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先生
“对了，你先把我放到地上一下。对，轻一点，不要用力摔！
“好，现在把我捧起来就好了。”
敖纤纤按照顾云的话做了之后，好奇道：
“这是什么古怪的仪式吗？”
顾云摇了摇头：“不，这只是应付一下之前那个天道誓言，完成‘人头落地’的要求。”
敖纤纤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
“还能这样子？”
“为什么不行？我本来就只剩一个头了。”
她哑口无言。
……
两天后。
夜黑风高。
“你确定今天晚上，会有人来？”
敖纤纤很好奇。
顾云一天到晚呆在她头顶，又是哪得来的消息？
“当然。
“村子里最近过节，但搜集的海鱼的数量，显然超过了他们村子的消化能力。
“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思考，也能想到这多半和那几位买鱼仙人有关。
“那些海鱼没有被晾晒成鱼干，能够存活的时间有限。
“说明村长多半确定对方就在这几天里会来买鱼。就算不是今天，最多也就拖到明天。
“但是考虑到鱼的新鲜程度，买鱼仙人会在今天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顾云随意地解释了两句，听得敖纤纤一愣一愣的。
“这些，我们的纤纤女侠难道看不出来吗？”
敖纤纤一双美眸瞪大，嘴硬道：
“谁……谁说我看不出来的。我当然也看出来了，只是考验一下你有没有看出来。”
顾云本就是存了捉弄的心思，见她上钩，顿时笑吟吟道：
“那你说说，他们交易的地方会在哪里？”
敖纤纤挺直了脖子，晶莹如玉的耳垂逐渐变红。
“我……我……我不知道。”
她小声嘟囔着。
顾云笑嘻嘻道：
“当然就是这里啊，不然我让你来这里干什么？”
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抓过顾云的脑袋，羞愤道：
“你故意给我下套！”
她恶狠狠地抓着顾云的脑袋晃了晃，令得他头晕目眩，只能连忙喊停：
“等等！等等！
“有人来了！”
这话一出，敖纤纤顿时停下了动作。
她把顾云的脑袋抱在胸口，琉璃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村口。
只见银白色的月华之下，有着一个黑发如墨，身材高瘦的男子，正一脸心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就是他吧？”
敖纤纤将下巴抵在顾云头顶，压低了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气声，显得更为甜腻。
“应该是的。
“不过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
话未说完，顾云就看到敖纤纤飞一般窜了出去，来到那位黑发男子面前，大喝一声：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他看到那个男子眼中流露出了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震惊。
然后一把巨大的铁锤从天而降，直接把那个男子打晕了过去。
雷厉风行地做完这一切，敖纤纤方才看向顾云，一脸骄傲，仿佛在说：
“看我多厉害！”
然而顾云仔细看了看那个男子的样貌穿着，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好像是书院的人。
当初顾云混入书院里的时候，就曾见过他。
当时那里的弟子都叫他五师兄。
当然，顾云不用这么叫，当年他是圣人亲传。
所有弟子，都只是他师弟师妹。
“都说了让你再等等。
“这位是书院的五先生，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过你用的那个是什么法宝，这么厉害，连五师弟都能制服？”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五师弟，虽然身在外院，但实力相当不俗，应该已经有着入道的水准。
算是实打实的青年一代巅峰。
再向上，就已经过了用岁数衡量天赋的地步了。
只看境界，不分先后。
敖纤纤愣了愣，讷讷道：“我……找错人了吗？”
两人早有过沟通，确认了要找寻的目标，是给予村长“灵肉”的那位买鱼仙人。
毕竟根据小女孩的描述，那位很可能是三眼魔教的人。
若是能够制服他，不仅能够得知渔村中的种种怪异的真相，顾云也可以顺势打听一下他师尊的下落。
别人或许不知。
但作为他们死对头的三眼魔教，是很有可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不要心急。”
敖纤纤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我不记得了嘛。”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那现在怎么办？”
顾云看了一眼天色，轻叹道：
“这么大动静，要等的人多半是等不到了。
“那就先把他拖走呗，正好我也有些好奇，书院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表现得还这么……呃……鬼鬼祟祟的。”
……
朝阳的余辉自天边射入。
五先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他记忆有些紊乱，开始飞快地梳理了起来。
夫子钓不到鱼，不肯回书院教书。
他打听到这里附近可以买到新鲜的海鱼，打算偷偷摸摸买一些，放在夫子钓鱼的那片水下。
然后……
就是一个抱头少女，还有一把大锤……
嘶！
他猛地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果不其然看到那个古怪的抱头少女。
那个把自己敲晕的大锤，就这么放在她脚边。
“别紧张。我们只是好奇，书院的五先生，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说话的是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五先生四周看了看，方才注意到原来是眼前这个红发少女抱着的脑袋在说话。
这是个什么组合？
他心中越发警觉。
对方居然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有备而来啊！
顾云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位的被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
当初在书院时，这位五师弟的精神就不太稳定。
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在很多时候，莫名其妙地脑补出一出大戏。
夫子评价为“看志怪小说看多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五先生就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双目凸出，霸道决然。
“你们要杀就杀！休想让我做任何出卖夫子的事情！”
顾云无奈道：“可夫子也不在这里啊！”
五先生冷然道：
“哼！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诈我？
“若不是知道夫子在东海钓鱼，你怎么可能设下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暗算于我！”
顾云看了看五先生，又看了看敖纤纤，叹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