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宁家2
女儿出门，虽然宁家也一样在京城，可刘氏自己身份尴尬，虽然见不惯也讨厌楚肆嫣和楚肆嫣的母亲宁氏，但宁家人却不好惹。
这一点儿刘氏是清清楚楚的。
“到了宁家你若是有什么不习惯，便让人传句话，娘帮你准备好送过去，还有······”刘氏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永安侯夫人蹙眉直接打断：“刘氏。”
被叫，刘氏倏然抿唇，垂眸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便恢复了往常。
压低声音承认自己的错误：“儿媳的错。”
永安侯夫人没再搭理她，偏头看向身边的楚肆嫣：“给你外祖父还有舅舅，舅母她们的礼物，我早已经让管家还有佩青准备好了，到时候去了之后记得替我和你祖父像你外祖父问好。“
楚肆嫣站在旁边收回望着刘氏和楚鸾身上的视线，乖巧点点头。
永安侯夫人瞧着眼前乖巧的孙女，想了想还是将人往旁边拉着走了两步，将犹豫一晚要说出口的话还是直接说了：“对了，祖母可跟你说，你是侯府的人，可莫要回了宁家，便不想回来了。”
楚肆嫣听着神情有一瞬的怔愣。
让她听话或者别的她都有想过，唯独这句，楚肆嫣怎么都没有想到过。
一阵风吹过。
楚肆嫣感觉到脸上有些凉意，抬手去摸。
才发现，不知晓在何时她落了泪。
送两人出门，虽没有锣鼓喧天，但整个府邸都热闹的不行。
在屋内抄书的戴轻烟听着院子中丫鬟们的低语，叽叽喳喳的，想要仔细去听偏偏又听不清楚的。
蹙眉眼底带着不悦看向身旁的：“碧儿，什么情况。”·
碧儿对于外面为何这般热闹还是知晓的，自幼待在戴轻烟的身边，碧儿同样也很了解她的，神色中有几分犹豫和纠结。
戴轻烟自然也一眼就看出来，脸色倏然冷了几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
“是····是！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要出门，全府上下去送她们。”说完之后，碧儿垂着头坐在那儿浑身都紧绷着，明显的紧张和害怕。
“呵～一家人！这算是一家人。”
下一瞬：“哗啦～嗒～duang~”案牍之上所有东西都被戴轻烟伸手拂到了地上。
碧儿站在一旁，屏住呼吸努力让戴轻烟不要注意到自己。
可惜，下一瞬戴轻烟站起身子一巴掌毫不犹豫打在了碧儿的脸颊上。
“贱人！”声音狠戾眼中迸射出的冷意若化作刀剑，恐怕此刻十个碧儿也会成为肉泥。
碧儿敢怒不敢言‘砰’双膝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半分。
良久。
戴轻烟才缓声道：“今日起你就开始抄佛经，楚肆嫣那个贱人能够走的路，我自然也可以。”
碧儿坐在那儿连忙点头称是。
——
坐上马车楚鸾直接坐到了角落处，毕竟她现在也只是觉得楚肆嫣不是个讨厌鬼而已。
但良久身旁都没有人说话，楚鸾忍不住转头，心里还在告诉自己：只是担心她死在马车上而已。
转过头刚好看到神情有几分呆愣好像在发呆的楚肆嫣。
见状，楚鸾偏了偏头，几次之后发现楚肆嫣并没有发现自己。
楚鸾直接坐到了她身边：“楚肆嫣！喂！喂！你莫不是得了癔症，你怎么不说话呢！”
言语和神情中楚鸾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担心。
“阿姐！”再开口楚鸾已经着急的言语间有了哭腔。
楚肆嫣在她开始叫自己的时候已经回过神可就是心里的坏心眼，想要逗一下她，谁知楚鸾着就直接哭了。
“怎么了？都十岁的姑娘了，还哭呢！”楚肆嫣勾唇一笑，直接选择装傻。
楚鸾对上她的脸，还有脸上的笑容偏过头不愿意和她对视：“我才没有哭呢！明明就是风沙吹进了眼睛里，不舒服而已。”
楚肆嫣点头，拽着她的袖摆去擦拭她脸上的泪。
等到擦完，才松开她的袖摆顺便再安慰一句：“别哭了。”
楚鸾轻哼了一声，在垂眸，看着已经花了的袖摆，倏然杏眸一瞪。
下一瞬，整个马车乃至马车外都听到了楚鸾带着怒气：“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毁了我的衣裳。”
楚肆嫣却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靠近她压低声音：“乖！别吵了，一会儿外面要传永安侯府二小姐，欲杀嫡姐，竟是为了情夫。”
闻言，楚鸾的脸也不知晓是因为捂着脸还是被楚肆嫣的话气的，脸颊和耳朵也是迅速红了。
听着马车内吵闹声歇停下来，南裕嬷嬷这才松开了握着暇玉的手。
压低声音：“你莽撞了。”
楚鸾安静下来，楚肆嫣靠坐在那儿，大袖之下的手紧紧握着。
她很紧张。
也······愧疚。
她的母亲是宁家幼女，但偏偏选错良人。
身为她的女儿，这些年丢失在外。
上一世宁家的人在她回京城之后也有来找过她，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毁了清白，注定要在及笄之礼时就要成为夏放的妾室。
宁家的人告诉过她，只要她不愿意，照样可以嫁予他人成为正室妻。
但那时她被夏放每日的甜言蜜语哄的团团转。
第二次宁家再来人她也是直接拒绝。
甚至在有次见面时，直接将大舅舅家长媳推倒在地，血红的血液在地上散开，宁家的重长孙就那样没了。
自此之后宁家的人放佛放弃了她一样，可在死后，楚肆嫣的魂魄在空中回荡了半个月，她看见那个被她害得丢了孩子的女人，听见旁人骂她的时候还是站出来，为死去的她说话。
甚至她的小舅舅用军功换取她死后不成为一个脸牌位都没有的鬼魂而是以宁家嫡孙女进宁家祖坟。
想到这儿，楚肆嫣感觉到脸上温热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注意到一旁的楚鸾已经开始有了轻鼾声，轻笑一声，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外祖父，这一世我会乖乖听话的，亦会·····
思绪间，外面传来暇玉的声音：“主子，到宁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