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对账
“嘿！”林安乐伸脚碰了碰身旁的戚云飞，“拿冠军的感觉怎么样啊？”
戚云飞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无奈：“不过是一期节目的冠军而已，又不是总冠军。再说了，你上期不就先拿了个冠军么？”
的确，这时候，已经是第四期节目录制之后的第二天了。这时候才刚刚日出，两人却再次“约会”了，地点正是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天台。不得不说，星港的确是寸土寸金，这天台也要利用起来，弄了个小花园。
此时，戚云飞正坐在一个小花坛边上，而林安乐就站在他身边。
在这一期节目中，最后的结果，戚云飞以绝对优势拿下了当期冠军，而米兰达则惨遭淘汰。或许，她水平本不至于这样，但她明显有些水土不服，而且最近这两期的命题，也明显对她不太友好。
不过这对于戚云飞和林安乐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他们更在意的，还是彼此的曲目选择、改编，以及临场发挥。
“话说，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能把《精忠报国》唱出味道来。”林安乐也蹲了下来，笑着和戚云飞碰了碰肩，“当年还在那边的时候，我可是听过不少版本的翻唱，但那些个玩意儿，唱得一个比一个抽象。”
戚云飞失笑：“其实还在那边的时候，我也做不到。虽然也不是不能唱，不过，怎么可能和原唱比？只是来这边以后，就不一样了。”
林安乐有些惊讶：“你原主的天赋这么好么？我可是听过他以前的作品，现场棚里的都听过，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倒是和以前的戚云飞关系不大。”戚云飞笑了笑，“其实，在成为戚云飞之前，我一直都在一个很奇妙的空间里。那是一个很高端的舞台，感觉像个演唱会。我在那里面的经历，感觉像个闯关游戏，每一关就是一首歌，唱到完美才能过关。”
“完美？”林安乐瞪大眼睛，“这可不怎么容易啊。”
“是啊，哪怕是口水歌，想要唱到完美，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戚云飞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怅然，“不过，我喜欢唱歌，所以，那段经历对我来说，还是挺享受的。比如，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最大的褒奖，不就是万人大合唱么？”
林安乐顿时笑了：“如果这是最大的褒奖的话，唱《突然的自我》那位，大概能批发这种褒奖了吧。”
戚云飞也乐了：“如果拿这个比的话，我的褒奖可比他多多了。”
“有多少？”林安乐好奇。
“具体数字我也不记得了，但绝对在一万次以上。”戚云飞回答。
林安乐顿时瞪大了眼睛：“哇，这么多吗？”
“不仅如此，想要唱到完美，我几乎每次都要尝试上百次才能成功。”戚云感慨着，“甚至有些难唱的，重复三四百遍的也不是没有。平均一下的话，每首歌大概都需要重复一百五十次左右。换句话说，我在那段时间，登台演唱过至少一百五十万次。”
“原来如此。”林安乐惊讶之中，也有些恍然，“我看你上台的时候，总是很放松，完全看不出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前世也是经常上台表演的明星呢。结果，上次你说你是在酒吧驻唱的。”
说着，她忽然眼睛一亮：“话说，你有没有演唱会的计划？”
戚云飞摇头：“没有，戚云飞以前的那些歌，我不打算再唱了。如果现在开演唱会，我如今的作品可撑不起来。保守估计，起码得等我出两三个专辑，累积一些作品，再考虑演唱会的事儿吧。”
“嗯，有道理。”林安乐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出新专辑呢？”
“我……”戚云飞刚开口，就不禁愣了愣，随即挑眉望向身旁的林安乐，“怎么总是你问我呢？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新专辑呢？”
林安乐倒也没有扭捏：“现在还没有什么具体计划，但年内应该会出。不过，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主打歌应该已经有了。”
“主打歌？”戚云飞也好奇了起来，“不会是《爱的主打歌》吧？”
“才不是，我可没打算搜集小鲜肉。”林安乐笑了笑，“那位冷门女歌手的《遇见》你应该不陌生吧？”
“当然不陌生。”戚云飞点点头，“之前在那个空间里，我还唱过这首歌。”
“真的？”林安乐一脸惊奇，“这首歌好像不太适合男声吧？”
“我是用女声唱的啊。”戚云飞笑着回答。
林安乐的表情顿时有些诡异，她略微迟疑了片刻，问道：“假声男高音？哎，不对，这首歌可没什么高音。”
“不是什么假声男高音，是真正的女声。”戚云飞解释，“在那个空间里，我的声带能够发出我需要的任何声音，简直跟橡皮泥似的。”
林安乐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那你现在用女声唱给我听听呗！”
戚云飞摆摆手：“现在可不行了，现在我音域虽然足够宽广，但也没有到那个程度，虽然我现在也能唱假声男高，但这首歌也不太适合啊。再说了，我也只是能唱而已，水准也不怎么样。至少，远不能和某深比。”
说着，戚云飞看了看林安乐：“说起来，你的嗓子也够惊人的了。虽然还没怎么听过你唱高音，但我感觉得到，你高音肯定很不错。而且，你无论音域，音色还是唱功，都是绝对的顶级，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无论是这边还是那边。我估摸着，你这嗓子，怕是也不简单吧？”
林安乐抿了抿唇：“话说，你听说过海妖么？”
“听说过。”戚云飞仰头思索，“根据西方传说，海妖是大海深处的精灵，她们拥有完美的歌喉。她们往往在海上风暴肆虐的时候，用她们妖冶的歌声，引诱水手。话说，你可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海妖啊。”
“也差不多吧。”林安乐笑着回答，“如果没搞错的话，应该就是在你陷入那个奇异空间的同一时间，我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那是一颗几乎完全被海洋覆盖的星球，而生活在那颗星球上的，就是一群海妖。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听起来很玄幻啊。”戚云飞一脸惊讶，“所以，你其实是跟海妖们学的唱歌？”
“也算是吧。”林安乐笑道，“我教她们唱咱们那个世界的歌，可不仅是流行歌曲，包括美声、歌剧，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们学会之后，就教我怎么唱，还以各种方式改编，唱出各种不同的味道。”
说到这里，林安乐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情。
戚云飞更惊讶了：“话说，你们该不会什么都不干，天天只唱歌吧？”
“那倒不是，事情还是有很多的。”林安乐的笑容很是灿烂，“不过事情也不算多，我们可是有大把时间唱歌的。而且，我们海妖最大的乐趣，除了变成各种奇奇怪怪的样子调戏海里的鱼，也只有唱歌能打发时间了。”
“这么说的话，海妖的寿命应该很长吧？”戚云飞分析着。
“是啊，理论上我们海妖可是一种永生的生物。”林安乐一脸理所当然，“从本质上来说，海妖其实就是一团水。所以，我们可以变成任何我们能在海水里找得到的东西，要知道，水无定形，海妖也没有固定的形态。而我们就算遇到什么危险，哪怕真死了，只要身边有水，我们就能随时重组身体，重新活过来。”
“听起来，你们的生活倒是很有乐趣啊。”戚云飞似乎也有些向往。
“那是，海妖本身就是个很欢脱的种族，或者用咱们那个世界的网络语言来说，就是一个沙雕种族，什么奇葩都不缺。”林安乐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你现在……”戚云飞看向林安乐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林安乐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禁翻了个白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现在可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什么海妖了。”
戚云飞想了想，追问道：“照你说的话，海妖只要有水，那就是永生的。可是，你又怎么会穿越到这里来的呢？作为海妖，你又是怎么死的呢？”
顿时，林安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戚云飞顿时一愣，心说，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沉默许久，在戚云飞不知道该怎么补救的时候，林安乐开口了。
“我也忘了那是什么时候了，我们的家园，也就是被我们称为艾欧的，被海洋覆盖的星球，迎来了一批天外来客。”林安乐的声音有些低沉，“起初，看到那些全黑的战舰在艾欧天际出现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来的是友好的客人，我们甚至准备好了欢迎的盛宴。但谁也没想到，对方首先亮出的，是冰冷的炮口。”
戚云飞也沉默了下来，忽然喃喃道：“就像……三体人那样？”
林安乐叹道：“他们的科技水平应该不如三体人，而我们的科技水平也远超地球人。虽然我们也打不过他们，但至少可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