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7章 峡蛊惊魂
我和三姐夫继续往端王墓葬山口前进,一年前我们离开回马岭的时候背对着端王墓葬的方向,那时候端王墓的方位是西南方位,如今我们是面对着它前进,所以说是东北方位,并非是地理上的东南西北方向。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昏暗的峡谷不时有飞鸟扑棱扑棱的飞过,有乌鸦哇哇的远远的叫声,阴冷而吓人。
我身上带着从回马岭和三姐夫一起得到的白玉匣子,那里有着端王墓葬的秘密,我想到了关键时刻一定能够用得上的。而且我现在所绘制的墓葬地图也是根据上面图案所修改绘制,和之前人皮图卷上的相叠加在一起,更加详细和多了几处重要的标记,这才是开启宝藏的关键所在。这也就是三姐夫在看到我给他的地图时为什么会问我的原因。
根据地图所示,我们得穿过这条狭长而幽暗的峡谷,这上面标着一条奇怪的生物,长着蝎子的上身,后半身是长长的蜈蚣身体。地图上没有注明这个峡谷的名称,但我一眼就知道这是一种厉害而剧毒的蛊虫,我和三姐夫进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之所以无法绕道而行,是因为这两座守门的大山刀劈斧砍,直上直下,陡峭无比又由两边向内倾,完全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想必端王和给他选择墓葬之人都是极有利用地势之便的。
我和三姐夫的身影在这昏暗幽深的峡谷中显得格外渺小,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我们沉重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回荡。背上背着的装备包,似有千钧重,它承载着端王墓葬的终极秘密,也是我们此番冒险深入的底气所在。手中紧握着武器和那份精心绘制的墓葬地图,上面那条奇异的蝎形蜈蚣图案,如同一道催命符,时刻提醒着前方潜藏的致命危机。
峡谷两侧的山壁如被天神用巨斧劈开,陡峭险峻,直插云霄,山体向内倾斜,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将所有退路无情截断。冷风呼啸着灌进谷中,带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让人脊背发凉。偶尔有几只受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仓皇飞过,发出凄厉的鸣叫,远处乌鸦哇哇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前方正有一场危险的遭遇正在等待着我们。
“姐夫,小心点,这地方邪性得很,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强光手电随着目光移动,光柱所到之处,阴影摇曳,四周的石人雕像像活了一般,更添几分阴森。
三姐夫微微点头,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此刻,每一步前行都像是踩在生死边缘,而那未知的蝎形蜈蚣蛊虫,如同鬼魅般隐匿在黑暗深处,随时可能给予致命一击。
这峡谷中的道路并不平整,而是一段一段错落不断向下的峭壁,差不多三十米左右就会有一段一二十米的峭壁,我感觉我们是不断的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昏暗。地上的水逐渐汇成一条小溪流,我和三姐夫正滑下一道峭壁。峡谷底部的溪流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水底沉淀着类似虫蜕的白色碎片。三姐夫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的苗刀刀尖挑起溪边一团黏稠物——那是一只被撕碎的蝎子,但断裂的腹腔处竟延伸出蜈蚣状的节肢,毒钩上还挂着半截未消化的人指骨。
“是‘蝎蚣蛊’。”我说道,三姐夫点了点头,表示听说过这个玩意,“上半身蝎钳带腐毒,下半身蜈蚣体节能绞杀,当年苗疆叛巫用活人喂出来的玩意儿。”
仿佛回应我的话语,崖壁上蜂窝状的洞穴里传出窸窣声,在这寂静的峡谷中犹如炸雷。我和三姐夫瞬间绷紧身体,手电光疯狂晃动,试图穿透那如墨的黑暗,锁定声源。只见一条条足有一米多长的巨型怪物缓缓现身,果真是地图上所绘的蝎形蜈蚣蛊虫!它们的上身宛如一只巨大的蝎子,恐怖的口器上密密麻麻一排排的锯齿状牙齿让人头皮发麻,两只粗壮的螯钳在空中挥舞,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能轻易夹断钢铁;后半身为长长的蜈蚣躯体,密密麻麻的足肢在地面快速划动,所经之处,砂石飞溅,带起一片诡异的烟尘。周身散发着幽冷的蓝光,那是剧毒的警示,让人望而生畏。
“我的乖乖,这玩意比想象中还吓人!”三姐夫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但手中的动作却不含糊。他迅速从背包侧边抽出一把特制的火焰喷枪,这是我们专门为应对可能出现的蛊虫准备的利器,燃料采用的是一种经过特殊调配的易燃且粘性极高的化学药剂,一旦点燃,火势凶猛持久,足以让任何生物畏惧。
我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猛然看到这玩意巨大的身形,还是吃了一惊。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弩,弩箭上涂抹着从深山老林中采集、精心熬制的麻痹毒药,虽不能瞬间致命,但足以迟缓蛊虫的行动。右手则紧握着一把军刀,刀刃闪烁着寒光,经过特殊淬火处理,锋利无比,关键时刻可作为近身搏杀的最后依仗。
“姐夫,我先引它们,你找机会喷火!”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大声喊道。话音未落,我猛地将手中短弩上弦,瞄准冲在前头的一只蝎形蜈蚣蛊虫的头部,嗖的一声,弩箭疾射而出。
弩箭精准地射中蝎形蜈蚣蛊虫的一只复眼,它猛然吃痛,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起来,激起一片尘土。趁此机会,三姐夫迅速冲上前几步,扣动火焰喷枪的扳机,一道汹涌的火舌瞬间喷涌而出,直扑蛊虫。
那些蛊虫似乎也知晓火焰的厉害,敏捷地向一侧闪躲,但其尾部还是被火焰舔舐到,一股焦臭气味顿时弥漫开来。它们被彻底激怒,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冲来,螯钳高高扬起,作势要将我们撕成碎片。
我见状,侧身一闪,同时从背包里掏出几枚特制的化学弹,朝着蛊虫周围扔去。瞬间,浓烟滚滚而起,遮蔽了蛊虫的视线。“姐夫,快绕到它们后面去!”我大喊着,凭借着记忆和对化学弹爆炸范围的估算,朝着蛊虫的另一侧奔去,试图与三姐夫形成夹击之势。
三姐夫心领神会,猫着腰,在烟雾中迅速穿梭。那些蛊虫在烟雾里横冲直撞,坚硬的外壳不时撞击在山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我趁着它们慌乱之际,又连发几弩,几支弩箭射中它们的腹部关节处,墨绿色的血液缓缓渗出。
然而,蛊虫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这点伤势不但没有让它们倒下,反而激起了它们更为狂暴的反击。它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冲破烟雾,径直朝我扑来。
我们背靠溪流应战,却正中蛊虫下怀。它们那蜈蚣节肢的钢毛能攀附湿滑岩石,三只蛊虫从水下突袭,蝎钳夹住我的脚踝猛拽。剧痛中我挥刀砍断蝎尾,断裂的毒钩仍在肌肉里抽搐,伤口立刻泛起尸斑般的灰绿色 。三姐夫甩出硫磺粉,用火焰喷射枪点燃,火焰却只让蛊虫甲壳上的血色纹路更鲜艳——这些杂交蛊虫竟继承了蜈蚣的耐火性 。我们又拿出热熔粉撒出去,再用火焰喷射枪扫射,这次果然凑效,热熔粉瞬间穿透虫甲,猛烈燃烧起来,蛊虫顿时一片凄厉的惨叫,死伤无数。
正在我和三姐夫与蛊虫群酣战之际,岩壁最高处的洞穴轰然崩塌,一条水桶粗的蛊虫王缓缓爬出,好家伙!它竟然比别的蛊虫大了一倍,足足有两米多。它的蝎首镶嵌着人面铜饰,蜈蚣体节上挂满风干的头颅。当它扬起前螯时,所有蛊虫的触须同时高频震颤,峡谷里回荡起刺耳的摩擦声——是虫群发动总攻的信号 。
三姐夫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涂在刀身:“蛊虫嗜血,但更怕同类的尸臭!”他劈开一只蛊虫腹腔,把内脏甩向虫群。果然,沾染秽物的蛊虫立刻被同类撕咬分食。我趁机将雄黄塞进竹筒点燃,瞄准蛊虫王丢了过去,爆炸的毒烟中,蛊虫王的人面铜饰被熏得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复眼和裸露的头壳。虫王吃了亏,暴怒向我冲来,一上来就两只大螯钳疯狂攻击我。
虫王暴怒的瞬间,我一时躲闪不及,只得抓住它蜈蚣体节的缝隙攀上脊背。它的甲壳比精铁还硬,直到我将军刀刺入节间软肉猛力一撬——腥臭的体液喷涌而出,虫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整个峡谷的岩壁都在声波中龟裂,它拼命的翻滚扭动,用两只大螯钳疯狂攻击我,慌乱中我一不留神,被它挥动的螯钳擦过肩膀,一阵剧痛袭来,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我被摔在了一旁。三姐夫趁机掷出浸透火油的绳索,火焰顺着虫王伤口窜入内脏,它在溪流中疯狂翻滚时,犹如巨型绞肉机,上百只蛊虫被碾成肉泥。
“阿龙!”三姐夫惊呼一声,手中火焰喷枪火力全开,不顾一切地冲向虫王,试图为我争取喘息之机。我咬牙忍住疼痛,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特制的强酸喷雾,这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之一,内含高浓度腐蚀性极强的化学物质,对蛊虫王坚硬的外壳或许能起到奇效。
我瞅准其他蛊虫被火焰暂时逼退的瞬间,冲上前去,对着虫王受伤的腹部关节和头部,狠狠按下喷雾按钮。强酸接触到虫王身体,顿时滋滋作响,冒出刺鼻的白烟,它痛苦地翻滚起来,多条蜈蚣足肢在酸液腐蚀下纷纷脱落。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虫王在临死前的挣扎中,用尽全力挥动螯钳,将三姐夫手中的火焰喷枪击飞,滚烫的喷枪在地上翻滚几圈,火焰熄灭,燃料泄漏一地。三姐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失去了火焰压制的虫王,尽管身负重伤,却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姐夫,小心!”我一时心急,生怕三姐夫遭遇不测,不顾伤口的疼痛,将手中军刀狠狠掷向蛊虫。军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深深插入蛊虫的背部。与此同时,我从背包底部翻出一把备用的电枪,这把枪经过改装,电压足以瞬间麻痹大型野兽,虽然对蛊虫效果未知,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冲过去,在距离虫王几步之遥时,扣动电枪扳机。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击中虫王,它全身颤抖,原本疯狂的动作瞬间僵住。三姐夫趁机捡起一块巨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蛊虫的头部,咔嚓一声,虫王的裸露的头部外壳出现一道裂痕。
在我们一连串的攻击下,虫王终于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剩下的蛊虫听到虫王临死前的惨叫,纷纷四散逃窜而去。我和三姐夫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全身,身上多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们暂时忘却了疲惫与伤痛。
当最后一缕毒烟散尽,溪水已变成黏稠的血浆。我的右臂因毒素蔓延失去知觉,三姐夫正用烧红的匕首灼烧伤口,又用酒精给我消毒,最后撒上云南白药粉,包扎起来。远处岩洞深处又传来窸窣声——那些未被烧尽的蛊虫残肢,竟像蚯蚓般蠕动着试图拼接起来,三姐夫走过去,又是一顿高温火焰喷射加爆踩,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碎成骨头渣子的虫子们再也没有了动静。
“阿龙,咱们这命算是捡回来了。”三姐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混合物,咧嘴苦笑。
我也苦笑着点点头,望着眼前这些狰狞的蛊虫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几乎耗尽了我们的体力与精力,但我们清楚,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端王墓葬的入口近在咫尺,而未知的危险依旧如影随形……
休息片刻后,我们喝了点特制的针对蛊虫毒解毒的药酒,又打了一针抗毒素和预防针,互相搀扶着起身,收拾好散落一地的装备。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我们直皱眉,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沿着峡谷继续前行,脚下的路愈发崎岖,可此刻,心中那对墓葬中神秘宝藏与秘密的渴望,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身体与心灵的阴霾。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峡谷尽头透入。我们加快脚步,终于,踏出峡谷,一片开阔的山谷映入眼帘,而在山谷的尽头,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门屹立不倒,想必那就是端王墓葬的入口。我和三姐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绝与期待,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向着那未知的墓葬深处走去,一场更为惊险刺激的冒险,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