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十两，意外之财
看着眼前一脸‘和气’的中年男人，以及男人旁边的数个膀大腰圆的护卫，陆辰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麻烦找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虽遇到麻烦，陆辰却没有慌张，更不担心自己会惨死。
泰水城终究是一个大城，明面上的秩序还是维持着的。
哪怕凌家这样的门阀世家，也不敢当街杀人，眼前的这些人虽然看着强硬，但陆辰可以确定，自己若直接离去，他们不敢当街阻拦。
只是，思考了一番后，陆辰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点头道。
“吃饭可以，但我要在鹤水楼吃。”
“……没问题。”
好似没有想到陆辰会如此回答，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着同意了。
就这样，一群人走大街，去往了鹤水楼。
到得鹤水楼的包厢雅间之后，陆辰没有客气，在小二跟掌柜面前直接开口问道：“请我吃饭，是你付钱吧。”
“呵呵，陆公子说笑了，那有请人吃饭不给钱的。”
闻听此言，陆辰耸了耸肩，而后，他就把一些自己以前只能眼馋，但不敢点的饭菜点了下来。
“掌柜的，来份十全大补佛跳墙，莲心人参乌鸡汤，黄金蟹肉，赤鱼灵芝丸……嗯，再来一瓶百年虎骨酒。”
他并没有把鹤水楼的菜全点下来，但也连点了七、八道，这足够自己大吃一顿，并打包下来，再吃一天的量。
饭菜很快就上齐。
面对陆辰不客气的点菜，那中年男人脸皮抽搐了一下。
不过，发现陆辰点的量只能称之为多，并不算是夸张后，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故作大方的笑道：“陆公子是个聪明人，即如此，我也就不讲虚的了，我名张运，张记粮店的掌柜，想要你手中泰水武院的武生名额。”
说完，发现陆辰无动于衷，他朝着下面的属下摆了摆手，很快，一个钱袋，便被护卫放在了陆辰身前。
打开之后，陆辰发现，那里面有银钱五十两。
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大一笔了，略等于前世的五十万。
而那商人，并不全是软的。
把钱袋放在陆辰跟前的时候，他也淡淡的道：“陆公子，我劝你最好接下来，窥探你位置的，不止我张家，而其他人，可没有我们这般和气讲究。到时，难免有不忍言的事情发生。”
在那商人开口之后，他的护卫也是冷笑着道：
“小子，最好识相一点，那位置，你守不住。”
一人萝卜，一手大棒，如此恩威并施，加上这个时代很乱，常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普通人，真的有可能被此威胁给吓退。
但陆辰，却不在此。
面对商人的利诱与威胁，陆辰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笑着道：“用一个名额换五十两，这对我而言，好似是赚的。”
“陆公子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了，老夫也没有断你武道之路的意思，离开泰水武院，你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习武嘛……”
看着陆辰已有服软的意思，那商人更为和善，两人的交谈，也好似更加愉悦了。
只是，眼前交易就要完成，陆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房间里的气氛猛然一滞，那张运脸上的笑容，更是直接僵住了。
“去其他地方学武吗？还是算了吧，在外几天，我算是感受到了世事艰难，与其在外面，我还不如回去伺候大小姐呢……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离开时，是准备随意找一个地方学武的，是大小姐给了我泰水武院的名额……她不会是提前知道些什么，这才让我进泰水武院的吧？”
说到这里，陆辰脸有遗憾的道：“张掌柜，看来，这钱我是没法拿了，大小姐不松口，我不敢擅自把名额卖出去啊……要不，张掌柜，你去凌家水苑，帮我问一下大小姐的意思？”
“……”
问，眼前的商人自然是不敢问的。
门阀世家还有豪门也是分等级的。
毫无疑问，谋划丁字班名额的张掌柜，是其中等级最低的一批人。
真正的豪门世家，争的是甲字班的名额，再次，也是乙班。
争夺丁班的，只有一些富商。
作为一个富商，张运别说有胆子问凌芷薇了，他连见那位大小姐的资格都没有。
且，陆辰刚才的话中，也蕴含着威胁。
要我名额？可以，你敢要我就敢给。
没了名额，我就回凌家伺候大小姐去。
而宰相门前七品官，又有言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夺了我的名额，你有把握应对我的谗言吗？
面对陆辰抛出的问题，脸上僵硬的张运，给了陆辰答案。
——他扛不住。
诚然，张运明白，一个仆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凌家大小姐全力对付张家。
但对付一个张家，也无需凌家全力以赴，只要稍微放出点风声，凌家的附庸，就能让他们欲仙欲死，严重一点，甚至会家破人亡。
这个代价太过惨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张运也不敢赌。
所以，他的表情僵硬住了。
足足数息，他的神情才勉强恢复过来。
只是，此时，他的神色，就有些强颜欢笑了。
“咳咳，陆兄说笑了，凌大小姐岂是我一个外男能见的……这名额真的是凌大小姐给你的？”
“要不然呢，泰水武院此前的名声你也知道，要不是大小姐执意要给，我怎么会来此地学武。”
话落，陆辰不再理他，而是在包间里专心吃喝了起来。
另一边，名为张运的掌柜，犹豫着张了数次口，但最终，他却没有发出一言。
只能说，凌家的名头，还是很有威慑的。
思虑了半晌后，最终，他叹息了一声，放下了威逼陆辰离开的念头。
甚至，走的时候，那用来收买陆辰的五十两白银，他都没有要回去，也不敢要。
陆辰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跟凌家有关系，不敢得罪凌家的他，只能花钱消除陆辰心中的怨气。
就这样，和气的交谈一番后，留下银两的张运离去了。
而陆辰在其离去后……也没有高兴的神色。
“唉，又欠了凌家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