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富的方式
科恩带走了一份柯里安制作的曲奇和两个瑞士卷。
绕过蜿蜒曲折的小径，白色的大块石砖铺成的阶梯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块墓地，一块很大的墓地，大到埋葬了维拓帝国建立以来牺牲的所有权杖乃至圣徒！
墓园的中间是一颗树，一颗冠幅巨大的白橡树。
科恩来到一块普通的墓碑前，将曲奇和瑞士卷放在前面。
“艾尔莎，我来看你了。你的女儿看上了一个喜欢做面包的小鬼，这是他做的，你应该会喜欢。”
风从北方吹来，草叶枯黄，但橡树依旧青翠挺拔，不见半分寥落感。
科恩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杂草碎屑，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啊，风声在呜咽...
........
柯里安小心翼翼地从壁炉中端出烤好的舒芙蕾，颤颤巍巍的质感给予了足够的想象空间去探索它的柔软。
柯里安很喜欢这个壁炉，在炼金术的加持下它有着不亚于专业烤炉的水平，空间也足够大，让他可以自由发挥。
酸奶由柯里安自行催化加速，而冰淇淋则是在莫安妮特的帮助下做出来的，不得不说，圣痕真是个非常好的妙妙工具。
柯里安把做好的东西端上木桌，在原本的位置坐下来，憋着嘴，黑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张嘴。”
“啊...”
一大块柔软的舒芙蕾被送入口腔，那张板着的脸一下就舒缓下来。
男人总是好哄的，一哄就好。
“哟，这么快就会耍小脾气了。”
科琳娜捏着他的脸，一对灵动的眸子好像要将他看透。
茶话会开始了，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群身份尊贵，举止优雅的女士坐在一起享用美食，并聊上一些东西。
当然，眼下的话题并不美好。
战争，怪物，邪教徒都是谈资，讨论着如何将他们赶尽杀绝，吃干抹净。
这里更像是某个军事部门的会议，而不是一场优雅女士之间的茶话会。
话题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柯里安，并讨论着他以后的训练计划。
西黛建议将他丢到北方防线的战场上，那里有充足的血与火让他成长；莉莉安娜建议把他当做诱饵，去把圣仆修士会钓出来，并得到了莉薇娅的肯定；莫安妮特建议将他丢到荒野，磨炼一些野外生存能力；科琳娜建议让柯里安陪她去逛街...
其他人就算了，莫安妮特小姐，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和你很熟吗!?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最后，目光落到了柯里安身上。
他淡定地捧起茶杯，细细地嘬着茶杯里的奶茶，一言不发。
看我干什么，我胸无大志、一无是处、自甘堕落、贪财好色、好吃懒做，是条咸鱼。
逐渐地，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柯里安以一种极为僵硬的动作将目光缓慢地转向克里斯提娜。
“应该循序渐进，如果各位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循序渐进。”
克里斯提娜的意思是，她们的计划都可以，但要一个一个地来。
柯里安安详地坐回了椅子，手里还捧着已经空掉的杯子。
“那好，先陪我去逛街吧，这个简单。”
科琳娜抢占了先机。
“我也想去。”
“我也去。”
“莉薇娅要一起去吗？”
“我也好久没有在莱恩市转转了。”
“要一起吗？”
柯里安恢复些许神采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了。
算了，还是让我去打怪吧，至少能升级啊！
于是乎，莱恩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穿行其中，回头率极高。柯里安穿着一身厚重连帽卫衣，双手拢在卫衣前面的兜里，与其他人的正装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故意的，并非是不想来逛街，而是不想和这么多人一起逛街，显得他更像一个小孩了。
老子已经二十好几了啊喂！
他有些无奈地拍开了科琳娜捏脸的手，但西黛的手又从另一边伸过来。
柯里安看着量身镜中的自己，那张脸已经和原本的自己差别不大了，五官柔和，眉角细长，在这里看上去像个没长开的女孩，所幸下巴没那么细长，整体看着还是有些许男子气概的。
在没有痘痘疤痕之类的影响后，一个五官标准的人也不会难看。
科琳娜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在柯里安面前摆弄，西黛正在把一条蕾丝花边的发带系在他的头发上，莉薇娅戳着他的嘴角摆出一副微笑的表情。
不少路过的男士向柯里安投来羡慕的表情，也有上前搭讪的，但都无功而返。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循声望去，一位身穿鱼深蓝色尾长裙的高挑女性，带着一顶同色的女士小礼帽。
“科琳娜，好久不见。”
“奥菲娜，你来了，好久不见。”
科琳娜将衣服递给西黛，上前与奥菲娜拥抱。
“看来，这个可爱的小男生就我本次的客人了。”
“实际上我已经成年了，女士。”
柯里安非常严肃地强调道。
“好的，小先生。”
和她们一样恶劣的性格，柯里安在心底诽谤着。
“那么，请跟我来，这里并不适合交谈。”
奥菲娜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颇为奢华的餐厅，那些用奢华的材料和繁复的工艺妆造的墙壁，厚重典雅的落地窗帘，以及那巨大的毫无分割的落地窗，将现代与古典一同呈现，像是来到了某个以此为主题的现代餐厅。
这里是八楼一个包间，透过窗户可以欣赏到整个莱恩市的夜景。
柯里安嗅着那空气中飘散的若有似无的香气，是金钱的味道。
房间很大，接近一个篮球场的大小，沙发、吧台、唱片机、酒柜以及一张不高的石料桌面的长桌，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这里更像是一间会客厅。
“要喝些什么？烈酒或是果汁，这里都有，如果需要其它的，可以让后厨做，这里有最好的厨师。”他说到果汁的时候，刻意看向了缩在人群里的柯里安。
“我要一杯珍珠奶茶，一份抹茶蛋糕，一份坚果酸奶，谢谢。”柯里安刻意在谢谢上加重了读音。
他故意的，这里没有奶茶里用的珍珠，也没有奶茶，更没有抹茶，但是这里有可以替代的原料，而且必需是最原始的材料，抹茶可不能用已经加工好的成品红茶去做。
他在克里斯提娜提供的地方做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这样很自然地做了出来，但现在他知道了。
奥菲娜看向了一旁的服务员，服务员在随身的小册上写下那些她听得懂但不能理解的单词，比如“可以食用的珍珠”、“细腻的粉末状茶叶”之类的，向奥菲娜示意去询问后厨。
薇妮要了一份和柯里安一样的，其他人要了酒，并由奥菲娜推荐了一些这里的招牌甜品。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要一些这里完全没有的东西，比如包子、馒头这样的寻常一些的面食，也可以要一口酥、雪媚娘之类难度较高的东西，那些完全打破了他们认知中的事物。
我背后的文明可要比你们厚重多，柯里安如是说。
科琳娜怂恿着柯里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烈酒，入口灼烈，带着些许果香，好喝，但不喜欢。
很快，服务员返回了，并在奥菲娜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柯里安当然听得见，答案显而易见。
“非常抱歉，小可爱阁下，看来我们没能满足你的需求。作为赔礼，我稍后会赠予一件让你满意的礼物。”
你这道歉既又诚意，又很没有诚意！柯里安当然知道这个称呼是科琳娜讲给奥菲娜的，大概率也是她怂恿的。
让柯里安有些意外的是薇妮，她听到没有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
卧槽，无属性少女的杀伤力好强！
“奥菲娜女士，你应该拿出真正的诚意。”
“哈哈...不行了，科琳娜，我演不下去了，他正经的样子好有趣。”
柯里安端正了坐姿，极力表现得很有成人的绅士风范，但那张脸属实没什么杀伤力，反而逗得奥菲娜笑了出来。
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无助地瘫在了沙发上。
母亲大人，扮演绅士好累啊！好想发脾气，撒泼打滚耍无赖~~
薇妮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糖，一手拿着糖，一手捏开他的嘴，把糖放了进去，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柠檬味的，有点酸。
“好了，别不开心了，来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
柯里安有气无力地回问到，像个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病人。
“忘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这片商业街的所有者之一，奥菲娜女士。”
“我们给你在这里买下了一个店面，你可以拿它做你想做的事。”
奥菲娜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袋，里面的转让合同，一式三份。柯里安这时候也已经坐直了身子，他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其了合同，目光落在了最后的空缺处，只要填上一个名字，他就可以宣布一处店面为他所有。
继续看去，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数额上。
“四...四千六百万索契！”
几乎是脱口而出，哪怕是在上辈子，自己也只在网络上听见过这么大的数额。
“咕~”柯里安有些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手中的合同都有些拿不稳了。
哪怕把自己卖了也不够这个数额的零头...额，我好像已经把自己卖给教廷了来着。
哪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一把拿起笔，顷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两份也要签。”
“话说，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卖了什么的？”
“他早就认为自己是被卖到教廷的，虽然以教廷的合约来看也没说什么差别。”
“可怜的小家伙。”
“他可不可怜，有我们养着呢。”
“好好好，富婆姐姐求包养。”
“乖，让姐姐好看看发育得怎么样。”
就在柯里安看合同的空档，科琳娜与奥菲娜已经开始打闹起来，看得出情感很好。
“话说，这钱谁出。”
一众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出四千六百万索契，真的假的？他顿时有一种把几份合同全部撕掉的冲动。
“要不这钱我出，你以后给我当跟班，打工还债就好了。”科琳娜从他手中抽过了那份合同，对着柯里安笑盈盈地说到。
“好了，按约定的那样，一人一千万就好了，钱给多了，小孩子会学坏的。”
！？一人一千万，八个人就是八千万！他自然是没有将莫安妮特算入在内。
这钱是不要钱吗，来得这么快？
柯里安转头看向莉薇娅，眼里充满了对金钱的麻木。
“约定？！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怎么样，惊喜吗？”
“莉薇娅肯定不缺钱，你们为什也这么富有。”
“家族，军功，任务奖励，积累起来很快就有了。”
“钱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而言没有多少作用，哪怕全部给你也没有关系，但莉薇娅说怕你学坏，就只给了一千万。”
“你们平时不花钱的吗？”
“当然要用，但用的不是钱，而是秘银或者青金。看来你对这些的了解还是有些少。”
“平时我好像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这就是接触过高层级的坏处，对基础的东西了解过少。
“没事，慢慢学吧。秘银和青金你应该知道吧。”
“嗯。”
秘银和青金并非天然矿物提取，而是炼金产物，可以用来作为高等炼金秘仪的承载或介质。
在炼金学的学习里，莉薇娅也只介绍了秘银和青金在在炼金术的作用，全然没有提到其它方面。
作为老师而言，她不合格。柯里安评价道。
“青金和秘银的兑换比例为一比二十七，这样的兑换比例是根据其对灵质的最大承载力确定的。青金和秘银在帝国属于管制资源，不能私下随意交易，这点你要注意。”
“那青金和秘银用索契买的话要多少？”
“买不了，规定了只能用功勋换取秘银和青金，无论是是部队、教廷还是炼金协会都是这样。但是可以用换取到的青金和秘银的配额兑换索契，一公斤秘银可以兑换两百万索契，在黑市上这个价格还要高得多。”
“一只尸体完整的秘银级怪物的价值大概在四到六公斤秘银，一旦严重破损，还要打不少折扣，而且最终能到手的只有一半。”
这点也可以理解，在没有手段利用起来，再有价值的尸体也只是尸体，价值不等同于价格。
“那我转手卖到黑市岂不是发了，黑市价格是多少？”
“你可以问一下莉薇娅。”洛薇缇娅说完顿了一下，在柯里安看向莉薇娅时她又补充道。
“教廷执夜者的一项职能就是清扫黑市，对倒卖危险管制物品的人有直接处决权。”
是时候想想这些东西和自己比起来那个更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