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对本书重要概念的说明

一 金融发展

从某种角度理解，现代社会的经济文明史是一部金融发展和生产率变化穿插其间的发展史，虽然金融发展对一国经济增长和生产率有重要影响，但是由于研究角度和评价标准的不同，对金融发展的定义迄今为止还未统一。毫无疑问，对金融发展的定义应源自金融体系运行的内在规律和特征；而借助现有有关金融发展的研究是认识、理解和定义金融发展的一种重要方式。Goldsmith（1969）最早在其《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一书中，从金融结构角度阐释金融发展，认为“金融发展就是金融结构的变化”，并将金融结构定义为“各种金融结构与金融机构的相对规模”。Goldsmith的金融发展定义易于被人理解和接受，并且在相关研究中通过对金融机构规模的量化能够实现对金融发展的测度，因此，Goldsmith的金融发展定义被广泛应用。而一些经济学家从金融的具体功能角度研究了金融发展。Merton和Bodie（1995）在其相关研究中较早从金融功能的角度阐述了金融发展的内涵。Levine（1997）系统归纳和总结了金融系统的五大功能，其研究强调金融发展通过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作用。金融系统功能的发挥必须依赖具体的金融制度环境，Shaw（1973）和Mckinnon（1973）在这方面的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他们通过对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的研究，从金融市场不完善的角度阐述了金融发展的含义，他们认为金融发展的主要内容就是金融市场化，其理论着重强调金融市场的形成和完善过程。从本质上看，Shaw（1973）和Mckinnon（1973）是从金融系统运行效率提高的角度对金融发展进行定义。

国内学者在对金融发展进行定义时，充分吸收了国外学者的相关思想，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戴相龙和黄达（1998）认为，金融发展就是金融交易规模的扩大和金融产业高度化带来金融效率的不断提高。彭兴韵（2002）指出，金融发展就是金融功能的不断完善和扩展从而促进金融效率持续提高和经济增长的一个动态过程。而沈坤荣和孙文杰（2004）主要从金融功能的角度对金融发展进行定义，他们认为金融发展是指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的发展，并通过利率和汇率等金融工具使储蓄以更高的比例转化为投资，提高资本的使用效率和配置效率，以促进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白钦先和谭庆华（2006）指出，金融发展应该是“量”和“质”的统一，并且应在动态的演进过程中来研究和定义金融发展。

正像前文所分析的那样，对金融发展的定义所面临的困难，是在对金融体系的内在规律和特征进行表述时，要充分体现金融体系运行的实际，并据此进行一般性的描述。构建主流经济学之理论大厦的一个方式是删繁就简，抓住事物主要矛盾。综合上述学者的观点，金融发展主要包括金融规模和金融效率两方面的动态演进。金融规模的研究主要侧重于从金融体系自身的规模变化来反映金融体系的发展演进；而金融效率的分析主要注重于金融体系实际的运行效果来反映金融体系的发展变化。据此，本书认为金融发展是一个质性和量性的辩证统一，是一个金融规模的不断扩大和金融体系运行效率持续提高的动态过程。

二 生产率

生产率反映的是投入要素与产出之间的关系，《不列颠百科全书》将生产率定义为：“一种产出与为了生产这种产出所需要投入的比率（the ratio of what is required to produce it）。”投入是指用于生产的各种要素，如劳动力、资本和土地等；而产出指的是特定的产品或服务。研究单个投入要素与产出之间关系的生产率指标称为单要素生产率，如劳动生产率和资本生产率。而分析所有投入要素与产出之间关系的生产率指标则称为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由于全要素生产率包含了资本、劳动以及其他投入要素的影响，它代表所有投入要素的综合效果，是衡量经济增长的重要指标。Kendrick（1961）指出单要素生产率与全要素生产率的优缺点，认为单要素生产率只能反映该种生产要素的投入产出关系，而全要素生产率能够测度全部生产要素的生产效率。虽然在相关实证分析中单要素生产率，尤其是劳动生产率因为估算相对简单且能够直观反映生产率的实际情况而被大量使用；但是，由于全要素生产率能够更加全面和综合地反映经济增长的质量，因此该指标体系在经济学相关分析中被更为广泛应用。

早期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主要在地区和国家层面，其理论基础来源于索洛增长理论；而随着企业微观数据的日益丰富和计算方法的不断完善，从企业自身的生产决策入手的企业层面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被广泛采用。按照宏观层面全要素生产率的定义逻辑，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是指企业的各种生产要素投入与产出之间比值，能够反映企业生产活动在某个时间段的效率，体现企业生产率水平。为了全面体现企业生产率水平，结合本书的研究特点和研究目的，文章在实证分析中采用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来测度该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