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修仙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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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就赌他什么都知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我没有十成的把握。”

荒草萋萋,掩没坟茔。说话间虽知道这是死人埋的地方,可无碑无坟,草木齐胸,谁又知道埋骨何人呢。

“哈哥,几成把握不要紧,咱能换个地方聊不?”

九尾狐瞪了他一眼,狠道:“你怕什么?”

黑面郎都快哭了:“不是我怕什么,这是个人都害怕不是?”

“你骂我们不是人?”

这句话有点过了,虽然这一圈里还真只有黑面郎一个是人,可凡事看破不说破,指着和尚骂秃驴总是不好的。看着两人鄙夷的眼神,黑面郎再也不敢多说。

冼余随手折了一株草,在地上画出几个圈圈和线条。

“这个铜铃证明莫孤云向西走运的货物就是灵石,但我们还不知道他走的量有多大。是同闲散宗派交易,还是直接同万妖窟妖王交易。更没有丝毫的证据证明这是城主的买卖。”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存放这么大量灵石的仓库在哪。码头那边守备森严,玄舞者天上飞了好几圈都没找出端倪来。昨天晚上小南还被拦在仓库区外面,我们要想进去找,不仅非常危险,而且无异于大海捞针。”

九尾狐皱眉恼道:“你就直说有什么办法!”

“仓库是莫孤云给我们出的一道绝杀题,要我们来解实在是困难。但如果反过来,他自己把灵石拿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重兵把守的灵石,你要人家主动拿出来?看着两人懵逼的表情,冼余很享受这个过程。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已是寅时,月黑风高的,我们先做第一步!”

“做什么?”

“杀人!”

“杀谁?”

“一贯宗!”

冼余指着满是圈和线的泥地。

“你们看,外门弟子还在炼气期,不能御剑飞行。他们带着几个死囚,肯定也走不快。我们就在这条商道上等他们!”

“多少人?”九尾狐突然问道。

冼余心中暗叫不好,九尾狐问这个问题,意思就是她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

“师傅你的伤好了几成?”

“五成吧。”

“昨天在码头仓库门口与小南对峙的弟子有四人,可以吗?”

九尾狐犹豫片刻:“我不敢保证。而且如果跑掉一个,可能引来霜银舞者。”

冼余“唉”了一声,这两个霜银舞者实在是太讨厌了,简直就像跟屁虫一样。上次在那间破庙里,九尾狐利用庙小不利于长兵器的地利小胜一场,这还只是对付银舞者一个。若是两人一起上,恐怕需要巅峰时期的九尾狐才能抗衡。

一瞬间击倒四个人,即便他们全部站在一起,也有些难度,只要有人丢出一支冲天箭,后果难料。

“看来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冼余摸出一个蓝色瓶子,“也许这个用得上。”

“曼陀花?”九尾狐先是一惊,又是花容黯淡,“曼陀花有异味,一闻便知,他又怎会吃下去?”

“师傅,你这话错了两处。”冼余将蓝色药瓶摆在中间,将两人扫了一眼,“第一,曼陀花汁无需服下也可以发挥作用,即便是涂抹在皮肤上,或者渗入伤口都可以将人麻醉。只不过寻常刀刃抹不了多少,与其等着砍进去的麻药发作,还不如直接把人砍死。这第二,世上有异味的食物多了,生姜去膻臭,蒜头去鱼腥,曼陀花的味道自然也可以掩盖。”

“可若是他们不想吃怎么办?”

冼余笑容诡谲,冷定自若。

“师傅依计而行便是。”

来日,商道十里,六月骄阳。

商道之外,木不成林,有树无荫,五六个宗门弟子押送马车,弯过商道,埋头赶路。马车上有一囚笼,里边满满当当塞了七八个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早无半点生气。

不多时,一行缓缓靠近,那几个宗门弟子或是垫脚,或是躲闪,两脚迈着花步,不知躲着什么。冼余至此方知,那几人躲的不是别的,正是路上青石。适逢中午,骄阳酷烈,那青石板子打个鸡蛋都能煮熟。宗门弟子纵使练了些功法,怎奈还是肉体凡胎,一路走来只觉脚踩丹炉,热不可当。若是踩中青石,硌脚不说,那焦热之气自鞋底窜上,管叫生出一串脚泡来。

黑面郎桌边吃茶乘凉,暗叹这酒档的妙处。此地方圆七八里并无人烟,莫说吃饭,就连泉水都不见一处。那些宗门弟子已走了一日脚程,今日再行半日,骄阳似火,又累又渴,岂能不坐下歇息片刻。

“唉!这些狗东西有车坐,我们却要用脚赶路。”

领头弟子绿袍红褂,怒道:“牢骚什么?这些死囚若不用车,哪个肯走?你省些力气赶路,就能快些休息,若是不然今晚都没地投宿去!”

“师兄啊。”见一绿褂麻衣弟子哀嚎,“这般天热,便是我们想走,这脚也遭不住啊!不如先歇息纳凉,等凉快些再走。”

“混蛋!休息几个时辰,便要半夜走林道,你就不怕妖魔劫道么?”

“师兄,我宁可斩妖除魔,也不扛这毒日头!”

“师兄,便是不看我等,也给狗东西喂点水吧,若是死了,岂不白辛苦一趟。”

绿袍红褂者眼看酒档当前,心知这帮弟子的念头,怒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独独这么个酒档,不觉古怪么?”

冼余听得这话,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酒档确实建的匆忙,这酒档依着几棵大树,搭起竹架,盖上茅草,便是破木桌子都是新搬来的。若是被识破了,九尾狐好说,自己同黑面郎是插翅难逃。

红褂子师兄仗剑而立,看了这档子足足数息。

冼余也不理他,将臭豆腐炸好,给黑面郎端上,收取一叠铜钱。扬头看见那红褂子走来,冼余匆匆收好铜钱,立在原地,故作傻笑。

“这位仙师,您要点什么?”

红褂子面如冰霜,一言不发,只是三步一停,缓缓而来。冼余碰了黑面郎一下,他见赤褂人步步进逼,面露惊恐,放下筷子,在九尾狐袖子上拉了一下。那九尾如今是女扮男装,斜眼一瞅,也装作受惊,二人急急站起,像是要走。

“站住。”

二人噤若寒蝉,不敢妄动。冼余怕他瞧出破绽,急忙圆场。

“仙师,您要这张桌子吗?好眼光啊,就这树荫凉快,您坐着?”

“你是哪个村子的?”

冼余心中暗笑,还以为要问什么呢,就这?

“离此商道五六里便是水鸣滩村,我从那来。”

“水鸣滩?”

冼余谄媚笑道:“对!此处有一眼山泉,极为甘甜。小的看这里有生意,便就摆个摊子,卖点酒。”

红褂子冷道:“为何只卖酒却不卖水?”

“这水不是便宜么?”

“酒怎么卖?”

“一桶只卖三钱银子。”

红褂子眉头一皱,怒道:“什么!涨这么多?”

冼余面带难色道:“仙师啊,不是我要涨,您看现在啥不涨。”

冼余话音未落,那些绿褂弟子已经窃窃私语,暗骂奸商的不在少数。不过很快他们就达成了一个共识,虽然眼前这个男人非常欠扁,但他们确实很需要这些水酒。

“你有几桶酒?”

“一辆独轮车,四桶苦艾酒。”

“苦酒?”

冼余哀叹一声:“仙师不知啊,我等穷苦人哪里有余粮酿酒呢?弄些松子艾草将就着凑合了。”

话音未落,身后弟子已经怨气连天。一半是因为冼余将这苦艾酒买到了三钱银子一桶,另一半纯是因为遭不住了。

“师兄,只要是水酒就行,你若舍不得银子,我们凑!”

红褂子白了几人一眼,又看了九尾狐他们,只见二人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

“店家,四桶酒我们都要了,让他们两个也喝一碗。”

“唉!”冼余大笑,“仙师果然是仁义!”

黑面郎也连连道谢,将桌上那碗臭豆腐匆匆拿走。

“等等!这臭哄哄的什么东西?”

“仙师莫怪,这叫臭豆腐,用油炸了,那叫一个鲜香。小的自从请了一位墨客,他就给我写了五个字,说保我宾客满堂。”

众弟子听罢齐齐抬头,旗杆子上确实有一副白布,五个字。

“写的什么?”红褂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