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单挑
老尼尔森越走越近，巴恩斯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是变得安静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对这老头是有些敬畏在身上的。
这也正常，毕竟老头子一开口就能决定他到底能不能留在勇士队，这关乎他的职业生涯，关乎几十上百万的美刀。
其他的几个球员也是这般，纷纷挺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又眼带殷切的看着主教练，这架势，让乔阳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球员他都不认识几个，更不用提教练了，他能念得出名字来的教练只有菲尔·杰克逊一个，还是因为那老哥长得像是肯德基的缘故。
“帕特里克·奥布莱恩特！”
老尼尔森环视一周，开口第一句话，是点名。
边上站出来了个比巴恩斯更高的黑大个，非常激动地回话道：
“教练，我在！”
唐尼尔森看着他的眼睛：
“关于你的过去我已经知道了，我不管你改还是没改，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球队的事情出来。”
“就算没改，你也不能做，知道吗？”
“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在美国打不了篮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老头明明比黑大个要矮几寸，可乔阳总觉得奥布莱恩特在他面前低得像只虫子。
“我，我知道的。”
乔阳轻轻拉了拉巴恩斯的衣裳，低声道：
“这人以前做了啥？为什么主教练一开口就是威胁他？”
要说老巴也算是个厚道人，没有在意刚才的梁子，同样低声回话道：
“他大二的时候收钱打假球，被NCAA禁过赛。”
说着，又补充道：“你别看他现在乖巧得很，但我早就研究过了，他能跑能跳，横移速度也不慢，而且手感也算柔和。”
“勇士今年的九号签没能拿下罗伊和盖伊，拿到他其实也算是可以。”
乔阳听了，注意到他说他‘研究过’，一时有些不解：
“你研究他做什么？”
巴恩斯转过头来：“这里的所有人我都研究过，除了你……拜托哥们儿，这是一份工作，你不研究你的竞争对手，怎么能知道自己比他们强在哪儿？”
“话说回来，兄台之前是在哪里打球的？我怎么看你有些脸生？”
乔阳被问得有些脸红，刚想岔开话题，又听老尼尔森喊道：
“凯兰纳·阿祖布克！”
巴恩斯接着介绍：
“去年的落选秀，现在在发展联盟打球，表现不错，emmm，是我的劲敌。”
“德文·布朗！安德烈·欧文斯！”
看到出来应声的两人，乔阳这次抢先开了口：
“那个人原来叫布朗，以前在马刺，麦迪那个35秒最后一球，就是他运球给摔了。”
巴恩斯撇嘴：“这两人是爵士用来换费舍尔的球员，不过不用在意他们。”
似乎是为了验证巴恩斯的话一般，老尼尔森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你们两人会被裁掉，现在开始，趁早去别的球队碰碰运气吧。”
所有掌握权力的人由上向下施展权力的时候，在下位者的眼里总是显得有些可悲。
布朗和欧文斯两人顿了顿，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边点头，一边向边上的人进行着告别。
“联盟就是这样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上场机会。”
“不过能在NBA待过，他们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巴恩斯生出感叹，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乔阳此时很难体会到他的心情。
他重生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大概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个，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他叫乔阳，是一个留学生，名义上的留学生，打着留学的名义不断向国内家人吸血的留学生，实际上早就因为骚扰同班女同学而被开除了，但是不敢回国不敢面对父母，所以营造出了依旧在刻苦努力的样子来。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餐厅里面洗盘子。
虽然还领着生活费，但学校和社会的消费毕竟是两码事，他还得付房租还得吃饭，money又不会自己长出来。
总的来说，以前的乔阳算是一个典型的失败者。而他继承了乔阳的肉体，也自当继承他的这份失败。
日子倒是还算平淡，餐厅里十二小时的工作时间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硬要说有什么波澜的话，就是一起合租的那个白妞儿长得不错；别的白人姑娘就算是好看，可是看仔细了，多半会被她们胳膊上茂盛的体毛给吓得寸止，这姑娘不一样，她不只是白，是白净。
打趣这娘们儿就成为了乔阳每天最大的乐子，至于别的，大概就是不久前和一黑哥们儿打了会儿篮球……
于是就被受邀来到了这里。
按理来说，他本不应该来的。
因为他对自己的水平有个比较清晰的认知，要是在武馆打拳还好说，可要是打篮球的话嘛……
朴素的价值观告诉他，就算帮不上忙，也不应该去扯人家的后腿，耽误人家的正事。
可他还是来了。
因为上门邀约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如果可以顺利签约的话，他能领到的薪水，不会低于五十万。
五十万，美刀！
以前看球赛的时候，那些个在场边坐着，从不上场打球，只负责在队友进球之后鼓掌和挥毛巾的叫不出名字的球员们，那时候乔阳就觉得他们挣钱太容易了些。
而现在，这个机会摆到了他的面前。
五十万，那得刷多少个盘子啊！
挣一年就行，到时候拿着钱回国，凭借着穿越者的身份随便做点投资，走上人生巅峰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马特·巴恩斯！”
“到！”
巴恩斯声音响亮得犹如洪钟，震得乔阳耳朵嗡嗡不停。
点完巴恩斯的名字，现场除了乔阳之外的所有人，就算是都被老尼尔森给喊到过了。
所以乔阳也已经做好了答到的准备，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老头始终没有喊他。
正当乔阳以为老尼尔森不会念中文拼音的时候，只听见老头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当中，将会有两个人被淘汰。”
“标准很简单，抽签，然后单挑。”
这声音回响在训练馆里，让每个人的心里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