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海王的首席剑士
直到第三天下午，泰坦巨人发出咆哮预示着布拉佛斯进入黑夜，‘矮子’威斯还是没有来铁匠铺找他。
就当亚瑟以为要和这个木讷的‘矮子’剑客，以及他的水舞者师傅失之交臂时，他的门被敲响了。
侍卫带进来一个标准布拉佛斯打扮的剑士，剑士身材不高，一头卷发，五官菱角分明，一双眼睛特别有神。
“你就是亚瑟.雪诺？”剑士双手背在身后，干脆利落的用布拉佛斯语介绍道:
“我是西利欧.佛瑞尔，‘矮子’威斯的水舞者师傅。”
亚瑟不自觉挑了挑眉，他并不感觉意外。
能调教剑术如此出色的徒弟，师傅实力自不必多说，亚瑟有预感‘矮子’威斯口中的水舞者师傅就是西利欧.佛瑞尔。
西利欧.佛瑞尔是海王的首席剑士，而每一任首席剑士都是布拉佛斯公认的最好剑客。
“很高兴见到你，海王的首席剑士。”亚瑟站起了身，朝着一旁架子走去，上面放着打造好的黑曼巴剑:
“‘矮子’威斯呢？我答应他为他打的真剑，已经铸造好了。”
“你认识我？你事先知道我和威斯的关系？”西利欧皱了皱眉，眼神流出了几分警惕:“我不曾见过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在布拉佛斯，我还是要知道最好剑客叫什么名字的，虽然你的名字不如交际花的好记就是。”亚瑟笑了笑取下架子上的剑回头道:
“一个性格木讷的男孩能有如此高明剑术，他的师傅其实不难猜测。”
“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我就是想认识一下你，学习水之舞。”亚瑟拔剑出鞘，晨曦余光照在古朴的剑身上，显现出别样的光彩:
“作为教导我的交换，我会为你打一把像这样的黑曼巴剑。”
“这剑也……嗯？”西利欧.佛瑞尔双眼微眯，他忽然感觉到这模样古朴细剑不管是剑尖还是剑刃，都潜藏着锋利的气机:
“这剑能先给我看看吗？”
“当然，这本就是我答应给你的徒弟‘矮子’威斯的。”亚瑟还剑入鞘，连带剑鞘给了西利欧:
“他没告诉我住哪，等会你可以拿走带给他。”
“这剑真是好剑，看来传言是真的，是这把剑的话，真能做到一剑断剑。”西利欧.佛瑞尔一边仔细观察着细剑边问道:
“我听威斯说你躲过了他的蓄势攻击，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碰巧的。”亚瑟耸了耸肩，他自不可能告诉西利欧他用了【闪】开挂躲过的:
“有些问题是找不到答案的。这黑曼巴剑怎么样？值得你教我水之舞吗？”
“这剑确实是大师之作，比瓦雷利亚钢剑也差不了多少。”西利欧.佛瑞尔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每个剑士都避免不了对好剑的渴望。
“我听说只要打败你，就能免费让你打造一把黑曼巴剑？”
“剑与剑的品质是不一样的。”感觉到西利欧言语中的热切，亚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打造这把剑的时候我的状态极好，并不是每一把剑都能达到这个品质。”
比起西利欧的水之舞剑术，亚瑟其实更看重西利欧首席剑士的身份。
不管是其自带的名气，还有其海王近侍身份，如果能运用得当自是好处多多。
“当然如果你答应我的请求，我自然会全力给你打造一把你想要的黑曼巴剑。”
西利欧审视亚瑟，强调道：“只是教导水之舞。需要教导你多长时间？而且我只能在泰坦巨人咆哮后过来。”
“我学东西很快，不超过半年。”亚瑟点了点头：“我会准时在后院等你。”
最后西利欧.佛瑞尔没有拿走黑曼巴剑，他说后面‘矮子’威斯会来宅邸长住，以侍卫的身份为亚瑟服务，偿还亚瑟赠剑的恩情。
在之后的几周里，每当泰坦巨人咆哮，西利欧都会准时来到宅邸教授亚瑟水之舞。
这让亚瑟对水之舞有了一个系统的学习，对于身法与剑术有了不小的提升。
这几周的教导，亚瑟与西利欧以及‘矮子’威斯算是熟识了。
特别是‘矮子’威斯，他对于古朴模样的黑曼巴剑爱不释手，每天早晚都拿一块油布仔细的擦拭剑身。
亚瑟也没有把威斯当普通侍卫看待，安排让他学习一些侍从干的活。
比如每天给【绝影】清理，学习骑术，维斯特洛语。
矮子威斯虽然木讷，但学习东西起来十分认真专注，这让他往往能比普通人掌握的更快更好。
亚瑟曾问威斯今后想干什么，矮子只是木讷的扣了扣脑袋，羞红着脸也不回答。
直到一次练习结束，亚瑟邀请西利欧共进晚餐时谈起此事。
“他想成为海王的首席剑士。”西利欧.佛瑞尔喝了几杯李子酒毫不避讳的说：
“但以他的心性，成不了海王的首席剑士。”
“我听说海王的首席剑士，是布拉佛斯公认的最强剑士。”亚瑟疑惑的问：“他现在可能不是，但以他的年龄和专注度我觉得很有希望。”
“我毫不怀疑他在剑术方面取得的成就，他是我选择的徒弟。”西利欧笑了笑：“但想成为首席剑士不仅仅要剑术高超。”
亚瑟：“还需要什么？对海王的忠诚？”
“忠诚自然是很重要。”西利欧摇了摇头放下酒杯眯着眼道：“但洞察更为重要，那孩子缺少洞察事物真相的能力！”
西利欧给亚瑟讲述他是如何当上海王的首席剑士的经历：
“布拉佛斯的船沿着海洋开往世界各地，每次返航，船长都会为海王的百兽园献上异地的动物。
除了巨龙，我在海王的百兽园里看到各式奇珍异兽。
那时前任首席剑士刚刚去世，海王便传我过去，只因按照布拉佛斯的传统必须立刻选择剑士的继承人。
之前已有不少剑士去见过他，他们有的比我强壮，比我高大，比我迅疾。
结果他们通通都被遣走，谁也说不出原因。”
“当我第一见到海王时，海王安详地坐着，膝上躺了一只肥胖的黄猫，他告诉我，这是他手下某位船长从比日出之地更远的小岛上带回来给他的。
‘你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动物吧？’他问我。”
“而我对他说：‘每晚我在布拉佛斯的小巷都见到几千只他这种动物。’海王听了抚掌大笑，当日就任命我为首席剑士。”
“洞察...不愧是海王，用一只平凡的猫来测试人心。”听完西利欧的讲述亚瑟认同的点头：
“按照他的方法，找到的首席剑士不是实诚几乎固执的人，就是聪明有见识的人。”
西利欧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亚瑟：
“正如你所说，那只是一只平凡无奇的猫。
其他人以为会看到珍禽异兽，所以他们眼中就只看得到珍禽异兽。
他们说这只猫很大，可那只猫并不特别大，只不过因为好吃懒做，海王又常拿自己餐桌上的东西喂它，所以才稍微有些发福。
他们又说它耳朵小巧玲珑，其实只是因为和其他猫打架时它耳朵被咬掉了一块。
那明明就是只公猫，但海王开口说‘她’，他们也就信以为真。”
亚瑟仔细的想了想：“如你所说，威斯木讷的性格不适合成为首席剑士。”
“威斯太过顺从，他能听从吩咐一丝不苟的办事。”西利欧有些唏嘘的摇头，他这个弟子剑术，乃至于潜行天赋都是一流，就是性格有些呆板：
“他很难自己思考得出主意，也很难分辨事情深层次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