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我来改命了
夜幕笼罩之下,灵堂显得格外阴森寒冷。那白色的幡布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是冤魂在哭泣诉说着不甘与怨念。慕容晓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只见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淌而下,但她似乎浑然不觉疼痛一般。
这已经是她重生后的第七日了,在这段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那个人——严文科的出现。终于,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来了。
远远望去,那位少年将军身穿着玄色的铠甲,上面沾染着点点夜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令人瞩目的却是他腰间佩剑所系着的那条刺目的红绸,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与这庄严肃穆的灵堂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晓紧咬着牙关,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的画面。那时,同样是在父王的灵前,这位看似正义凛然的少年将军假惺惺地前来吊唁,可就在众人不备之时,他却猛然转身,将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那一刹那的剧痛和绝望,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慕容晓的灵魂深处。
此时,整个灵堂都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息。慕容晓轻轻地拢了拢身上那件素白的狐裘,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走近的严文科,轻声说道:“严将军来得正好。”说罢,她抬起手来向身旁的侍女示意,那名侍女赶忙上前恭敬地奉上一杯香茗。
就在慕容晓的手臂挥动之间,她手上戴着的鎏金护甲不经意间掠过了一旁的香炉。突然间,原本笔直上升的三缕青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竟然开始扭曲变形,最终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条诡异的蛇形,蜿蜒盘旋于半空之中。。
严文科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手中握着的精致茶盏突然失去控制,从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滑落,“砰”的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摔得粉碎。就在这一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发生了——灵堂的四个角落竟同时升腾起诡异的幽蓝色火苗。
那些跳跃的火舌犹如有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蜿蜒伸展,眨眼之间便紧紧缠住了严文科的战靴。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天雷引火,父王显灵了!”慕容晓尖锐而凄厉的高喊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恐怖场景中的短暂寂静。与此同时,一直守候在门外的众多家将们听到号令后,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
慕容晓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火海之中苦苦挣扎的严文科,心中却翻涌起汹涌澎湃的情绪。回想起前世所遭受的种种折磨与痛苦,尤其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无情地剜去心脏之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再次涌上心头。然而此刻,看到严文科如困兽般在熊熊烈火中垂死挣扎,她的唇边却缓缓浮现出一抹冷酷至极的冷笑。
曾经,这个男人将她视为一件可以随意炫耀的战利品,肆意践踏她的尊严和情感。而今,风水轮流转,他终于沦为了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随着一道清冷的寒光闪过,慕容晓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剑身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宛如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地映照在供奉先人的灵位之上。刹那间,整个灵堂都被这股冷冽的剑光所笼罩。
没有丝毫犹豫,慕容晓手起剑落,锋利的剑尖精准无误地刺穿了严文科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在严文科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慕容晓俯身凑近他的耳边,轻声低语道:“这一剑,是替上元夜护城河畔的三百亲卫讨还公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与决绝。。“
紫宸殿的冰鉴渗出丝丝凉意,慕容晓却觉得后颈发烫。铜镜里那道紫色蝶形胎记正在蠕动,像要破皮而出。
“娘娘,严将军求见。“侍女话音未落,玄甲已卷着血腥气逼近。严文科左手提着西戎王头颅,右手却捧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腕间银铃随跪姿叮当。
慕容晓瞥见药汤里浮着的血丝:“又去试蛊了?“
“南疆的同心蛊果然有趣。“他仰头饮尽汤药,喉结滚动间溢出闷哼,嘴角蜿蜒的血迹竟与三日前被斩首的严文科如出一辙,“姐姐猜猜看,现在城门口吊着的'严文科'尸首,后颈有没有蝶印?“
鎏金护甲猛地掐住他下巴,慕容晓在血腥味中嗅到熟悉的山参味道——正是徐嘉苇今晨送来的补品。严文科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传来双重心跳。
“那日,在那阴森肃穆的灵堂之上,被斩首示众之人,竟然是我的双生兄长!只见他那原本深邃的眼底,此刻却泛起了一抹妖异至极的金芒,令人不寒而栗。“我们兄弟二人历经九世轮回,每一世皆被你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残忍杀害。”伴随着他低沉而又充满怨恨的话语,身上所披挂的银甲骤然崩裂开来,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而就在那裂口的心口之处,竟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与慕容晓一模一样的蝶形胎记!这诡异的一幕,仿佛是命运的嘲弄,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这一次,我想要尝试一种截然不同的死法。”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决绝和不甘。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间传来一阵清脆刺耳的瓷器碎裂之声。慕容晓猛地转过头去,目光恰好落在了徐嘉苇那张已然变得煞白如纸的脸上。只见她双脚之下,正散落着半块双鱼玉佩——那块玉佩,可不正是五年前两人彻底断绝往来之时,被狠狠摔碎在地的信物么?
与此同时,那高悬于夜空之中的青铜滴漏,宛如一只神秘的魔眼,将如水的月光悄然染成了一片幽幽的湛蓝之色。徐嘉苇那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沾染着些许细碎的玉粉,然后毫不犹豫地在面前的星盘之上划出了第三道猩红刺目的血痕。刹那间,整个棋盘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所唤醒一般,陡然间升腾起滚滚青烟。那些原本由珍贵的解蛊药粉精心书写而成的星象图,也开始渐渐地渗出丝丝缕缕殷红的鲜血,仿若一幅恐怖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你可知为何我们生辰八字完全相合?“她将染血的棋子推过楚河汉界,“二十年前钦天监用巫族婴儿炼阵,我们的命格早被钉在太阴星盘上。“
慕容晓看着棋盘浮现的婴儿襁褓,瞳孔剧烈收缩——那绣着朱雀纹的包被,分明裹着两个后颈带蝶印的男婴。而本该属于自己的紫玉长命锁,正挂在其中一人颈间。
“当年被调换的不止是命格。“徐嘉苇突然掀开左袖,腕间疤痕组成北斗七星,“你父王从炼狱里抢回我们时,我已被割去三块掌骨。“她抓起慕容晓的手按在棋盘,两颗将星突然在她们命宫位置爆出血花。
寒玉棺冒着森森白气,严文科将自己钉在棺底的模样像幅诡异壁画。七根透骨钉分别贯穿手足与琵琶骨,心口那根却刻意偏了半寸。
“姐姐当年教我射箭时说过...“他咳出的血在寒玉上绽成冰花,“心偏一寸,可活。“青铜匕首猛地剜进后颈皮肉,蛊虫带着血肉钻出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慕容晓突然头痛欲裂,记忆如碎镜翻涌。她看见十二岁的自己把弓弩塞给少年:“若将来战场相遇,这里便是唯一生路。“画面倏然扭曲,眼前竟是严文科将箭矢抵在她心口偏左:“这个位置,是你留给我的生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寒玉棺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来!刹那间,无数蛊虫的尸体如雨点般从空中洒落,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这些蛊虫的尸体竟开始相互融合、凝聚,渐渐地形成了一只巨大而狰狞的血色朱雀。它张开双翅,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叫,仿佛要冲破云霄。
与此同时,严文科那早已破碎不堪的躯体也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而一旁的慕容晓,则惊愕地看着自己腕间那块一直以来都毫不起眼的胎记。此刻,这块胎记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突然间射出数道耀眼的金线。这些金线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朝着严文科飞去,并紧紧地将他缠绕起来。
随着金线越缠越紧,它们开始缓缓地刺进严文科心口偏左处的那道陈旧伤疤。就在这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严文科和慕容晓眼前同时浮现出一幅令人震惊的幻象——
时光倒流,场景瞬间切换到了三百年前的巫族祭坛之上。只见三个幼小的婴孩被粗大的铁链贯穿锁骨,悬挂在半空之中。他们面色苍白,身体瘦弱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但却依然顽强地活着。更让人感到惊悚的是,这三个婴孩竟然正互相吮吸着彼此的鲜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