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定位
凌迟站定，身形挺拔，仿佛八方不动。
他的气势恍然一体，宛如一座山似的，给人以沉重感。但若是望见他的脸，瞧见到他黑色眼瞳中的精气神，却能感到一股凌厉，如一柄剑刺来。
而杰西卡此刻面对凌迟，好像如临大敌。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她却感觉有种莫大的压力，她攥住拳头，却迟疑着不敢随意行动。
说到底，还是鬼血之间所存在的隐性等级压制；以及其中的联系让杰西卡潜意识里察觉彼此实力有所差距，因而她才下意识地踌躇不前。
两者微妙地僵持了一阵。
“小妞，过来啊！”
凌迟忍不住开口笑着道，接着他为了试验什么，便道：“这样吧，我让你三招，你进攻过来，我只防不攻行了吧？”
“真的吗？”
杰西卡故作欣喜地反问。
“当然，我没必要骗……”
凌迟话还没说完呢，杰西卡已经很鸡贼地立即发动了攻击，她的速度很快，一秒十多米的速度，闪身而至，一道修长的腿鞭残影飞甩而来。
足尖摩擦着空气，劲风呼啸而来。
嘭！
这一腿至少爆发出了超越十吨的力量。
正中凌迟电闪间抬起格挡的右臂，但是凌迟竟然纹丝不动，身形甚至没有挪动出半步来。他轻描淡诉地道：
“你的动作太大，速度太慢，破绽太明显。在我的面前，你还是不要使用这么大幅度的高位侧踢会比较好，不然很容易会被我给反制了。”
“嘶！”
反倒是杰西卡一道踢击不成，她脸色一苦，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一条左腿有些趔趄地撑着地面，好像不敢着地。
毫无疑问，这一腿强大的反作用力，让杰西卡的小腿胫骨如遭折断一般剧痛。
杰西卡右腿单脚独立着，有点踉跄地向后倒退了数步，皱着眉眼忍痛，哼哼道：“哇啊！好痛！你这家伙难道是钢铁做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硬？”
咻！
然而，凌迟不答，抢身一步，气流扑面。
呼！
凌迟的身形几乎出现在了杰西卡的面前，两人相差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杰西卡脸色一惊，下意识地就已经一道刚猛的右拳重重地砸了出去。
嘭！
一拳轰出，正中凌迟的胸膛。
但是凌迟脸色依旧不变，甚至身形沉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哎哟！”
反倒是杰西卡被这一拳反冲，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手臂都麻了，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凌迟直接狠狠地嘲笑道：“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要揍翻的我吗？怎么我还没翻，你就已经先翻了？”
“……你！”
这下杰西卡也糗了，脸上羞恼，感到极为尴尬和丢人。
但她更多的是对凌迟那如同的钢铁身躯感到震惊，忍不住道：“笑什么笑，打得我手都痛了，真的假的？我那么强的力量竟然打不动你？”
杰西卡说着的时候，她那条腿和手上的伤势就已经恢复完毕了。毕竟是上弦月级别的鬼，她的恢复力同样极其恐怖。
杰西卡重新站起身，有些忌惮地打量着凌迟，问道：“这又是你新觉醒的能力吗？”
“嗯，算是吧！”
凌迟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事实上，在得到融入了百分之十进度的大虚力量之后，凌迟的体质强度自然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有灵压加持，且凌迟还有意识地操控了灵子能量进行防御。
自然形成了现在这般强大的防御力。
就连凌迟也只不过是想尝试一下，结果没想到这效果如此强悍。竟然连杰西卡近乎全力暴发的攻击都能轻易抵挡下来。
就是苦了杰西卡，那种全力攻击之下的反震之力可不好受。
杰西卡现在用她机灵的脑袋瓜子想了想，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甩了甩刚才生疼发麻的手臂，忍不住瞪着凌迟，怀疑道：
“这根本就不公平，你太强了，我连全力攻击都完全打不动你。说！你该不会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才故意骗我跟你对打的吧？”
“还真不是！”
凌迟有些无奈地笑着摊手道：“我只是想尝试一下防御的效果，这结果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看着凌迟不似作伪的神情，杰西卡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悠悠地骂道：“好吧，你这怪物！”
凌迟连忙进行安慰道：“那你想想这怪物是你的老大，是你的君主。会罩着你，帮助你……这样想是不是就会好受很多呢？”
杰西卡闻言，好像恍然开朗道：“好像是喔！不过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跟你打了吧？你太强了，根本就起不到什么锻炼的效果。”
说着话，杰西卡脸上讪笑着，明显就有了想逃避的意思。
“错！你别想逃！训练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凌迟却严厉地拒绝了。
“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鬼之眷族，追随于我了。那么日后，你一定会和我一起经历面对许多事情，甚至可能少不了危险、战斗和生死搏杀。”
凌迟说着，走到了她的身前认真地注视着杰西卡。然后又转身负手走出了数步，又接着回过头来，望向她接着道：
“我不指望你能像故事里的那些英雄主角那样强悍。但是我的要求，至少你得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优秀的战士。”
“作为本魔神的神选者，我可以许诺你未来财富、名声、势力、力量……甚至青春永驻，永生不死。”
“而你将作为我麾下的战士而生。为了让你在日后的战斗和危险中能够存活下来，我要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
“那个，我能不当你的神选者吗？”
杰西卡忍不住像小学生一样举手，吐槽道。
“很抱歉，不能喔，上了我的贼船就不可能让你跳船了。”
凌迟却是笑了。
“……好吧”
杰西卡这下就好像是认命了一样。
她歧视并非是一时之间做出的决定，自吃饭的途中，杰西卡的心里就一直都有在考虑。但最终，她选择了跟随在凌迟的身边。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虽然杰西卡貌似很喜欢和凌迟斗嘴，两人看上去压根不对付。但打从心底里，杰西卡其实是很信赖凌迟，甚至内心已经依赖上他了。
或许是是孤独的吸引。
也是命运指引下那一夜生死羁绊的结果。
杰西卡心里作出了决定，她才真正地开始认真地对待凌迟所谓的训练。她道：“好吧，反正我也逃脱不了你这位魔神大人的手掌心了，我接受你的训练就是了。”
凌迟此时也察觉到了杰西卡认真的态度，暗道这样也好。
自愿总比强迫要好嘛！
“既然你答应，那么我就开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明白。”
“所以我会拿出与你差不多的力量和你对练，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将我当成你的敌人。因为这一次我会认真起来，不会再手下留情，反正你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恢复过来。”
“注意了！”
凌迟的话音落下，他的脸色变得冷酷，如万载不变的冰峰般冷漠。双眼变得凌厉而危险，仿佛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和杀气。
这自然是凌迟为了刺激杰西卡而做出的敌对姿态。果然，凌迟那陌生的异样，让杰西卡立即就感觉到了不适。
哒！
凌迟一步踏出，不快也不慢地来到了杰西卡的面前。
呼！
杰西卡立即一拳砸出。
咻！嘭！
然而凌迟后发先至，一臂格挡拨开了杰西卡的一拳，然后一拳砸进了杰西卡的腹部，将她给打飞出去……
“法克！好痛，你这混蛋……！”
缓了一阵，杰西卡一脸苦色地怒骂着什么，站起身来，恢复了伤势，冲向了凌迟。
嘭！
然而交手不过三四招，凌迟毫不留情一脚踏出。踹断了杰西卡数根肋骨，飞出七八米之外，翻滚着倒地吐血……
“再来！”
杰西卡不服输，她嘴角淌血咬着牙，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冲上前来。
“好好看，好好学，用你的身体记住，莽撞没有任何好处。怒气只会打乱你的攻击节奏，让人更容易识破你的意图，破绽太大了。”
凌迟躲闪数招后，他边游刃有余地告诫着，边出手截住杰西卡的进攻。随后，他迈步膝顶撞在了杰西卡的腹部。
咻！
凌迟一手探出抓住了杰西卡的脖子掐住，将其整个人都猛掷了出去。
……
一次又一次……
杰西卡仿佛被凌迟所凌虐一样，不断地被殴打击飞出去。
或是重摔在地，或是被抛掷出去，或者是被一拳砸飞，一腿踹翻……而每一次，杰西卡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严重伤势，流出的血加起来都至少有数十升了。
或是腿骨折端、手臂断裂、肋骨断裂、内脏破损、心脏骤停……甚至还有一次脖子都被摔断了……各种可怕的伤势和痛苦，杰西卡都承受了个遍。
几乎把杰西卡给折磨得够呛。
杰西卡都不知道自己被打得半死了多少次，一次次被击飞，又一次次地恢复爬起身来，想要去反击对抗那冷漠如杀戮机器的凌迟。
而杰西卡也从一开始故作坚强，被打得太痛了；也曾伤心地痛哭了出来，难过委屈。虽然她知道凌迟不是故意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很难受，淌下了泪水。
而凌迟见状也曾心软，动了恻隐之心过。但最终他还是止住了，他硬着心肠呵斥道：“你哭给谁看呢？给你的敌人们看吗？那只会彰显你的懦弱和无能。”
“站起来，你哭的时候，敌人会手下留情吗？不会！敌人只会趁此机会干掉你，把你的头颅摘下来，当球踢。”
凌迟狠下心来，直接上前攻击。既然杰西卡哭了，那就继续接着打。
而杰西卡没想到凌迟如此非人哉，看到她哭了，反而好像打得更起劲了。很快，杰西卡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哭泣毫无作用，反而会影响战斗力。
于是乎，杰西卡也没办法再继续哭下去了。因为哭只会招致凌迟更多的毒打，而毒打太多，杰西卡自然也学会了放弃无谓地难过委屈。
尔后，凌迟的攻击只会引起杰西卡心底里的怒气。杰西卡的情绪从挨打的不满，到伤心难过的哭泣，再到化悲愤为力量的愤怒，再到麻木……
而凌迟还会用垃圾话干扰打击她，杰西卡也会回嘴痛骂凌迟作发泄。到后面，杰西卡甚至没办法再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她只能冷静地强迫自己去应对接下凌迟的招式，再伺机反击。
数个小时过去了。
两人的对战至少上万多回合了，而杰西卡的进步却也尤为明显。她从一开始只能和凌迟过手一两招，发展到交手攻防数回合，再到如今能交锋至少二十多个回合。
可见，杰西卡的近战搏斗技术确实是显著提高了，坚持的时间也越拉越长。毕竟是在凌迟的极限施压之下，模拟了生死搏杀的环境，自然锻炼出了一种本能的搏杀技巧。
呼！
凌迟见到了杰西卡此刻已经疲惫不堪了，伤势虽能恢复，但精力确实是完完全全消耗的。而且杰西卡刚才那些伤势，换做是个普通人，几乎已经死上个数百次了。
而这片道场地面上，沾满了一大片殷红的血迹。
那都是杰西卡受过各式各样的伤势流淌汇集出来的，触目惊心的鲜红，令人感到不适，就仿佛是一处杀人现场一样。
而杰西卡脸色苍白，气息也越发的虚弱。
凌迟也感觉到差不多了，杰西卡也快到极限了。但最后，凌迟还想要让她的心性得到磨砺，也是最后关于意志的考验。
呼！
凌迟几乎是完全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阴冷恐怖的鬼王威压，以及大虚那不详的压迫感。两者叠加，宛如重力一般压迫向了杰西卡。
“呃……！”
杰西卡刚要踉跄着起身，却又被压制得单膝跪下了。
嘭！
但是她好像憋着一股怒气，硬生生地顶着压迫的气势起身，一步又一步。即便随时会倒下，杰西卡仍然向凌迟发起了舍身忘死地进攻。
“喝啊！”
杰西卡怒吼着，踉跄地来到了凌迟的面前，她用尽全力一拳打向了凌迟的脸上，但是凌迟只是轻描淡诉地伸出了手，就攥住了她的拳头。
不过这一次，凌迟没有再出手攻击。
“混蛋！”
而杰西卡嘴上骂着，但是身上虚弱得已经终于是支撑不稳身体了。她直接身子一歪，仍然试图撞向凌迟，想造成一些伤害。
只是，凌迟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她，或者说把她给接在了怀里。
“好了，训练就到此结束吧。你做得很好，进步很大。”
凌迟收起了那一副冷酷的样子，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似乎有些心疼她。
“你这混蛋，给我少来这一套！”
“你这家伙就是想故意欺负我是吧？你虽然一直在指点我，但也是在命令和教训我。所以，你是想说明你更强，我就应该该听从和服从你的……对吗？”
杰西卡用着那虚弱而又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最后有所怀疑地质问道：“所以……你其实是想要确立你的领袖君主的地位…是吗？”
“……”
凌迟沉默了一下，他温和地承认了：“是的！作为一个魔神，我有着自己的野望，想要创立一个属于势力。”
“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一个小团体势力的创立，就需要确认好彼此的分工、位置和等级。”
凌迟用手扶住了她，他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杰西卡的秀发，哄说道：“所以，你现在愿意做好我的部下和仆从了吗？乖！”
这一场训练，凌迟的确还有着确立双方上下等级定位的意思。没想到，被杰西卡给看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
“我TM咬死你！”
杰西卡一听，好像恼了。
她张开口就狠狠地咬住了凌迟的左肩头。而凌迟眉头微皱，却没有反击，反而收敛了灵子能量，生怕会伤到她的牙。
毕竟凌迟刚才揍得杰西卡太惨了，杰西卡心里有怨气，凌迟是知道的。自然也要让杰西卡有地方给发泄出来，让她顺顺气。
咬就咬吧！
不过即便如此，杰西卡还是很难咬穿凌迟那极具韧性的肌肤。
疼还是有些疼的。
过了一会儿，杰西卡咬了好久，发觉咬不动，犹豫了一阵，才松开了嘴。她用着轻微呢喃的声音缓缓道：“我……会尝试的……努力当好你的部下……”
“嗯！”
凌迟点头，脸上露笑。看来是驯服成功了，他成功地CPU了杰西卡这头小野猫。
“zzZZZ……”
随后，杰西卡也是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在凌迟的怀里累得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