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想想佩图拉博会怎么做
一个暴君终结者拽开掠食者坦克的大门。爆矢从大门里飞出，来自翻倒掠食者乘员最后的反抗。玛尔哥粗暴推开手下的终结者，将自己的重力锤塞进坦克车门，重力场在车厢里启动，陶钢的破碎声，车厢里的战士在重力场的揉捏下破碎。当玛尔哥抽出巨锤时，锤头上沾满被撕碎的陶钢和血肉。他再次板下重力场开关，陶钢和骨血稀里哗啦落地，一枚黄金的勋章夹杂在破碎的垃圾中，闪烁着一闪而逝的金光。
车厢里再无活物的声音，玛尔哥转身离去。在他周围，火焰在方圆数公里的区域蔓延，然后更加宽广，更加盛大。顺着目光所至之处，西南方的风暴彼端，白色的离子炮光晕升腾而起，热风拂面，跨越数个公里的沙海和天穹中紊乱的气流。在终结者面板的分析中，风暴将因此愈演愈烈，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沙漠夜晚的冰冷空气将会沿着热量的梯度涌向离子炮的爆炸所在，如同至高天中渴求灵魂的恶魔。
还有一个声音，夹杂风暴之中，脚步声，五个人，终结者。一队终结者正在向他们接近，黑色圣堂，只能是黑色圣堂。暴君终结者们互相对视，射空的旋风导弹发射器散发着硝烟，一个终结者将炸膛的复合爆矢枪扔下，铸造枪身的金属在爆炸下成为焦黑的废铁。
“我们撤退吧？”一个终结者提议道。
“我们是钢铁勇士。”玛尔哥反驳道，“钢铁勇士永不软弱。”
他紧紧盯着脚步走来的方向，步伐沉重而迟缓。钟声在风暴的掩盖下若隐若现。玛尔哥花了一些时间重启战术面板和鸟卜仪，当哈措尔次星的泰坦军团徽章久久停留在开机界面时，他焦躁的近乎发疯。脚步越来越近了，他的耳畔中，黑色圣堂终结者的步伐仿佛在加速。
沉思者重启，与此同时，终结者的强化视野中闪现出黑色圣堂终结者的身影，五个人，伤痕累累，居中的终结者身后悬挂大钟，钟声回响，黄金的十字圣徽和圣人的骨骸随着斗篷飘飞。尖刺的钉锤自铁链上垂下，随着步伐摇晃着，互相碰撞，弹开，再次相互纠缠。
“埃弗雷德......”玛尔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百年前回忆恰当的涌入他的脑海，黑色巨人手持连枷踏上基座号的船舱，一视同仁地将玻伊托斯地暴君砸成废铁与碎肉。玛尔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铠甲，暴君终结者的半截胸甲上残留着装甲缝补的痕迹，一百年前，这套装甲的胸口在那柄连枷的落劈下四分五裂。
“我们撤退吧？”那个终结者再次提议。
玛尔哥意味深长地看了远处的终结者一眼，埃弗雷德看见他们了，但步伐依旧沉重迟缓。或许是伺服机构出了问题，或许是过于疲惫，黑色圣堂的终结者并未进入冲锋状态。
身钢心钢，玛尔哥默念道，钢铁勇士永不会软弱。玻伊托斯会怎么做？佩图拉博会怎么做？如果我们的父亲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我们跑吧。”他开口说。
......
雷鹰冲入风暴，沙砾拍打窗口的声响盖过引擎的白噪音。维尔茨感到医疗包中的基因种子存收瓶正在互相碰撞。他伸手医疗包中，用手指将排布的小瓶隔开。没什么用，基因种子储存瓶并不需要他这么保护，即使是激光的直射也难以摧毁储存瓶的外部陶钢。但这个动作让他稍微安心一点，冰冷的小瓶挤压着他的手指，触感仿佛能够缓解双心剧烈地跳动。雷鹰的舱室里坐满了仲裁者。二十人小队，赤红的二十对双眼在黑暗中摇曳。维尔茨抬头看向唯一的光源，卡鲁日，从炮兵阵地投入突击之中。李锡尼的副手穿着沉重的格拉维斯重甲，粗大的手指笨拙摆弄着数据板。
爆炸声打破寂静，在窗口外的某一处，多门离子重炮开火的光芒刺入舱室，仿佛流明灯的光芒，又仿佛入夜的月光。白光在黑甲上泛起涟漪。黑色圣堂的仲裁者相互对视。维尔茨听见低声的祈祷，一个仲裁者伸手拂过身上的纯洁印记，祷告的低语透过栅栏，成为模糊不清的回响。
卡鲁日抬头瞟了一眼窗外，又低头继续看数据板。
“怎么回事？”维尔茨忍不住开口问道。
“重骑兵机仆，机械教的力量。”卡鲁日头也不抬的说，“钢铁勇士的存货，来自荷鲁斯之乱时期的东西。”
沉默无声，维尔茨不知道如何评论。他捏了捏自己兜里的储存瓶，开始担忧瓶子会不会不够。他应该多带一些的，如果伤亡无法控制......
我们可能会全部死在巢都之外。他想。或许战争就将于此结束，我们将在开战之初就死在巢都之外。
“我们会在预定坐标点进行一次俯冲。”卡鲁日低声说，：“最低点离地120米，你们需要在那时下落，没有降落伞，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不能让他们开火，离子炮会将雷鹰从空中击落。”
“动作必须要快。”维尔茨轻声说，握紧自己的手枪。
光芒再一次亮起，维尔茨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次不是离子炮的开火，碧绿的妖冶之光刺破风暴，然后刺破雷鹰的窗口，然后是黑暗和仲裁者赤红的双眼。绿光入眼，在第一个刹那，那只是刺目的痛，然后，痛楚成倍在脑颅中响起，凄厉而漫长，尖锐而刺耳。重叠的声音而耳畔长久嘶鸣，仿佛灵魂被恶魔撕裂的尖叫，又仿佛混沌卵在诸神恶意之下的挣扎。莱曼之耳的滤波失效，维尔茨捂住耳朵，尽管这个动作于事无补。重力倒转，雷鹰在天空中翻腾，然后是超重，残存的感官告诉他他们正在下坠。
“准备下落！”卡鲁日的声音，失去了所有冷静，惊声咆哮，“离地227米，正门五秒后开启，自由脱离！”
“那是什么东西？！”一个仲裁者惊叫，阿斯塔特的意志在那绿光和尖叫声中动摇。卡鲁日甩开将自己绑在座位上的绑带，起身点燃长剑。他在行走中挥剑，将仲裁者一个个从座位上解放出来。
“准备跳机！”卡鲁日咆哮道，“那是灵能！我们正在被灵能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