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尘

在那一瞬间，芙蓉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是个大家小姐该多好，这样就可以永远留住她的天真了。

可惜，小五眼中的光芒并未过多的停留便迅速散去，只留下了一张模式化的笑容。

“姐姐，你知道哪里买的到灵茶吗？”将桂花糕收起，小五试探着问道。

在遇到萤姐姐之前，她印象中的茶便是茶，再名贵的茶，也没能在茶字的前面加上一个灵字。

哪怕小五已经尽量高估那灵茶的价值，可得到的答案还是让它她的世界观近乎崩塌。

“灵茶？”听到这两个字，芙蓉突然严肃了起来：“这可不是用钱能买的到的东西。”

“灵茶本为天地之灵物，聚灵气以供养之方能成活，且不论灵茶本身的稀有程度，聚天地之灵气养茶这种事情只有大宗门才会这么做。

宗门之上，流通的钱财便不再是金银，而是灵石。所以说，灵茶，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东西。”说着，芙蓉摇了摇头，向外摆了摆手示意小五离开。

她说的已经够多了，多说无益。

小五见此，也未再多言，转身从糕点铺离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间，芙蓉竟觉得她的背影有些萧条，落寞。

那又如何呢？就算有什么奇遇，对宗门而言，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孩子罢了。

……

小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老街的。

从糕点铺离开，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和萤姐姐的距离是那般遥远，想着萤姐姐那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对于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态度。

普通人用钱都买不到的灵茶，被萤姐姐当普通的花茶对待，可以变幻形态的浮月灵仙，在她那里就是一张床……

还有她那把带着诡异嗜血气息的长刀，一定斩过很多东西，或者说人吧……

也许，在萤姐姐的眼中，无论是她，还是三哥四哥，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无法掀起任何的波澜。

一时之间，她竟觉得她所谓的心意有些好笑，一个蝼蚁，就算拿出它自认最珍贵的东西，也一样无法讨好真神。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一个她从来不敢到的地方——衙门。

衙门重地，官墙环绕，有着一种城西没有的冷清与阴森，借助着灯笼里摇曳着的火光，她来到了一面告示牌的前方。

那牌子上歪歪扭扭的贴着很多人像，那些人大多被画的凶神恶煞，配上人像旁血红的字体，竟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瘆得慌。

那几个字写的是什么小五是认不出来的，她唯一能认出来的也就是那人像旁边标出来的价格。

每一个都是天文数字，若是她能得到十分之一，差不多也够活半辈子了。

通缉令。

凭借四哥对他说过的只言片语，她并不难猜到这是什么。

出于好奇，她将通缉令上的人像都看了一遍，很不出意外的，四哥的脸果然被挂在了上边。

只不过，这上面的画像与四哥本人比，少了几分醉意和颓废，多了几分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