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有时候怎么像个傻子？
“历史老师说这几天放电影。”
“啥时候？”
“不知道啊，可能晚自习……”
“哦。”
侯然听了閤筝和蒋澄的对话，然后激动地对着余瀛喊：“听到没有，要放电影！”
“哦。”余瀛不怎么喜欢看电影，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那里坐半天只是为了看一会画面挺无聊的。他从小就对电影不感冒，也一直不懂什么是桥段，也许是因为没人带他去看过。总之，就是没什么兴致。
“你们班还有这个传统？”余瀛转过头脸上写着疑惑，然后回头接着纠错去了。
“哎呀，你就停停吧，下课还学，就不难受吗？”
“我难受啊，要不你帮我做？如果我现在能考六百分，我保证我不贪心，现在就开始玩玩打打，说到做到。”
侯然叹了口气，“那倒也是。”他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又兴奋地问余瀛，“你觉得她应该放啥？”
“大哥，我是插班生。我怎么知道放什么？”
“只要不又是什么纪录片就好了。怪无聊的。”
“你感兴趣我不感兴趣，要是想知道，奕子不是历史科代表吗，你去问她啊。”
“我……”侯然显得犹豫不决，害羞的情绪有又上头了。
余瀛日常调侃同桌再次上线。他转过身，笑容充满韵味。“你怕什么？人家多不容易啊，对你芳心暗许的，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好歹呢？”
一句话戳到了他的心口，侯然怎么都是中枪，其实他也没那么脆弱，只是她真的在他的心中地位不一样。
“我……我也不是……唉，我不想跟她说话。”侯然趴在桌子上，望着余瀛，余瀛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转过身了。
他怕他又开始跟自己诉苦，自己对这样的情况也没什么招，真没办法……
前一秒还是泄了气的皮球，后一秒猛地弹起，吓得余瀛往另一边躲闪，他还是跑过去跟奕子讲话了。
入了十月之后，安镇的天气似乎更可冷了些。也说不准，有时候冷，有时候暖和。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回到那个盛夏了。余瀛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真心地希望他们能在一次，因为奕子和他都不容易。
余瀛望了有六七秒。奕子的手在十月份的时候就开始红着，这还没有到冬天啊。泛红的小手失了点美感，他都感到心疼。
只是为一个人，身上的一点疮疤都会被想象成爱情的卑微吧。
余瀛转回头，开始游离：不知怎么回事，奕子的身影开始变得高大起来了。这样一种卑微的状态，让他看到了一个人为了真挚感情的漫长付出。
一场青春下了两场雨，及时而又持续不断，他从她的处境中看到了笙梦的影子……
回过神的时候，他假模假式地摇了摇头，竟然希望有人能记住他的这种状态。他呼了一口粗气。
在想什么呢？
“去看数学成绩吗？奕子去了。”侯然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现在吗？”
“是啊，数学课代表刚才说的。”
余瀛揉了揉眼，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又回头问道：“你不去吗？”
侯然尴尬地耸了耸肩，“我就不去了，我成绩太差。你帮我看看吧。”
余瀛去了办公室后，发现小王的那里一堆人；身高不够，他只好在旁边等。一旁的三班地理老师在做课件，他掐着手指看着他做。
“你要查成绩吗？”对面的地理老师说，余瀛笑了笑，她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地理老师的人是很好的，他凑上去看着她把成绩表调出来。他从最上面往下看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分数条。
“一百零三，一百零三……”余瀛有些失望，地理老师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说：“数学还是可以的，但是还是要努力啊，因为这个分确实……不尽人意，我相信你也不满足吧。”
地理老师望着他，他看着成绩表，弯曲着的腿有些不镇定，他咬着嘴脸上还是难掩失望。地理老师本想让提醒他看看地理成绩，但是他直接出了办公室。
“哎，我多少？”
“不知道。”
“我不是让你看吗？”
……
“你看了吗？”
“哎呀，你的太下面了，人太多，我没看。”
侯然收了期望的眼神，他把头搁在桌子上，然后又抬了起来，一个人在那里思考。
“我的数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
余瀛望着他，心底有点过意不去，他也不知道侯然考了多少分，他是根据平时的成绩瞎说的，谁知道他就直接低沉成这样。
“哎，卷子。”余瀛让他把卷子给自己，侯然给了他，然后头凑过来。
余瀛开始凭着回忆，在一排题号上有选择的圈圈点点。“这题……错、错、错……这题也错……”余瀛耐着性子把他错的题标出来，然后前翻后瞅地数了数，一共错了八道。
“咯。”余瀛把卷子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泄气。说实话，对于同桌的数学，他也无能为力。一开始老师说他反向思维能力为零，他还不信；通过这么些天的相处，余瀛无比赞同老师的话，不只如此，他甚至觉得他的“顺向思维”都不过关。
“不是我这题……靠，算错了。这题明明会做，公式忘了……妈的……”侯然手撑着脸，脸皮都快扯掉了，余瀛看着他无可救药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就别抱怨了。你总是说你基础差，实际上自己本身也是有问题的。不会的题又不问老师，这英语不比数学，我讲的掺杂着个人思考，可能没老师考虑的周全。你看看你，一考完，成绩一下来你就泄气，然后埋怨。公式不记得谁的错，算错了谁的错？我来给你看看……你真是一天天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余瀛耐着性子，也开始愁眉苦脸地看着试卷，一题题的点给他听。
晚自习没数学，侯然仿佛听入迷了，意犹未尽，他拉着余瀛让他继续给他讲。
余瀛放下笔，咬着牙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是，你有病啊？这是老班的课，姐姐？”
“怕什么，你给我讲讲，我刚才没懂。”侯然和他在那里拉拉扯扯，后面的同学在笑。
余瀛快速地往四周望了望，然后低着头接着说：“晚自习有领导巡查你不知道？没懂明天再说，或者下课也行啊！”
“哎呀，你不是也没讲完嘛，你就讲讲。”侯然还是不死心。
被缠的没辙，余瀛拿着资料就往办公室跑，边走边用书指着他，埋怨道：
“有完没完！我……”
笙梦带着耳机听歌，正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抬头正好看到了余瀛一个人瞪大眼睛在那里对着侯然说着什么。
真是无语！笙梦摇了摇头，又戴上耳机，嘴里说了句：
“有时候怎么像个傻子？”