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布拉佛斯
“看，那就是布拉佛斯的泰坦巨人。”维克塔站在风暴号船头，指着浓雾密布中的那两处亮光:
“布拉佛斯被环形海岛与浓雾包围，只有泰坦巨人下方这处天然航道，能让远洋船只驶入港湾。”
初次来布拉佛斯的亚瑟与三姐妹群岛人都顺着维克塔手指方向看去。
庞大的泰坦巨人雕像从浓雾中显现，他的双腿踩在缺口两边，各自踏住一座山。
宽阔的肩膀则笼罩在崎岖的山峰上方，那双腿由顽石砌成，跟站立之处的黑色花岗岩海礁质地相同。
巨人腰间系一件绿色青铜战裙，胸甲也是青铜制，头戴冠饰青铜半盔，飘荡的头发为染绿的麻绳。
他的眼睛是两个山洞，大火堆在其中燃烧，刚才亚瑟在浓雾里看的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
从正面看泰坦巨人胸甲与裸露的腹部有许多杀人孔。
他的一只手搭在左面山脊，青铜手指捏着一块巨岩；另一只手伸向天空，抓着一把断剑的剑柄。
当风暴号驶入港湾，亚瑟在泰坦巨人两腿内侧，裙摆下发现许多杀人孔，密密麻麻的。
其中还能看到金属箭头所映衬出来的泠泠寒光。
甲板上的三姐妹群岛人第一次见这阵势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的更是不安的躲进了船舱里。
当风暴号驶出甬道，进入一个大礁湖中。
前方又升起一座海礁，仿佛突出水中、长满尖刺的拳头，顶端的岩石垛口上密密麻麻布满投石机、弩炮与喷火弩。
“这便是布拉佛斯的兵工厂。”维克塔的口气非常自豪，他向甲板上的众人介绍:“那里一天就能建造一艘战舰。”
也就在这时，从礁石两侧划过来两艘划桨小船。
“何人要前往布拉佛斯？”小船上的人用布拉佛斯语高喊。
“来自布拉佛斯的维克塔和他的朋友们。”维克塔用布拉佛斯语回应:“我的船破浪号遇到风暴在姐妹群岛触礁沉没，现乘坐风暴号返回。”
“风暴号里装有什么货物？”
“多是些木材，我知道去方格码头的路，无需跟随。”
“凡人皆有一死。”小船上的人最后点头致意。
“凡人皆需侍奉。”维克塔手指轻点眉间点头回应。
“我们得先到方格码头那里接受海王的海关官员检查。”应付完巡检，维克塔对驾驶船只的扎恩.波内尔道:
“通常他们会花费半天时间检查船舱里的货物，并进行登记。”
自亚瑟与扎恩摔跤后，扎恩就没有再为难维克塔，甚至还向维克塔学习起了布拉佛斯语。
在务实这一方面，他也像他的叔叔高德瑞奇伯爵。
有时亚瑟也会教他几句。
‘好’‘不’‘干’‘谢谢’‘龙焰’之类的实用布拉佛斯短句。
以及“骚骆驼，屁股蛋”之类骂人的话。
在维克塔的指引下，风暴号很快就来到了方格码头。
“放一艘小船我们先去城里转转。”亚瑟吩咐饺子耳，后又对扎恩道:“要一起来吗？让维克塔和你的大副应对那些海关官员。”
扎恩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吩咐船员听从大副的安排配合检查不要闹事，维克塔也安排了一个小伙做为向导。
亚瑟与扎恩坐在小船船头，饺子耳和小伙在后面划船。
小伙名叫佩特，在已经沉没的破浪号上，大家都叫他‘会算账’的佩特，或者叫他‘账本’佩特。
他除了记性好以外，破浪号上的货物以及账目核算校对都由他来统计，核算后再交由维克塔查看。
‘账本’佩特其实也是维斯特洛人，在君临城跳蚤窝出生，长大。
“扎恩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亚瑟第一次在冰火世界看到前世城市的影子：“和你预想的布拉佛斯一样吗？”
扎恩.波内尔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心道——我没预想来这...
“很壮观，这里是我见过最大的城市。”扎恩扫视矗立在水面中央的市区，宏伟的拱顶、高塔和桥梁向四面八方伸展，呈现灰色、金色和红色。它们连接各个岛屿：
“白港，海鸥镇这些港口城市都被城墙包裹，而这里我没有发现城墙，只看到海中百余列岛。”
“布拉佛斯不靠城墙，战船...就是他们的...城墙。”佩特畏惧的看了眼饺子耳呐呐的介绍：
“我们现在要...去港口以北，那里有一条大深水道...可以一直划船进市区里。”
精力旺盛的饺子耳，曾在摔跤中痛打已经认输倒地的‘账本’佩特，后来被亚瑟痛打以后三姐妹群岛人就学乖了，喊认输是一个比一个快。
“你要怎么样完成你对我叔叔的承诺？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了吧？”扎恩的目光被布拉佛斯灰色石屋排列成的街道，栋栋都有四五层楼房吸引，但务实的他还是忘不了来这里的目的：
“你我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你怎么样给他带来更多的沉船，还可以降低被发现受处罚的风险？”
“布拉佛斯有保险业。”
“保险业？”扎恩与饺子耳都是第一次听这个词语：“那是什么？”
“行船有很大的风险，不论是风暴还是强...暗礁。”'账本'佩特解释：
“在布拉佛斯，很多船长或者船主在启航前会拿着足量的金子找保险商人签一个纸质的协议，如果遇到风暴，暗礁导致船只损毁，保险商人会全额赔偿船只和货物的价值。”
扎恩闻言若有所思。
饺子耳则鼓着眼睛盯着佩特不屑的啐了一口：“用金子换纸？傻子才会这么做。”
“你可以理解为你擅长的摔跤赌博。”亚瑟横了饺子耳一眼：“船长们与保险商人是分别下注的两方，不过任何一个船长都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赢。”
“为啥？”饺子耳不解。
扎恩沉吟：“如果他们赢了……”
“……失去船的同时，通常也会丢命。”亚瑟伸手在水中滑动，感受平静水面的湿冷触感：
“大海很危险，如维克塔所说，在秋冬季更甚。
但毫无疑问，即将被风暴吞没的船长回想起在布拉佛斯签订的契约多少能得到慰藉，他们知道自己的妻儿不至于贫困潦倒。”
“可立定契约是一回事，能否兑现是另一回事。有可能这份契约只是一份心灵慰藉。”‘账本’佩特非常懂其中的道理他补充：
“如果没有亚瑟大人，维克塔船长回不来的话，只有七神知道保险商人会不会对孤儿寡母兑付这份契约。”
“或许你们听过从这里流传出的一句话‘铁金库不容拖欠!’”亚瑟对佩特赞赏的点了点头：
“但这是建立在海王的紫舰队，铁金库用财力雇佣的佣兵团，以及黑白院的无面者刺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