错的原石直接扔到了一边，“这四颗一文不值。”
说完，他又举起自己手中唯一捏着的那颗原石，“这颗原石里面，能开出一颗红玛瑙，加工之后价值多少我不知道，单纯说这颗红玛瑙的话，大概是八万左右。”
说完，赵川微微欠身，望向张涛挑出的五颗原石，“至于这五颗，我的结果依然是一文不值。”
“无知竖子！”
张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川。
这五颗可是他精挑细选才看中的，一定能开出不错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一文不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