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章 灼光现身
安息之谷。
灼光眉眼担忧的望着身后,被雾纱遮蔽的巫灵圣地默然不语,那股邪恶的气息愈发的活跃,人类世界衍生的悲伤、愤怒、不甘等负面情绪化作它的养料,过不了多久,恐怕即使是当初神明亲手施下的封印,也阻止不了它了。
“灼光大人。”摇曳生姿的怜歌,恭恭敬敬的站在灼光面前,神情崇拜的仰望着灼光。
“怜歌,幻想乡如何?”灼光掩去心间的涟漪,神色无悲无喜。
怜歌挽着䄂子,低垂着眉温声道:“那些负面情绪逐渐溢散出来,已经开始影响到大伙了。”
狼人月夜暴动,和吸血鬼打架,吸血鬼幼崽跑出幻想乡,还有圣物许愿羽毛失窃,一桩桩一件件事,压在她身上,让人烦不胜扰。
“怜歌,最后的要塞由你来启动。”灼光这么说着。
怜歌吃惊的瞪大眼睛,满头的冷汗,幻想乡最初的雏形便是一座可容纳一个城市的要塞——生命堡垒,生命堡垒上全是早已失传的魔法技术,个个威力巨大,足有毁天灭地之力,若不是初代七人众联手封印了它,一旦被邪恶之人别有用心的利用,恐怕这个世界会化作连恶鬼都无法生存的炼狱。
艾西看了一眼楚漪菡,若有所思的道,“等你们所有人到齐吧,有个人很想和你们说说话。”
不稍十分钟,司徒穆炎把所有人都叫来,整整齐齐的一圈儿坐着。
“穆炎,这么特意把我们召集起来,是有什么事吗?”司徒穆逸率先提出疑问。
“对啊,这个小不点怎么在这?”司徒子煜不怀好意的瞧着艾西,蠢蠢欲动。
艾西气得跳了起来,往司徒子煜头上拍了一巴掌,冷哼:“你个不尊老爱幼的家伙,本公子可是比你大了几百岁好不好!”
“是吗?我不信。”司徒子煜贱贱的说道。
艾西正想反驳,可似乎察觉了什么,微微后退几步,四十五度鞠躬,右手置于心脏处,满脸的恭敬,“零之序位,愚者艾西,恭迎灼光大人。”
空气中荡漾起层层水花来,犹若翻滚起了巨浪,却被死死的限制在一方天地里。
那浪花泛起层层的涟漪,周围的空间景色模糊起来,终于一抹倩影越过空间,踏着虚无而来。
灼光还是那么一身装扮,如此的圣洁,可眼眸深处蕴含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沉情绪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
灼光的视线先一步瞄向莲华的卧室方向后,才正眼看向司徒穆炎等人。
“虽然该说初次见面,但是还请容许我的任性,”灼光捏住一边的裙摆,微微一个屈膝,早已忘却如何去笑的她,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好久不见,至今已是七万年了,穆炎公子,子煜公子,穆逸公子,寻公子,子澈公子,以及楚漪菡楚小姐。”
艾西傻不愣登的瞧着灼光,他第一次见到,最初之人会露出这幅表情,以及如此礼貌称呼他人。
楚漪菡满脸的惊谔,看着与莲华相似度八成的脸,脊背里不可抑制的冒出阵阵寒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天底下的人是有长得相似之人,可是能遇见的概率只有陨石坠落那般稀少得可怜。
“你,你是谁?”众人沉默良久,还是楚漪菡鼓起勇气,谨慎而小心的试探,“为何和阿莲如此的相似?”
灼光看着楚漪菡眸底的慌张与纯善,情不自禁的莞尔一笑,当年那个坚毅、脾气暴躁的女子竟转生成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当真世事无常。
灼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歪着头捏了一下楚漪菡滑嫩的脸蛋,笑眯眯的道:“如果你说的是莲华的话,我们如此相似,你真的猜不出来?”
楚漪菡木讷的摇了摇头,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灼光,“莫非,你就是那个,用神的半颗心脏与血肉孕育而出的,最初的监视者?”
灼光有些吃惊,明明没告诉她,却还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于是赞同的应了一声,近乎暧昧的笑了笑,“那你又明白了些什么?楚小姐。”
楚漪菡冥思苦想之际,司徒子煜等人才从灼光的容貌中回过神来。
司徒穆逸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回想着两人之前的谈话,可越是仔细思考,越是从心底浮现一丝荒谬的猜想。
生在司徒家,作为司徒家前代大当家之子,守护司徒家与兄弟们是他的一生之愿,即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也不会后悔。
聪慧如司徒穆逸,从灼光的话语里抽出了近乎惊骇的某些东西,以及她一开始大有深意的打招呼,他深知此刻不是追究这些内容深处的某些东西的最好时期。
“不知,灼光大人来此,是所为何事?”司徒穆逸先声夺人,打乱楚漪菡的思绪,目光灼灼地盯着灼光。
灼光面对司徒穆逸那不掩饰的锋锐眼神,心底泛起难言的熟悉感,这个少年,还是当初一样,锋芒四溢得让人不敢接近,却也是谦谦如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穆逸公子。
“抱歉,太久没和人交流,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灼光歉意一笑,紫眸遥遥望着莲华的方向。
“楚小姐,倘若你想知道的话,”灼光眸底深处浮现些许的期待,“那你是否做好了,直面过去的准备?”
楚漪菡紧紧蹙着眉,她从灼光与艾西的态度里,推敲出了自己的过去,肯定有部分记忆消失了,否则也不会特意提出来。
异色双瞳深深看了一眼灼光,“我的记忆中,有部分的空白,想必是愚者的杰作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艾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双手,满脸的委屈,“当初主人为你规划了以后的人生,原本在主人的筹谋下,你会作为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和心爱的人共度一生,平淡快乐的生活下去,
哪料到,这其中的变数竟横插了一脚。”
艾西瞥了一眼司徒子煜,欲言又止的眼神,就差赤裸裸的说司徒子煜是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