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画轴里面有乾坤
孙曼是商海浮沉多年的生意人，如果不是手下所有鉴宝师都折戟沉沙，她也不会跑来找赵川。
甚至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赵川会答应自己，别看现在不讲究封建迷信那一套，可还是有很多职业讲究祖辈流传的规矩，在外界看来神神秘秘、极不科学的手段就是能起到奇效。
没有多少人能为了一点钱，就跟这些传承神秘的存在结梁子。
尤其是赵川这种前途光明的年轻才俊。
孙曼脸上再次绽开了笑容，“小，不，赵总觉得什么价码合适？”
原本是她到博雅卖车，那赵川无论如何都要给她这个客户面子，可现在是她有求于赵川，倒没有故意用身份拿捏赵川，而是立刻改用敬称。
赵川想了想才问道，“孙姐，我听你之前的描述，你在缅川那边的货源是直接把原石发到宁江给你手下的鉴宝师鉴定，等确定没问题了之后才会签收，对吧？”
孙曼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对方这种先交货、后付款的交易模式，她也不会一下子就被坑那么多钱，甚至导致如今晴川珠宝连员工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赵川又问道，“那如果运过来的原石有问题怎么办？我是说在签收之前就被查出有问题，总不会是单纯的退货就完了吧？”
孙曼也没犹豫，直接如实回答，“我们在交易之前，我会支付总款项的五分之一，剩下的经费会冻结在瑞仕的银行里，等我这边确认签收，他们才能收到尾款。在我签收之前，如果他们出问题，那他们就得赔付定金的十倍给我。”
赵川淡然一笑，“孙姐能保证他们不会跑路？”
孙曼点了点头，“你孙姐经商十几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如果是生意上的手段，亏损多少我都捏着鼻子认了，可要是想卷钱跑路，呵！”
这一声冷笑，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俗话说得好，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孙曼如今生意上遇到了坎，她卖几台车就有近四千万，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四千万长什么样！
“行，那下一批原石过来的时候，孙姐您直接找我就行。”赵川笑了笑，“我不敢保证看出对方使了什么手段，但我能保证过了我手的原石，一定能开出货来！”
孙曼点了点头，“赵总的本事，我肯定是信得过的，就是不知道赵总出手作价几何？”
闻言，赵川便微微皱眉，一时也不说不出个确切数字。
这也属于立招牌的一环，而且非常重要。
如果价码开的低了，以后人家找上门来，你再加码也不好，不出手也不好，都容易得罪人。
可价码要是开的高了，以后就别指望吃这碗饭了，除非是孙曼这种被人逼到了死路上，否则人家宁肯打眼也不会让你赚这个钱。
很快，赵川便笑了笑，“孙姐，我要是说了价，您现在也未必拿的出来，这样，过了我手的原石如果没开出来我说的那个价，差多少我赔多少，可如果我没说错，您请我出手的买卖，我要拿总利润三成，怎么样？”
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原石这行当就是如此。
正儿八经的珠宝生意，孙曼未必会给赵川插手的机会，但这些来自缅川的原石，赵川还是有自信从中赚上一笔的。
说完，赵川就从西装内兜掏出了一张名片，“您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没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孙姐。”
看到孙曼的时候，严格竟显得有几分老实。
孙曼笑了笑，“小格，你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如果我早一段时间遇到小赵，说不定就要开高薪从你那里挖人了。”
“孙姐说笑了，我跟赵川是兄弟来的。”严格笑嘻嘻地拦住了赵川的肩膀，“孙姐你这边，谈的差不多了？”
赵川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黑色的小手册，那是他给孙曼鉴定汽车的时候随手记下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孙曼打算出手的六台车各自的性能与优劣，以及可以出售的价格和他跟孙曼谈好的价格。
严格接过小册之后看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孙姐，赵川跟你谈的价格没问题，如果你打算通过博雅车行出手，我可以先全款把它们买下来，如果您想挂售拍卖的话，那就得等一段时间我收到足够的车以后再筹办汽车拍卖会。”
生意场上的这点弯弯绕，孙曼也是门清。
不管她怎么跟赵川拉关系，赵川也是严格旗下的鉴宝师，跟自己谈的价格肯定尽量压价了，其中肯定有不小的利润，要不然严格也不会直接拍板。
“那就麻烦了。”孙曼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严格，“回头你直接把钱转到这张卡里就行。”
严格双手接过银行卡，略显恭敬地说道：“孙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孙曼微微颔首，“公司里还有些事，我就不送你们了，等回头处理完了，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与孙曼告辞之后，赵川便与严格驱车离开。
严格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孙姐家里，好东西不少吧？”
赵川摇了摇头，“不好说，除了那几台车，我就见到了一些字画，最值钱的还是一副赝品，仿的郑板桥的竹石图，手艺不错，应该也是老物件，依我看是道光年间的匠人仿制，印章上留了记号，但忽悠一般人是肯定够用了，本身价值应该在50万到70万左右，如果放到古玩街蒙人，可能开出两百万以上的价格都有人要。”
古董字画这方面的东西，严格是肯定没兴趣的，更何况赵川都点名了是个赝品。
见严格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赵川又道，“我说到这幅画，是因为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嗯？”严格一愣，“你没开玩笑吧？”
赵川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幅画只是个伪装，真正值钱的玩意在画轴里面。”
严格耳朵都竖了起来，“是什么？”
“猴票。”赵川微微一笑，“而且还是初审版的猴票。老板，你应该知道从80年开始，咱们国家升值最快的东西，就是这猴票了吧？”
严格双眼发直，“当然知道了，当初猴票发行的时候才八分钱一枚，如今的价格起码八千，甚至因为有价无市的原因，就是开到一万都有人抢着要，单论升值这方面，就是房价都得叫大哥！”
赵川脸上的笑容更甚，“老板，你说的是单枚猴票，如果是成套或者整版，价格更加夸张，孙姐那幅画里藏着的不但是六联票，更是正式发行之前的初审版，这价值，你敢想吗？”
这已经不是价值不价值的问题了。
初审版猴票比已发行的猴票更加稀罕，但凡有点家境的人得到这玩意，也绝对收藏在家里，绝对不会拿出去售卖的。
如果赵川没猜错的话，当初孙武也是废了老大的劲，才弄到这一套初审版猴票的六联票，可能是担心有人惦记，并没有直接把这宝贝亮出来，而是藏在了那副赝品的画轴里。
按理来说，以孙家的基业，肯定到不了变卖家里古董文玩的地步，就算外面有贼进来了，也不会放着其他宝贝不拿，专门去偷一副赝品画作。
只可惜孙武并没有来得及将此事告诉孙曼就撒手人寰，这才让有金手指的赵川捡到了这个漏！
当然，也就是赵川有金手指，看一眼就知道画轴里面藏着这么一件宝贝，换成别的鉴宝师，发现这幅画是赝品之后，应当就没什么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