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露锋芒
突然一声惊呼，吓得张晓儿手一抖，笔尖顿了下，一张符纸报废。
他和郁檀皆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权祉已经起身站到一边，而她桌上全是冰渣，甚至蔓延到了地面。
刚才的惊呼不是权祉发出的，而是她身后的弟子被她突然蹦起来的举动惊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郁檀快步走过去，问她。
权祉说道：“我刚才在练习画冰爆符，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等躲开后就看见桌上成这样了。”
她也有点懵啊，明明没在符纸上画，墨水也是普通写字用的墨水，而不是专门的符墨，怎么就有这么大的灵力波动？
郁檀眼中有些惊疑不定，伸手摸了摸桌上的冰渣，迟疑道：“这是画符失败的表现？”
画符失败有很多种情况，比如符文错误、停顿转折失误、灵力注入过多或过少、材料使用不当、心境变化、外界干扰中断等等，每种情况下失败的表现都不同。
郁檀仔细看了桌上的纸墨，确认这就是最普通的纸墨啊……不知想到什么，她猛地扭头看向权祉！
“……怎么了？”权祉被她看得心底发毛。
郁檀笑得“和蔼”：“师妹啊，想不想修符道啊？要不再来我符峰当个记名弟子？”像她们这种在师尊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弟子，有时候也兼具帮自家师尊物色优秀徒弟的任务——其实是自发的。
权祉：“？”
她脑子迅速转动，试探地问：“我画符有什么问题吗？”
郁檀笑着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师妹应该有成为符修的天赋，想拐……想换个教导方式。”
那意思是她画符失败出的状况是好的了。权祉若有所思。
她是对符篆感兴趣，但没想过再多拜一位师尊，即便是记名弟子。于是笑了笑，说：“多谢师姐好意，有机会我一定来符峰叨扰。”
朱正宇嫉妒的目光都要将权祉烧穿了，他觉得真是不公平极了，凭什么有的人成了亲传弟子还不够，还能被别的峰争抢，而他连成为记名弟子的机会都没有！
郁檀对权祉道：“你先继续按先前的计划练习画符吧。”
她没有多说，但权祉不蠢。
权祉将桌上收拾好，拿起笔继续练习。她回忆刚才自己画符的感受，似乎是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心里想着，她笔也动了。
然而，她再次画好一个符文后，却微微皱眉。这次的符文就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符文，没有出现刚才的变故。那么问题来了，她两次画出符文，这里面的变量到底是什么？
郁檀没有走开，而是站在她旁边静静看着。突然她挑眉，问道：“你已经领悟到了冰爆符中的法则？”
权祉听不懂，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模棱两可地问：“师姐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你没有把我给你那张冰爆符拿出来，想必是已经记下了冰爆符的符文。你学习制符才十日，已有如此进步，果真是修符道的好苗子。”
郁檀越看权祉越满意，这份满意在同一时刻转变成了对自家师尊恨铁不成钢。要是自家师尊努力点，说不定这位权祉师妹就真的是她嫡亲的师妹了。
权祉闻言看了看其他人画符的状态，就见他们大多数人都拿了符纂或者符文书符文纸出来，画符时也时不时要看两眼符文。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
一个符文罢了，他们不能背下来吗？
郁檀给她那张冰爆符，她只是照着画了两遍就记在脑子里了。她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原来竟然不是吗？
权祉心跳有些厉害，面上却是露出适当的喜悦：“郁檀师姐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修符道的天赋吗？”
“真的，”郁檀不禁失笑，“不过你入门本就比其他弟子晚了一步，在各方面的学习都有所落后，切不可因天赋而骄傲自满，否则即便有天赋也发挥不出来。”
“师妹记住了。”权祉很认真地点头。
而后，郁檀回到大殿前面，继续让张晓儿画符。
方拾雪探过头来：“权师姐，我可以看看你画的符吗？”方才郁檀的反应很明显地说明了权祉画的符不一般，她想看看和自己画的有什么不同。毕竟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二品符师了，郁檀都没有这般赞扬地说她是修符道的好苗子。
权祉还不知道自己画的符有什么特殊之处，听方拾雪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她倒是不怕这些弟子看出什么，毕竟就算有问题也是刚才有灵力外泄那张符文，已经作废被她收起来了，这次这张她很确信上面没有灵力波动。
一旁的其他弟子见状，也纷纷凑了过来。
“权师姐，可以让我也看看吗？”
“权师姐，我也想看看，可以吗？”
“权师姐……”
权祉先是瞄了一眼郁檀，见她没反应，才应下这些同门的请求。她这才第二次上合欢宗的课，真怕一不小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冒犯了讲师。
“哇，这线条好流畅啊！”不知是谁先惊呼出声。
方拾雪看了看权祉的符文，再低头看看自己刚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符文，默默拿了张空白符纸将其盖住。
她一抬头就对上权祉的目光，脚趾忍不住缩了缩，尬笑一声道：“咳，那个，你是怎么做到控笔这么平稳的啊？”
画符和写字不同，书法再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在画符时落笔顺畅。因为画符时用的是天地法则和灵力，并且修为越低对法则和灵力的感悟越弱，但凡对其中一个的领悟不够，在绘制符文时都会感觉到阻力和拉扯。
“可能是因为我这几日一直在练习，熟能生巧吧？”权祉道。
笑话，她哪来的时间一直练习！
她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和别人画符的感觉不一样，现编的借口而已。
“这样啊……”方拾雪信了，心里想着，还是自己不够努力啊，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比权祉提前两年开始学画符，还是很快就会被权祉超过。
其他弟子听了也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偷懒了。没有谁愿意看到别人超过自己，哪怕那人的天赋本来就比自己强。
于是乎，不知不觉中，合欢宗这一届学习制符的内门弟子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卷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