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最亲的祖孙
第12章:最亲的祖孙
还没等洛烟宁完全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双脚离地,被楚梓宸拦腰抱起,搂进了怀里。
洛烟宁瞪大了双目,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却蓦地撞进了那双她已经见过两次,两次都有不一样感觉的眸子。只是这一次,这双眸子里,似闪烁着点点怒意,却又被压制住了。
他在生气?
洛烟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楚梓宸的眼中解读出生气的情绪,她也没来得及像明白,只怔怔地盯着已经抱着自己大跨步迈过火堆,往门外走去的楚梓宸。
楚梓宸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而且这架势,分明就是来救她的。
今日火烧祠堂的计划,洛烟宁只告诉了凝玉一个人,这楚梓宸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凝玉或者凝香通风报信了,所以,他来救自己?
此时已经踏出了祠堂的大门,扑面而来的都是新鲜的空气,洛烟宁的思绪也从原本的混沌之中挣扎了出来,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凝玉和凝香。
她们两个是从宫里回来之后,楚梓宸安排送她回来的。虽然如今这两个都在自己身边,可若是她们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楚梓宸也是不无可能的。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是楚梓宸的人。
楚梓宸抱着洛烟宁一直到院子的中央才放下她,对着沈夫人点了点头,随即不发一言的离去。只是走至大门的时候,蓦地回头看了一眼洛烟宁,目光深深沉沉,含着太多洛烟宁想不明白的东西。
按照洛烟宁原本的计划,是在祠堂的火彻底烧起来的时候,她姿态狼狈地跑出去,然后径直扑进沈老夫人的怀里。越是姿态狼狈,就越能让沈老夫人明白她的处境。而在这一整个计划之中,唯独楚梓宸的出现是洛烟宁没有预料到的。
洛烟宁当然不会知道,楚梓宸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梦境所带来的不安所驱使所致。而在冥冥之中,早有一股力量,自她重生开始,就牵绊住了她和楚梓宸之间的命运。
思绪回转,洛烟宁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居然围了一大群的人,不过因为刚刚楚梓宸飞快地出现又飞快地消失,所有人一时都被转移了注意力。
只一眼,洛烟宁就认出了被围在正中间的沈老夫人,她的外祖母。
前世因为陈姨娘的从中编排,父母又常年在外,洛烟宁其实没怎么去过外租沈家,对于这位据说曾经她的外祖父沈国公爷一样叱咤战场的外祖母,洛烟宁也并不亲近。后来,更是因为痴恋元凌宇,惹怒了这位向来强势的外祖母,关系更是就此疏远。
可是此刻,洛烟宁还是一眼就知道,这便是她记忆中的外祖母。
如今她才十三岁,外祖母自然也不过花甲之年,虽已两鬓斑白,却也精神得很。许是察觉到了洛烟宁过于专注的目光,沈老夫人也下意识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怔忪。
前世洛雨柔说的那些,表哥惨死,沈家落败的话至今还言犹在耳,洛烟宁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也知道,被朝堂争斗殃及针对的那些世家,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而外祖母,在接连面对子女战死沙场和沈府落败的打击,最后更是郁郁而终。
一想到这些,洛烟宁的眼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难听又染上了哭腔,一声“外祖母”却喊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还未等尾音完全落下,踉跄着脚步就已经朝着沈老夫人的位置猛地扑了过去。
把脸彻底埋入沈老夫人怀里的刹那,泪水,终于决堤!
沈老夫人在洛烟宁扑过来的那一瞬间身子猛地一僵,只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任由洛烟宁直直地撞进她的怀里。
这份亲近突如其来,沈老夫人一时间竟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沈老夫人的印象中,除却孩提时候,自懂事起,这位外孙女儿从未对自己有如此亲近的时候。可是现在,这小小的人儿拽着自己的衣服,却是哭地声嘶力竭。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沈老夫人在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种被信任和依赖的感觉。是呀,这是她的外孙女儿,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孩子,她们本来就应该是最亲近的祖孙。
被这样的感觉指引着,沈老夫人再看向洛烟宁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动容,再想到洛烟宁刚刚才从一场大火中死里逃生,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哭成这般,肯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不由得又涌出一丝格外的心疼和爱怜。
“宁儿莫怕,祖母在,没事了。”带着皱纹和剥茧的手轻轻拍着洛烟宁因为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肩膀,沈老夫人目光慈爱。
“我的好小姐,快别哭了,这小可怜儿样的,哭地我都心疼了,乖啊。”说话的人正是站在沈老夫人身边的小沈氏,这会儿大家都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了神了,小沈氏眼见沈老夫人的情绪波动,忙不迭地劝道。
好不容易收敛了哭腔,洛烟宁被终于从惊吓中回神的紫苏给搀扶着坐在了刚刚小厮搬过来的椅子。还未完全坐好,洛烟宁又猛地弹了起来,眼中惊慌失措。
“柔妹妹,柔妹妹在哪里?”
刚刚坐下,准备喝口茶水缓和一下越来越不安的情绪的陈姨娘听到洛烟宁惊慌的喊声,身子猛地一颤,竟连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了,“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噗!”
楚梓宸离开将军府之后便径直回了宸王府,听到声响前来应门,还未及把房门全部打开,楚梓宸就迎面栽了进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